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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刁英祥涉险劝盟弟 薛仁贵挥师夺寒江

    窦一虎和薛金莲成婚,唐营里自是摆酒设宴热闹非常,元帅下令歇兵三日,不再细表。

    第四天元帅升帐点名,下令兵出青龙关,大队人马旌旗招展、号带飘扬,浩浩荡荡向西进军!

    这一日前边来到寒江,元帅命令离江十里安营下寨,派探马打探什么人镇守寒江?待等安扎好营寨,探马回来禀报:“镇江元帅叫翟锦让,他手下有吴心、吴德、郎仁、郎义等几员大将。这个地方关是关、江是江,想打关得先夺江,过了江才能到寒江关,守关的是樊家父子。”

    听了探马报后,元帅跟军师商议:要取寒江,先得夺敌人的战船,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遂与众人商议。

    老将刁英祥说:“元帅,末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平辽王说:“老将何必客气?有话请讲当面!”

    老将说:“元帅,在西凉我和樊洪、杨虎、赵大鹏、翟锦让、邹来太,都是磕头弟兄。现在我归降大唐,想尽兄弟之交、朋友之情,能不能让我过江去说服翟锦让献关投降,不知元帅的意下如何?”

    元帅心想:如果刁老将军能说服翟锦让,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免得损兵折将!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呢?就说:“老将军,只怕翟锦让不会答应你的相劝。本帅放心不下,还是不去为好!”

    刁英祥说:“元帅不必挂心!别说没有什么差错危险,就是真有危险死在他手,为了尽朋友之道,也是理所应当!

    元帅无奈,扭头看了看军师:“徐千岁,您看如何?

    徐茂公说:“元帅,即是老将军一定要去,就让他辛苦一趟吧!”

    元帅说:“好吧。刁老将军,什么时候动身?”

    “元帅,我现在就走!”刁英祥也是求功心切,恨不能马上到寒江,说服翟锦让!

    平辽王说:“既然如此,本帅就不拦了。老将军可要多加小心!”

    这时刁金娥过来道万福说:“爹爹,您可要多多注意呀!虽说您和我翟叔叔是磕头的弟兄,如今可不同了:你们,各尽忠心、各保其主,一旦他翻脸……”姑娘说到这儿,眼圈都红了。

    刁英祥说:“孩儿呀,你就放心吧,为父会说服你翟叔叔的!就是为父万一有什么差错,我为国尽忠,死无所惧。”说完,老将军领下元帅的令箭,穿戴齐整,立即动身。

    众人把刁英祥送出门外,一齐抱腕说:“祝老将军马到成功!”

    刁英祥哈哈大笑:“多谢众位,请回吧!”老将跨马扬鞭,直奔寒江。

    远远就看见西凉的寒江大营,只见江面上一只只战船,江边上兵将各抱兵刃,刀枪似麦穗、剑戟如麻林!老将军马正往前走,就听前面有人呐喊:“站住!对面来的是什么人?再往前走就要拉弓放箭了!”

    刁英祥回答道:“弟兄们,我是青龙关的刁英祥,请不要放箭,我来见你家都督翟锦让!”

    西凉兵一听,“呼啦”就围上来了!因为他们听说刁家父女已经投降大唐,来到近前一看,刁英祥一没顶盔、二没挂甲、三没带兵刃,不像是来打仗的!军兵们问:“刁老将军,您不是投降大唐了吗?来到寒江为了何事?”

    “弟兄们不必多问了,请给通报一声,我要面见你家都督,有要事相商!”

    翟锦让落座大堂,正在安排如何抵挡唐营的兵马?军兵跑进来禀报:“青龙关的刁英祥求见都督,说有要事相商!”

    濯锦让顿时怒从心头起,气打胆边生!刁英祥啊刁英祥,你倒卖高关投降大唐,今日有何脸面还来见我?“来呀,叫刁英祥钻刀而入!”

    兵卒答应一声,来到外边高声呐喊:“都督令下,刁英祥钻刀而入!”

    刁英祥听了,激凌凌打了个寒战!心中暗说:贤弟呀,贤弟,我对你一片真心才前来相劝,没想到你这样对待我?我是来者不怕、怕者不来,既然来了,我也就豁出去啦!

    这时番兵们已经预备好了,从营门到大帐站齐两排兵,各拿单刀,全是刀尖对刀尖!刁英祥不慌不忙,低头引身往里走,两旁兵卒的刀尖紧对太阳穴,稍不小心,性命就没有了,这就叫钻刀而入!

    刁英祥钻过刀山走讲翟锦让的大帐,拱手对翟锦让说道: “贤弟,多日不见,你可好哇?”

    翟锦让早已怒火满腔,但还强忍着没有发作,还礼说:“我一切都挺好,请落座讲话!”

