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一虎交出了帅印,薛丁山也和窦仙童拜了天地,一场纠纷终于和解,众人非常高兴,无不称赞程王爷会办事,殿下李治也给程王记了头功。当天,众人都住到山寨。
第二天,薛丁山带领大队人马起兵直奔西凉,棋盘山窦家兄妹随军前往,山上的喽兵愿意随军的很多,少数家里有老小离不开的,就叫他们投奔总兵连杰,把守玉门关。不愿当兵的,就任其自便。
征西大军一路急行,这天来到界牌关,薛丁山命令在离城十里之处安营扎寨,派探马去打探界牌关的情况。程咬金对二路元帅薛丁山说:“把守界牌关的乃是西凉老将王伯超,别看他年近八旬,依然本领超群。我们要战他,还要多加小心!”
丁山点头称是,传令歇兵三日,养足锐气准备夺取界牌关。
第三天刚用罢战饭,军兵便来禀报:“界牌关的西凉战将前来讨阵!”
扫北王罗通首先讨令出战。丁山说:“罗叔父,您出战要多加小心!”
罗通领了将令,带五百军兵来到阵前。界牌关有两员大将王德、王豹正在等候,他们是守将王伯超的两个侄子。二人见唐营出来这员将不过四十岁,头戴亮银盔、身穿亮银甲,背后披白缎战袍、水红绸子挂里,红缎中衣虎头战靴,跨骑银鬃白龙马,手端亮银枪。长得是面如美玉、虎目剑眉,浑身带出来一股威武的杀气!王德对王豹说:“你给哥哥观敌瞭阵,我去战这员唐将!”说完,催马上前。
罗通见过来的西凉战将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甲,长得面似猪肝,两道扫帚眉、一双铜铃眼,手端门扇大刀。两个人通名之后就动起手来,三个回合过去,罗通又一枪刺来,王德用刀往外一架。可罗通这是虚晃一枪,王德用刀一架,罗通的枪早又抽回去了,让他架了个空。说时迟、那时快,扫北王借着王德往外开架的空档,抖腕一枪又向他的前胸刺去!王德再想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大枪正刺在心窝,罗通使劲一翻腕子,王德的死尸倒在马下!
在后边观敌瞭阵的王豹,立即撒马上来;“罗通,我要为我的兄长报仇!”不容罗通说话,他挥刀就剁!
罗家的枪法是家传的绝技,有三十六路、七十二招,外加五虎断门枪,罗通尤其善使回马枪。王豹尽管拼命地打,也没占上风,他看出来罗通的枪法非同一般,暗想要多加小心!罗通也想:王豹上来就为给他兄长报仇,我不能跟他恋战,以免延误时间。干脆,也叫他一命归天吧!这时二马错镫,按一般的战法,马错过去之后要走出好几步,回过头来再战。罗通可就不这么打了,马刚一错过镫去,他就拿枪当棍使了,回身把大枪一顺,喊了声,“嘿!”枪杆正打在王豹的后脑勺上,砸了个脑浆迸裂!
西凉的军兵忙把尸首抢回界牌关,报与老将王伯超。王伯超一听两个侄子死在战场,登时“哎哟”一声,身子晃了两晃,差点栽倒在大堂上!两旁的众将赶忙上前搀扶。王伯超没儿没女,很疼爱王德、王豹,今日丧命疆场,老将军是泪如雨下!他起身到大厅外看了看两个侄子的尸首,说道:“孩儿呀,你们是死在罗通之手,叔父我不杀罗通,誓不为人!”
西凉众格见老将军要出战报仇。纷纷上来劝阻,愿意替老将出马。王伯超哪里肯听?操枪跃马来到界牌关外,哪知道扫北王罗通伤了两员西凉大将后已经回营去了。王伯超岂肯甘休?派人去骂阵,指名点姓要罗通出阵!
罗通讨令出战,程咬金说:“罗通啊,那王伯超乃西凉有名的上将,如要能归降大唐,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与他曾经见过面,我随你去劝他试试。”
程王爷和罗通一同来到阵前,王伯超一看程咬金还是骑的苏海那匹花斑豹,想起上次被骗,不由得怒气上升,说了声:“哎呀程咬金,你算个好样的!你盗走了我家元帅的马,诓走了我们的银两,搬来兵打我们,今日你还敢来到阵前见我,岂不是前来找死?”
