吃过饭后紫发男毒狼帮肖寅棋捏着肩膀,卷毛帮他捶着腿,眼镜男端着水果和瓜子,光头则被他叫去洗碗和打扫卫生了。
难怪每个人都想当皇帝,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为了不暴露他和林思远的关系,他不能表现得过于太照顾他,稍微照顾他一些还是可以的。
肖寅棋瞄了一眼站在窗台的林思远,发现他在偷笑,瞬间嘴角抹过一丝尴尬。
远哥,我也想想让他们给你按按的,可是…对吧…所以,你别看我被伺候得这么舒服,我的内心很痛苦的,真的!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林思远思忖着,汪晚晴到底是从哪里招聘到这位看起来如此凶悍的“地痞流氓。”还很高冷,截止到现在他在里面说的话加起来5句都不到,让人捉摸不透。
人们常说人不可貌相,但很多时候人们判断一个人往往都是通过第一眼看到的貌相。
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行了,午休吧。”肖寅棋不咸不淡地说道。
紫发男毒狼等几人纷纷点头应道“是。”
中午午休大家可以休息到14点半左右,林思远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时而拧紧。
下午起床后,其他人都被管教民警安排去打扫公共区域卫生及整理物资,林思远则被带去看医生,医生给他受伤的左手涂了烫伤膏。
他刚进来的时候和管教民警报告过了自己的伤势,左手被烧伤,右手骨折,所以管教民警还是挺照顾他的,劳动基本上都没有安排林思远去做。
在诊断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后,林思远在管教民警的带领下去会见了律师,这名律师是受汪晚晴的委托前来的,也就是上次帮林思远打官司的王律师,管教民警带他到达会见室后,将门关好后就走了。
“林先生。”王律师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
“王律师,辛苦你了,坐。”
“林先生,关于申请停止执行拘留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他们一直不采纳,但我们一直在做工作……”
林思远打断了他的话。
“没事,王律师,我知道你们已经争取了,反正也才7天。”林思远抿了抿嘴唇,他何尝不想早日出去,他昨晚做梦又梦见在火场里救沈妍可的场景,惊得他一身冷汗直接醒来了。
“我们会尽力的。”王律师接着说:“对了,林先生,汪女士有几句话委托我转达给你。”
林思远蹙起眉头认真听着。
“她原话是这么说的:在里面好好保护自己,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我会照顾好她们,保证她们的安全,大家等你平安归来,乐之也很想你,至于沈妍可还在昏迷中,但情况有在一点点转好。”
林思远顿了顿,问道:“还有嘛?”
“没了。”王律师摇了摇头。
“麻烦王律师也帮我带几句话。”林思远的眸子里抹过一丝难受。
王律师拿出纸笔准备记下来。
“晚晴,谢谢你做的一切,消音器很不错。乐之和妍可就拜托给你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对了,切记一定要提防他们。”
“就这些了。”
王律师点了点头,收起了纸笔。
回到监舍后,大家正坐在凳子上看着电视里的《百家讲坛》—易中天讲历史,林思远对历史挺感兴趣的,于是也坐了下来观看。
“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把自己弄得太纯净,太干净,不是好事情,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只要大德不亏,大节不亏,尤其是作为一个要成就大业的人,千万不要追求什么清一色。”
易中天老师说的这几句话,林思远记忆非常深刻,他反复琢磨着其中的含义。
管教民警带着一位寸头男子来到他们的监舍门前,打开了门。
“起立!”监舍长紫发男毒狼喊道。
林思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肖寅棋拍了下他,他才反应过来。
“丁程鑫,从现在开始你搬到隔壁的104监舍,快把东西整理一下。”
4号铺的光头应了一声“是。”然后看向紫发男毒狼。
“戴警官,这……”
“嗯?你有意见?”管教民警斜睨着紫发男毒狼。
他咽了咽唾沫:“不敢,不敢,一切听从警官指示。”
他的眼神里铺上阴沉。
呸,牛什么牛,等老子出去了别让我在街上看到你,不然整死你。
光头动作利索,一下子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这位就先到你们这里住,劝你们不要搞什么小动作,我监控里都能看得到。”
“是。”
“是。”
“……”
说罢,管教民警满意地带着光头走了。
这位新来的,一脸人畜无害,白白嫩嫩的,林思远看了一眼后觉得没啥问题后也没有放在心上。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卷毛不屑地问着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新人。
“俺叫…叫苏二狗。”
他刚说完,就引起了大家的哄笑。
“二狗,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个这么土的名字?”眼镜男笑得捧腹大笑。
苏二狗怯懦地说:“俺爹说贱名好养活。”
卷毛继续问道:“犯什么事进来的?”
“俺是农民,种…种田和邻居起争执,把他给打了。”
林思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刚苏二狗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狠厉,像是老鹰看猎物的那种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舒服,但当他看向苏二狗时,那种感觉消失了。
他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遍,估计是自己多想了,就这么一个胆小的人怎么可能是黄氏父子派来的人呢?
“请问,我是睡这张床嘛?”苏二狗问道。
得到了卷毛的肯定后,他才蹑手蹑脚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床铺。
其他人又坐下继续观看起《百家讲坛》,肖寅棋却趁人不注意拍了一下林思远,林思远不明所以看着他。
只见他他左手食指轻轻在右手上点了点,然后指向正在铺床的苏二狗。
林思远皱着眉头瞥了苏二狗一眼,难道他真的有问题?
随后,林思远走到蹲坑上了一个小厕,认真仔细地观察着苏二狗的右手,还真发现了问题。
他右手虎口,食指和手背都有茧,按理来说,干农活的可能虎口和食指有茧,但手背肯定没有,这很明显是长期的训练才能造成的。
回想刚刚苏二狗的表情和动作,他表现出很害怕,怯懦,柔弱的样子,让人感觉他是很胆小,老实的农民,但是有点表演过了,感觉是刻意装出来的,而且天天干农活,脸上的皮肤不可能这么白嫩,林思远刚刚看他时,他的眼神在刻意闪躲。
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