    旁边有人献上茶来,翟锦让开门见山问道:“三哥,听说唐营兵马攻青龙关,你已献关投降,不知是真是假?”

    刁英祥说:“不错,是我献关投降,如今已辅保唐营。”

    “如此说来我们现在是各尽忠心,各保其主,你还来到寒江做什么?”

    “贤弟呀,哥哥来就是相劝兄弟你献关归唐!”

    翟锦让听了,当时就变了脸色:“刁英祥啊你好大胆!竟敢前来让我投降?”

    “贤弟息怒,且听我有几句话说,我知道我来你必定要生气,也许你还不会放过我。虽然如此,我还是要来,因为咱弟兄一个头磕在地上,我辅保了大唐,也乐意让兄弟你回归中原、辅保大唐。不然的话,这寒江恐也难保……”

    没容刁英祥说完,翟锦让气势汹汹地喊了一声:“刁英祥,你住口!忠臣不保二主。你刁英祥辅保西凉多年,如今投降大唐,你对得起西凉的众家兄弟吗?”

    “兄弟,我来劝你,就是不忘咱们弟兄之情。我本为中原人,如今我辅保大唐,不是理所当然吗?”

    “刁英祥,我是看在过去的情义,才放你进寒江大营;如今你竟敢再三胡言乱语,别说是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如此,我也不容!这是你来自投罗网,我就叫你有来无还!来呀,把刁英祥给我推出去,斩了!”

    两旁军兵闻令而动,把刁英祥捆了个结结实实。正在这时,旁边有人喊:“都督,刀下留人!”

    翟锦让一看,是吴心,吴德兄弟二人,就问:“二位,难道你们还要给他讲情吗?”

    吴心说:“都督,我二人并非为他讲情;只是想您如杀了刁英祥,对咱们并没什么好处。不如暂时把他关押起来,等与唐营开兵见仗时,我们打得了更好;一旦要打不了,就把刁英祥捆出去,叫他唐营撤兵。他们撤了兵,我们就放刁英祥;他们不撤兵,我们再杀不迟!”

    翟锦让听罢点点头说:“也好,本都督就依你的高见!”遂命人把刁英祥看押起来,准备一切,要与唐营见个分晓!

    唐营内众人等了一天不见刁英祥回来,都是放心不下!第二天凌晨用罢战饭以后,元帅对众人说:“刁英祥老将军过江劝说翟锦让,未见回营。今日我们要去讨战,刁老将军如果平安无事还则罢了;一旦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定要与那翟锦让决一死战!”

    这时军兵进来禀报:“启禀元帅,敌将有人过江来营外骂阵!”

    平辽王带领众将点兵一千来到阵前,见对面敌将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甲,跨骑青鬃马,手端镔铁皂缨枪,长得面似紫茄。薛仁贵因为惦记着刁英祥的情况,就亲自提马来到阵前问道:“这员西凉将官你是何人?”

    来将说:“我乃翟锦让都督帐下大将吴心。你是什么人?”

    元帅回答:“我乃唐营元帅薛仁贵。本帅要见你家都督有话讲,请你叫他前来!”

    吴心说:“薛仁贵,想见我家都督,你就得先战败我;不然,就休想见我家都督!”

    平辽王再三劝说,吴心怎么也不听,一定要战!二路元帅薛丁山过来说:“父帅,既然如此,待孩儿战他!”

    元帅说:“好。留他一条活命!”

    薛丁山明白父帅这是为了刁英祥,才不让自己伤敌将的性命,就说了声:“孩儿知道了!”催马上前和吴心通过名姓后,动起手来。薛丁山一戟朝吴心刺来,吴心摆刀相架。二马错蹬,丁山把大枪一顺,就又拿枪当棒使了,一回身把戟杆照着吴心的背后“啪”就是一下!

    吴心的马刚要过去,就听身背后“呜”挂着风声丁山的戟就来了。吴心知道不好,身子忙往前一扑,“当啷”一声响,丁山的大枪正砸在他的护心镜上!护心镜砸了个粉碎,吴心差点掉下马来,赶忙圈马败阵逃走!

    翟锦让在后阵看了个清清楚楚,见吴心差一点死在丁山之手,气得他火冒三丈!两旁的众将要出马,翟锦让说什么也不让,他非要亲自出马!他催马来到阵前,不和薛丁山交手,指名点姓非要薛仁贵出战不可!

    平辽王正想要见翟锦让,立即撒马上前换下丁山。互通姓名后,平辽王说:“都督,我唐营派刁英祥劝说都督献江投降,两国交战不伤来使,都督应放回刁英祥才是!”