程王爷哈哈一笑:“老将军不要生气,我程咬金有几句话跟您说:上次我诓马、诓钱,是为了搬兵救驾,不得不如此。蒙老将军放我过关,我心里感谢不尽!我这次回朝搬来的二路元帅薛丁山,乃是鬼谷子王禅老祖的高徒,老将军虽然本领高强,可是偌大年纪,难免有个失手落空;所以我特意前来奉劝老将军,不如归顺大唐、免动刀兵,不知老将军你意下如何?”
王伯超苦笑道:“程咬金,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祖一辈、父一辈都辅保西凉,为将不保二主,我决不会归降大唐!你上阵既然是来劝我的,我不伤你。你回去叫罗通过来,我的两个侄儿死于他手下,我要叫他偿命!”
程王爷知道王伯超武艺超群,又要替他的两个侄儿报仇,怕罗通战场上吃亏,所以还是再三相劝!
罗通在后边瞧见王伯超咬牙切齿地要替侄儿报仇,知道这场恶战是免不了的,就用脚尖点镫往前催马,大喊一声:“程老千岁不必再劝,让我来战他!”
程王爷无奈,只好把马往旁边一圈。王伯超不认识罗通,就大喝一声:“来将你是什么人?”
罗通见这王伯超头不顶盔、身不挂甲,而是高挽发髻、金簪别顶,短衣襟、小打扮,发似山头雪、髯似九秋霜,可是脸上却气色红润精神百倍。王伯超为什么身上没有盔甲呢?一来他报仇心切,见了他侄儿的死尸,恨不能马上就到阵前杀死罗通,顾不上顶盔贯甲了;二来他艺高人胆大,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一般的人伤不了他!罗通答话说:“我乃唐营的开路先锋罗通!你就是王伯超吗?”
“罗通,我的两个侄儿死在你手,老夫要你偿命来!”
“老将军,我们各尽忠心、各保其主,阵前难免有伤亡!方才我家程千岁已经劝过老将军了,我也不再多说。”
“罗通,老夫倒是耳闻你罗家的枪法好,今天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合,到底看看你有多大本领?”说完催动战马,挺枪就刺。
罗通也不再客气,施展出罗家各路枪法与王伯超战在一起。两个人一个犹如猛虎下山,一个好似蛟龙出海,两条枪上下翻飞、银光闪闪,杀得难解难分!
罗通的枪法确实名不虚传:
提起这杆枪,足有丈八长,
外边银子包,里边夹青钢。
素缨碗口大,钢勾里边藏,
上山刺猛虎,下海扎龙王。
梨花摆头分心刺,怪蟒出洞闪寒光,
乌龙搅尾穿裆走,蜻蜓点水鬼神忙。
凤凰展翅扎两肋,毒蛟吸水最难防,
白蛇吐芯奔颈嗓,五虎断门将人伤!
两人打了有三十个回合,罗通一枪刺中了王伯超的左肩。一般的战将要是中了这一枪,就得滚落马鞍,起码也要血流如注、不能再战;可是王伯超只是被扎得肩头往后一斜,衣服已经刺破了,并不见伤!罗通心中不由得一惊:看来王伯超确实有硬功夫,不然不会一点不带伤!
王伯超的枪法也非同一般:上三路不离罗通的眉梢鬓角,中三路专扎两肋前胸,下三路直奔小腹、两腿和战马。
两人大战了有一百个回合,罗通扎上王伯超好几枪,可是都没有见伤!这一来罗通心里不由得走神了,知道王伯超的铁布衫硬功果然好,身上的一般部位不能伤他,要想刺中他,只有几个要害部位,也就是硬气功达不到的地方才行。罗通这里稍有分神,王伯超一枪向罗通面门逼来,罗通忙拧枪招架;哪知王伯超这是虚晃一招,手腕一抖,他的大枪又奔罗通下身刺来,枪尖一挑甲叶,就往里进!只听“扑哧”一下,一枪正挑在罗通的小腹。王伯超又往回一带枪,枪缨子里暗藏的五把倒钩,就把扫北王的小肚子给挑开了!不但血流出来了,连肠子都出来了!
