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红伶后,赵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小院。
两个护卫见到主子,立刻跟了上来。
赵羿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翠瑶的危机算是解决了,但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
交不出细作,自己可要去宗人府思过半年。
这可如何是好?
思虑间,赵羿回到了宵月楼里。
正打算回家,无意间一瞥,他发现之前给自己送酒菜的龟公,途经一过道的时候,状若无意地把一个东西丢在了一株盆栽的花盆里。
这一隐秘的动作,瞬间激活了赵羿的特工本能。
赵羿立刻驻足,站在二楼的内廊,欣赏一楼的歌舞。
“去,叫人送壶酒过来。”赵羿朝身边的护卫吩咐了一句。
没多久,护卫弄了一壶酒来。
赵羿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楼下的歌舞表演,实则把注意力放在那株盆栽上。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一个胡人装扮的商人引起了赵羿的注意。
那胡人站在盆栽旁,左右看了看,趁着没人注意,取走了放在花盆里的东西。
果然有猫腻!
赵羿心中一喜,把酒杯随手丢给护卫,然后假装微醺,朝那个胡人走去。
两人交错时,赵羿故意撞了一下胡人。
那胡人回头瞪了一眼赵羿,便自顾自离开了。
赵羿把从胡人身上顺走的东西收好,招呼护卫,离开了宵月楼。
回到擎王府,赵羿洗漱完,屏退所有人,拿出从胡人身上顺走的物什。
那物什是根长约半寸,粗细如筷子的小段竹节。
十分不起眼。
但赵羿清楚,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适合被利用。
赵羿琢磨了一下,打开了竹节的一头,往里面一看,果然藏着东西。
他小心地挑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是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空白的纸条。
“呵!”赵羿咧嘴一笑。
这点把戏还难不倒自己。
赵羿拿了一支干净的毛笔,沾了一点水,然后试验性地在纸条上刷了一小段。
等了一小会儿,上面开始显现出字。
赵羿继续刷水,整张纸条的五个字全都显现出来。
不过,上面的字赵羿不熟悉,像是外国的字。
这个问题不大,明天找人问问即可。
收起纸条,赵羿嘴角一扬。
北翼的细作他是交不出来了,但幸运的是,自己遇到了另外一伙细作。
将这伙细作交出去,应该也能将功折罪吧。
……
翌日。
退朝后,永兆皇帝踱步来到了御花园。
“曹岩,朕思虑了一夜,有件事还是放不下。”皇帝站在檐廊下,背负双手,目光远眺。
曹公公微微躬身,“陛下,您有何事放不下?”
永兆皇帝转头,看着曹公公,微微凝眉:“你说老八真的是错手杀死高勇吗?”
曹公公心头一动,不解道:“陛下,恕老奴愚钝,您的意思是?”
永兆皇帝眼中寒芒一闪,“朕总觉得高勇死得太巧了,如果老八是故意的话,那他肯定想要隐瞒什么?”
“陛下,您是否多虑了?”曹公公看着永兆皇帝的脸色,小心道:“以擎王殿下的性子,会做出这种事情,老奴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如若他不反抗,那老奴才会觉得奇怪。”
“至于高勇的死,老奴觉得多半是意外。”
永兆皇帝眯了眯眼,“意外吗?”
就在这时,一个宫卫快步来到永兆皇帝面前,单膝下跪:“参见陛下!”
“免礼!”
宫卫起身后,抱拳躬身道:“陛下,宫外来报,擎王殿下昨日出宫后,去了玄影司。”
“他本想借玄影司之力抓捕细作,但因陛下不允许,他负气离开。”
“昨夜,擎王殿下去了宵月楼。”
“今早,他又召集府内侍卫去医馆和药铺蹲守。”
“宵月楼是什么地方?”永兆皇帝皱起眉头。
宫卫尴尬道:“宵月楼……是青楼。”
“混账!”永兆皇帝喝骂一声,勃然大怒道:“朕才交给他任务,他一点都不上心,还有心思去逛青楼!”
“本想着,这次他抓不到细作,只要尽心,朕还可从轻发落!”
“谁曾想……好一个孽子!”
“这次抓不到细作,朕必定严惩不贷!”
“陛下息怒!”曹公公赶紧安抚道:“擎王殿下一向如此,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朕那么多的儿子,不说个个出类拔萃,可也没有哪个像他那样不学无术,玩物丧志!”
永兆皇帝实在意难平,“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长进的东西!”
“陛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您没必要太过操心,龙体要紧。”曹公公笑眯眯地劝慰了一句。
永兆皇帝无奈叹了口气。
刚才他还在怀疑这老八有所隐瞒,现在只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孽子要是真有别的心思,倒也不辱没这皇子的身份。
可老八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太让人失望了!
正想着,一个身穿灰蓝色衮龙服的年轻人来到永兆皇帝身后,参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永兆皇帝一转身,展颜一笑:“老九,你怎么来了?”
九皇子赵祁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开口道:“父皇,儿臣听说,您要将定国公的女儿裴忆秋许配给八皇兄,不知可有此事?”
微扬,永兆皇帝收起笑意,微微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父皇!”九皇子眉头一蹙,委屈道:“儿臣之前多次请您赐婚,将裴忆秋许给儿臣,为何您却将裴忆秋许给八皇兄?”
“儿臣心中实难意平!”
“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成命!”
“放肆!”永兆皇帝不咸不淡地斥责了一句,又道:“君无戏言,朕已经亲口答应,岂能随意更改!”
“再者说,裴忆秋与你八皇兄两情相悦。”
“朕成人之美,有何不可?”
“父皇,儿臣不信,裴忆秋绝不可能喜欢八皇兄!”九皇子语气笃定。
“哦?”永兆皇帝忽然来了兴致,“你为何如此肯定?”
九皇子神情一敛,朗声道:“儿臣之前亲眼见过,八皇兄为裴忆秋所厌恶,她不可能与八皇兄两情相悦。”
永兆皇帝眉头一紧,“你的意思是说,祥国公在骗朕咯?”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或许是祥国公自作主张。”九皇子朝永兆皇帝拱了拱手,“若要儿臣死心,恳请父皇召见裴忆秋,让她亲口相告!”
永兆皇帝背着手,凝眉沉思。
少顷,永兆皇帝抿了抿嘴,看向九皇子,“朕听说裴家之女刚刚苏醒,还未恢复,这件事容后再说吧。”
“父皇!”
“行了,这件事,朕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