    翟锦让冷笑一声:“薛仁贵,你不必再往下说了。我不单要扣留刁英祥,我还要杀他!因为他不是你唐营之将,他是我磕头的弟兄,是西凉的大将,他倒卖高关、投降敌营,该杀不该留;若是你派唐将前来,本督也早就放回去了。薛仁贵,我劝你快快撤兵;如若不听,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翟锦让的厉害!”

    翟锦让往前催战马,举起手中的门扇大刀,一个“力劈华山”先进一招!薛仁贵拧掌中方天画戟,前手一抬、后手一压,喊了声:“开!”“当”地一声,把翟锦让的刀磕了出去!战了五六个回合,薛仁贵画戟往上虚晃一招,接着往下一撤,戟尖一挑翟锦让左肋的甲叶,“扑哧”一下扎进去了,又把戟往外一带。就听翟锦让“哎呀”了一声,他左肋带伤,急忙圈马败阵!

    平辽王喊了声:“翟锦让,为了叫你放出刁英祥,我才手下留情;不然的话,这一戟就要你的命了!”

    只见翟锦让的马往旁边一圈,西凉的人马拥上来了,当中捆着一人,正是刁英祥!这时翟锦让忍痛喊了一声:“薛仁贵,你马上撤兵写降书,我就放了刁英祥;不然,我马上就杀了他!”

    这一来平辽王可为难了,唐营众将也不知如何是好?刁金娥见此情景,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平辽王把马往前提了提,对刁英祥抱腕说道:“老将军……”

    刁英祥面无惧色,笑了笑说:“元帅,我进了唐营还寸功未立,如今我为国尽忠,死而无怨!元帅,你就叫他杀吧,可不能写降书退兵!”

    薛仁贵说:“老将军,我明白您的心情,可我决不能叫你这样死在敌人之手!我马上撤兵,以后再想办法。”

    刁英祥一听,把发髻往后一甩,眉头紧皱、虎目圆睁:“薛大帅此言差矣!元帅如为救我撤兵不战,我也要拔剑自刎,或者碰头一死!岂能为我一人的性命而误了国家的大事?那样我刁英祥岂不要留下骂名为后人耻笑?”

    刁英祥这么一说,元帅也不好再说撤兵了。唐营众将又是着急又是难过,刁金娥眼看爹爹性命难保,早已泪流满面!薛仁贵说:“既然如此,老将军,您还有什么话要嘱托吗?”

    “元帅,末将别无他求,只是挂念小女。我死之后,就把金娥托付给元帅了!”

    翟锦让这时在一旁火冒三丈,用手一指刁英祥说:“好你个刁英祥,我本想给你留条活路,你却死心塌地投降大唐?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又朝薛仁贵说:“你唐营撤不撤兵马?”

    平辽王说:“翟锦让,你要敢杀刁英祥,你今日就休想活命!”

    翟锦让说:“刁英祥的命在我手心里。你不是不撤兵吗?来呀,给我杀刁英祥!”

    他这一声令下,刽子手迈步上前,举起鬼头大刀,只听“扑哧”一声人头落地!翟锦让哈哈大笑,可是他刚一笑就听得背后一阵大乱,再一看死的不是刁英祥,是刽子手的脑袋落地!

    这是怎么回事呀?原来元帅在出马之前,已经跟军师徐茂公商量好了,由军师派窦一虎前去,如果翟锦让要杀刁英祥,由他设法保护刁英祥的性命。窦一虎是步下将,蹿高蹦矮、滚脊爬坡,行动起来那是快似猿猴!他得令后,早就偷偷摸到两军阵前的土岗子处隐蔽起来。待到翟锦让要杀刁英祥时,他飞身闯了过去,一刀杀了刽子手,又给刁英祥松了绑,西凉兵顿时大乱!

    薛仁贵心中有数,命令众将往前杀!唐营的兵将如潮水般一涌而上。翟锦让忙令西凉军兵抵挡,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战做一团!

    翟锦让想圈马逃回营,这时二路元帅薛丁山已经闯到他的面前,喊了声:“翟锦让,多少好话劝你,你就是要与唐营为敌,这是你自找其苦!”说着,拧手中困龙画戟朝翟锦让刺去!

    翟锦让论本领远不是薛丁山的对手,刚才又叫薛仁贵划伤了左肋,就更难敌丁山了。打了四五个回合二马一错镫,丁山戟交左手,右手背后抽出青龙鞭,回身一鞭,“啪”的一声正打在翟锦让的后脑勺,打了个脑浆迸裂,死尸滚落马下!

    与此同时,周青、薛景山、李庆先等人已经拿住了吴心、吴德,西凉兵一看主将都完了,纷纷跪倒投降。郎仁、郎义主动献出了战船,平辽王一仗得了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