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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国王不能进?

    范广亲自带兵,这次不是战争,而是治安维稳。

    但在福建的时候,范广就做过,所以安排起来,也是有条有理的。

    士兵和差役的组合,两种职业相互学习,相互弥补。

    神武卫跟着不同的将领,自然有着不同的任务。

    范广南下,要经过很多城镇,扫黑除恶和打击马匪差别也不是很大。

    天津各处的围追堵截,对于百姓的损失都会赔偿。

    “哪成啊,朝廷这是为了我们天津出力,就一些野菜,不碍事的。”

    现在摊贩对于官吏,没有以往的畏之如虎,扫黑除恶是为百姓办实事,这一摊菜,还不够那些人收一次管理费的呢。

    市井小民对这些东西最为在意,所以表现的很支持。

    “官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支持朝廷,还天津一片清明,我们商会会长可是见过大司农的,早就让我们配合朝廷的一切行动。”

    商铺的掌柜伙计,都说着已经准备好的台词。

    这是从上头下达的命令,而且在京城的商会和其他商户不一样,他们需要朝廷,特别是开海之后。

    每抓到一个人,便有衙役取出画像,然后大声高唱那人所作所为,再送到临时衙门,公开审理。

    李贤看着传回的汇报,皱着眉,并没有多开心,只因为牢房已经不够用了。

    虽然里面的人不是关一辈子,但是此次的力度实在是大。

    更何况,听说京城那边已经开展京察,切断了一切可能出现的后台。

    各种配合之下,连自首的人都很多。

    “哪里来的鬼魅魍魉,怎么会这么多?”

    李贤揉了揉额角,连轴转的办公,根本不能好好休息,感觉头有点胀痛。

    “查了一些可查到的户籍,有些是从南方来的,还有人是被骗来的。”

    商辂开口说道:“知府大人,这事有点不对劲,就算天津府遍地是机会,但也不可能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大人,你看,这人被骗过来后,直接扔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只能捞一些偏门,再加上天津此处漕运,当了脚夫再就帮头目收那保护费了。”

    “将人骗过来,然后天津没有官府,你是觉得有人在顺势而为,要搞乱天津?”

    李贤抬头,看向商辂。

    “对,知府大人,而且这并没有触犯大明律法,换而言之,这是在蓄势,若是朝廷反应慢一点,稍微点一下,民变就发生了,”

    商辂带着些许的猜测,继续道:“下官看过福建的卷宗,福建的官府因买卖官位而腐化,朝廷没有及时制止,但到了后来,那些买官的,就要收取他们所付出的钱财,就只能不断收刮百姓,各种巧立名目,最后才给了邓茂七和叶宗留等人机会。”

    “有趣,倒是有几分纵横家的手段,”

    李贤点了点头,道:“顺势而为,见机行事,可有审问出幕后主使?”

    这个问题,李贤也不过是问问而已,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必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闻言,商辂摇了摇头,道:“谎言中七分真,三分假,天津确实有机会,不过之前没有官府,便没有管理,说的人多了,他们就信了,随后有商队中的人提起,人就来了。”

    “查不到商队的人吗?”

    李贤追问。

    “查不到,大明虽然户籍森严,但管不了蛮夷。”

    商辂苦笑,户籍森严,其实是防君子。

    很多外来的商队,本身就是各种隐瞒,就算是贡使之中,夹带商贾随行行商,也是公开的秘密了。

    大明户籍路引难在最初,但是各国情况不一样,大明之外的地方,可没有大明境内这样严格。

    “蛮夷?”

    李贤发出疑惑的声音。

    “东南有岛山势如罩鸡之笼,故又称为鸡笼,文书上作小琉球,称东番。”

    商辂解释道:“裁撤澎湖巡检司后,因禁海,又其岛上野人,朝廷就不再管过那里,皇明祖训列为不征之国。”

    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不征之国说的不是国家,而是区域。

    郑和曾经到过,但是接触东番上面的部落野人时,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东番独远窜不听约。

    这也使得郑和对蛮夷的刻板印象加深,后面一旦看到部落野人一样的居民,都会留个铃铛给他们。

    家贻一铜铃,使颈之,盖拟之狗国也。

    “既是野人,又何能诓骗百姓?”

    李贤开口,随后眯上眼睛,道:“有人私自下海入了东番,并在其上生活?”

    “大致如此,就是不知是何许人也。”

    商辂叹气说道。

    要是大明也将东番纳入管辖,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再者,其未杀人放火,也不拐卖,说到底,只是将人诱至天津罢了。”

    奇怪便是奇怪在这里,不为钱财,又何必做这些,商辂也想不明白。

    这样的情况,就算抓到了,也不好给其定罪。

    李贤皱了皱眉,说道:“别想那些了,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看谁先犯错了。”

    若是在这种问题上陷进去,很容易进入对方的节奏,朝廷从来不会因为某些小人的计谋而自乱阵脚。

    “理当如此。”

    商辂挺胸说道。

    市井差役和士兵的抓捕还在继续,有不少百姓加入了行动中,但被士兵好言劝阻。

    不过,那顺便伸出一只脚,或者扔扫帚这类的事情,还是屡屡发生。

    钱坚在小屋里瑟瑟发抖,像他这种结社的头目,有着不少的安全屋,称作兔窟,寓为狡兔三窟。

    有了部队的辅助,天津府的人根本不好逃出去。

    各路都有关卡,并且沿途有斥候骑兵询问,就算驿站,也有士兵看管把守。

    如果没能拿到路引,在戒严的情况下,根本走不出去一里地。

    别问为什么,因为有人已经那么做了。

    顺带着,连签发路引的官吏都被抓拿成了阶下囚。

    不止如此,那官吏还直接连累了京城的一些品级低的官员,又撸了一串。

    新上任的官吏直接由知府主簿暂代,各处都紧紧盯着,所以钱坚也只能躲到安全屋里。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钱坚目光看向自己的姘头,示意其去开门。

    不开门的话,人家会撞门的,既然敲门,就代表着和邻居打听清楚了。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抱歉,来的不是国王,是监察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