扫北王罗通“哎呀”一声,疼得浑身颤抖。他紧皱双眉、怒瞪双睛、猛一挺身,“唰啦啦”搂颔带松了,头盔掉了,发髻也散开了,就好像疯了一般!只见他低头用手托着小腹,把肠子往里一塞,大带往下一压,又把小腹暂时勒住了。然后用手把发髻拢住用牙一咬,催战马双手拧枪直奔王伯超。
王伯超见一枪刺中罗通小腹,肠子都流出来了,必定要摔下马去!他这里就松了一口气,料定侄儿的仇已经得报,罗通必死无疑!猛然间又见罗通催马上来,马到人到枪到,这是王伯超万万没有料到的!他大吃一惊:好厉害的罗通,竟然盘肠大战!罗通的枪已经扎过来了,王伯超往外开架,可这时他的手都哆嗦了,也不知对罗通是佩服还是害怕了,他已经不知所措。这一枪虽然架出去了,罗通的第二枪又扎过来了!
罗通这时已经豁出命来了,人要急了,手也就快了。他这第二枪还没容王伯超缓过手来,就正扎进王伯超的颈嗓咽喉!王伯超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仰去,顿时摔下马来。罗通见刺中了王伯超,放声大笑。谁知这一来破了元气,他猛然两手一松,几乎和王伯超同时滚落马鞍鞒。
西凉的军兵赶忙抢回王伯超,已经气绝身亡。唐营的兵将也抢回了扫北王,薛丁山命人传来随营的军医,赶忙抢救;然后又传令众将,乘胜抢攻界牌关!
王伯超一死,界牌关内没有了主将,军中大乱。王伯超手下有员战将赵德魁本是中原人,想借这个机会回归中原,就开关迎接唐营兵将进关,这样薛丁山的人马顺利地进了界牌关。众将保着幼主李治进关,来到王伯超的大堂,薛丁山分派好众将,忙和殿下李治、程老千岁去探望扫北王,谁知伤势太重,终于没能救活。众人无不放声痛哭,没想到这么大本领的扫北王,竟然死在王伯超的手里!罗通是唐王李世民的御儿干殿下;罗通之父罗成是程咬金磕头的兄弟;罗通又和平辽王薛仁贵是盟兄弟,所以幼主李治、老王爷程咬金和二路元帅薛丁山,哭得尤其厉害!可是两军作战,难免伤亡,只好把扫北王的尸首装殓起来,先在界牌关找个地方柩起来,等征服西凉还朝时,再带回京城。
唐营兵马攻下界牌关,办理各种事务和歇兵一共三天,然后留下赵德魁守关,大队人马又向西凉进发。一路上抢关夺寨之事,不再一一细表。
单说这一日,兵马来到锁阳关前二十里,离苏海的大营还有十里地,苏海的兵马从四面把锁阳关围在当中,要想进锁阳关,就必得要闯过苏海的大营。薛丁山与程王爷商量,自己在前面闯营,程咬金督后队抢营。薛丁山闯过一道营,程咬金就要带兵将这道营占下。这样一环扣一环地往前打!
人马分派以后各作准备,然后薛丁山跨上登云宝马,手端困龙画戟,带领军兵直奔敌营!薛丁山快到苏海的大营时,听得三声炮响,西凉的一哨兵马闯出营来。当中的西凉将官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甲,跨骑青鬃马,手端三股钢叉。来到近前,西凉将官喊了一声:“来将通名!”
薛丁山勒马擎戟:“我乃大唐龙虎状元、二路元帅薛丁山!你是何人?”
“本督沙里金。薛丁山,你唐营的平辽王薛仁贵都被我们困在锁阳关内,何况你这无名的小辈?竟敢妄想闯营?你哪里走,看叉!”哗楞楞沙里金钢叉一摆,直奔丁山。
薛丁山两膀攒劲,前手往上抬、后手往下压,说声:“开!”就听见“当”“嗖”,薛丁山的力气也太大了,一下把沙里金的叉头给磕飞了!
沙里金一看,叉没有了头,这算是什么东西呢?拿它当棍使,短;拿它当枪使,又没有尖,他只好圈马往回败。
薛丁山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双脚一踹镫,跨下的登云宝马飞也似地追了上去。等追了个马头连马尾时,薛丁山一戟刺穿了沙里金的后背,一翻腕子,死尸坠落马下!主将一死番兵自乱,纷纷往大营里跑,要关营门!真要把营门关上,再往里杀可就费事了。薛丁山两膝一磕战马的飞虎韂,两腿使上劲,小肚子一撞战马的铁关梁,这匹宝马就翻蹄亮掌地飞跑起来!
西凉的军兵正要关营门,也就差半尺就要关上的时候,薛丁山已经来到。他的困龙画戟由营门缝伸了进来,两膀一用力,两扇营门就左右拨开了,正在关门的番兵被他用画戟划倒了一大片,其余的番兵纷纷往后逃命,头道营很快就被丁山带进来的军兵攻占,程咬金在后边马上抢占了头营。
薛丁山马不停蹄,又向二道营闯去!刚到二道营,从里面出来一员番将,横刀喊道:“来的唐将通名!”
薛丁山一想:我要一个一个全都报名,这时间可就耽误了,啥时候才能闯到锁阳关?干脆,不跟他们多说了,动手吧!他答了声:“我没名,看戟吧!”
番将没有想到薛丁山不答话就动手,看到戟来,再想招架已经晚了,被丁山一戟刺落马下。
薛丁山闯过了二道营,又奔三道营。就这样,一直闯过了十二道连营,鲜血染红了征袍,直杀到锁阳关的南门外。
把守在锁阳关城头的唐营军兵,早就看见苏海的大营里帐篷乱飞,帐杆乱倒,知道是有人闯营,大半是救兵来到。
这时薛丁山已经来到城下,他向城头喊道:“弟兄们,快往里禀报,我是带来救兵的二路元帅,大队人马随后就到!”
守城的军兵说:“您等候片刻,我马上去回禀!”
二主唐王李世民、军师徐茂公和众将都落座堂上,平辽王的伤一天比一天重,苏海连日在关外骂阵,众将无人能去迎敌。关内的粮草所剩无几,众人无不忧心如焚,只盼着程咬金能够早日搬来救兵!这时军兵来报:“启禀万岁,南门外有一员小将闯过连营来到城下,说是领来了救兵,大队人马随后就到!”
唐王听了顿时精神大振,率众人各上战马来到城头。只见西凉的大营里还在乱着,城门外一员十八九岁的小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浑身上下溅满了血迹。
唐王总算盼来了救兵,心里非常高兴,忙问:“城下的小将,你是什么人?”
薛丁山顺声望去,见城头上一把黄罗伞,伞下一匹逍遥马,马上的人头戴九龙冲天冠,身穿黄缎赭龙袍,胸前五绺长髯。他身旁是一位老道,头戴九梁道巾,身穿八卦仙衣。两旁还有几员战将,一个个盔明甲亮。丁山赶紧抱腕问道:“您是……”
旁边有人说:“这就是我主万岁!”
薛丁山甩镫离鞍下了战马,分战裙撩鱼褟尾,堆金山、倒玉柱跪倒尘埃:“臣子薛丁山,参见主公万岁、万万岁!”
唐王忙说道:“小将军免礼,上马讲话。”
“多谢万岁!”薛丁山上了战马。
唐王看着小将,打心眼里喜爱:“小将军,你可是从京城而来?”
薛丁山把奉师命下山以来的经过,对唐王说了一遍。
城头上众人听了,无不高兴万分!因为原来都知道平辽王的儿子死于虎口;如今见丁山不但没死,而且是位本领过人的少年英雄,焉有不喜之理?
这时,程咬金领着后队也来到了城外,唐王马上传旨迎接救兵进城。人马刚刚进入锁阳关,探马慌忙来报:“苏海在西门外讨敌骂阵,指名要二路元帅薛丁山出战!”
薛丁山早就想大战苏海!他知道驸马秦怀玉死于他手,父帅伤在他手,恨不能杀了苏海为众人报仇!他马上说:“主公万岁,我去西门外迎战苏海,然后再上大堂不迟。”
唐王说:“你一路劳累,刚才又闯了十二道连营,还是歇歇再出战吧!”
丁山说:“主公请放宽心,我要乘胜杀退苏海的兵马!”
唐王说:“既然如此,朕到西门城头,给你观敌瞭阵!”唐王命镇海侯周青安排刚刚进关的二路人马,自己领众人来到西门城头。
苏海苏宝童听军兵报,说薛丁山闯了他南门外十二道连营,死伤了十员大将,军兵无数,气急败坏,匆匆赶来讨战,恨不能一刀劈了薛丁山!他正在骂阵,听见三声炮响,从锁阳关出来一哨人马,当中是员小将,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头戴太岁盔,颤微微二龙斗宝,白缎搂领带上钉银钉。身穿天王铠,胸前双搭十字袢。背后八杆护颈旗,掐金线、走金边,上绣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水火袍半披半挂,护心镜亚似明月。身上佩带连珠号箭,脚下立水登云鞋。背后青龙鞭,手拿困龙画戟。长得眉清目秀,可眉梢眼角挂着杀气。苏海估量着这大概就是薛丁山,遂问道:“来将你可是薛丁山?”
薛丁山绷住战马,见苏海连人带马身高过丈,头戴帅字盔、身穿帅字甲,胸前狐狸尾、脑后雉鸡翎,前后护心镜,大红缎征袍半披半挂,助下配剑,两块征裙分为左右,上钉金钉。红缎中衣、牛皮战靴,坐骑浑红战马,手端大刀。他面似瓜皮、青筋叠暴,压耳毫毛往上倒卷,胸宽背厚膀乍腰圆。丁山答话:“我就是大唐二路元帅薛丁山!你可是苏海?”
“正是本帅!薛丁山,你闯过我的十二道连营,伤了我不少将官。你撒马过来,我要给死伤的战将报仇!”
丁山微微冷笑:“苏海,你既然知道这些,就该马上撤兵。你不但不撤,反而又来讨战,岂不是自讨苦吃?”
苏海气得哇呀呀暴叫:“薛丁山啊薛丁山,别看你闯了我的连营,我苏海还没把你放在眼里!”
丁山说:“既然如此,你撒马过来!”
苏海撒马直奔丁山,举刀就剁;丁山两膀用力,举困龙戟往外开架,“当”苏海这口刀差点松手飞了!只震得他两膀发酸、双手生疼。他暗挑大姆指:好厉害的薛丁山!这一下把苏海的马震得往后倒退二十多步,要是换别人,这把刀早就撒手了!
苏海的武艺和气力也非同寻常,薛丁山也两膀微微发麻了,跨下的登云马也后退了几步。二人又各催战马战在一起。苏海的刀上耍插花盖顶,下耍枯树盘根,左耍三路凤展翅,右耍三路下山虎,前耍三路龙探爪,后耍三路蟒腾空,前后左右分个九九八十一路,刀刀不离薛丁山。
薛丁山的困龙画戟上下翻飞,犹如一条游龙,把苏海困在中间。两边的战鼓打得如同爆豆,喊杀声犹如雷鸣!苏海边打边想:薛丁山确实厉害,照这样打下去,我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败中取胜,用我的火龙镖要他的性命!想好了,苏海圈马就往回败!
薛丁山哪里肯放他逃走,催马就追。苏海在前边把刀交左手,右手从豹皮囊中取出火龙镖,回头大喊一声:“薛丁山,你还不给我下马!”
薛丁山见苏海回身甩手,一道金光直奔面门而来!丁山急忙往旁一闪身,伸手抓住飞来的火龙镖的穗子!苏海满以为薛丁山要翻身落马,哪料到丁山伸手抓住了镖穗子,苏海马上惊得愣住了!就在这时,丁山一回手,“嗖”,火龙镖又飞回来了,苏海想躲也来不及了,“噗”的一声,正打在他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