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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曹子脩大摆宴席,荆州军猜忌不断

    “来来来,满饮此觞!”

    襄阳城外。

    曹军大营。

    曹昂的声音很大,即便是相隔很远都能听到,只是在今下这种特殊境遇,曹昂不想着怎样攻破襄阳,以求伐荆之战更大突破,却在军中大摆宴席,这属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楙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中军一带。

    陈化的怀里捧着一物,对同行的夏侯楙说道:“这都几日了,即便那步骘、卫旌真有大才,但也不至于让公子如此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

    夏侯楙眉头紧皱,看向陈化道:“自这二人来投,大兄就不管前线诸事了,连江夏、柴桑等地战况怎样都不关心了。”

    “整日就在中军跟这二人饮酒,甚至还邀袁涣、繁钦他们同席,将军中各种事务丢给于禁、阎象他们了。”

    “不说此举让我军麾下怎样想,单单是叫襄阳内外的荆州军刺探到,恐对我军都会有想法,闹不好还会对我军展开奇袭的。”

    夏侯楙的话,让陈化眉宇间透着忧色。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在伐荆之战开启前,曹昂就颁布有严令,军中禁止饮酒,可现在呢,就因为步骘、卫旌二人来投,竟使此严令被破除了。

    最初此事没有产生太大影响,毕竟喝一顿酒,只要中军这边不扩散出去,是不会引起太大影响的。

    可偏偏这几日宴请下,即便中军有意遮掩什么,可也难免会在军中散布开来,这也使得一些议论声出现了。

    “楙公子,您是否能劝说下公子?”

    想到这里,陈化皱眉道:“今下襄阳一带的形势紧张,即便公子想设宴表明揽才之心,那也至少等夺占襄阳后再如此。”

    “你咋不劝啊。”

    夏侯楙瞪眼道:“大兄是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决定的事谁敢劝?我可不想自找没趣,行了,抓紧赶去帅帐吧,这酒再不搬过去,你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夏侯楙轻叹一声,便快步朝帅帐赶去。

    尽管对于此事,夏侯楙是有想法的,是有担忧的,但他却不敢多提别的,因为在最初的时候,他不过是多讲了几句,就被曹昂斥责了一顿。

    关键还是当着步骘他们的面被说的,这叫夏侯楙很下不来台。

    “……公子,今下江东诸郡固然已被孙策率部横扫,可是活跃在江东各处的山越势力,却是孙部心腹之患。”

    与此同时。

    中军帅帐。

    在曹昂的注视下,步骘神情正色道:“孙策的确颇有乃父之风,自入江东便展现出强悍一面,今下更是在公子领兵伐荆之际,草草解决丹阳郡、豫章郡内乱,便聚兵柴桑妄想攻破我军扼守之坚城。”

    “然在骘看来,这终究是徒劳罢了。”

    “且不说孙部连年征战,麾下各部将士早就生厌战情绪,就提此前讨袁之际,孙策不顾大义就擅伐广陵等地,这就使得其麾下有不少精锐滞留。”

    “而在讨袁窃夺广陵等地前,孙部尚有几支精锐,被孙策安置到各处以稳局势,这所为不止是山越那样简单。”

    “据骘所知情况,统领这几支精锐的将校,乃是孙策颇为倚重的,他们表现的也很沉稳。”

    曹昂双眼微眯道:“却是不知是哪几位?”

    “回公子。”

    步骘低首道:“孙静、朱治、贺齐这几位,尽管他们名声并不大,但一个个的能力却颇为了得。”

    同席的袁涣、繁钦听闻此言,无不露出惊诧的表情,说实话,对于步骘所提到的这几位,他们还真是了解很少。

    尤其是袁涣,他所知晓的情况,是孙坚在世时最为倚重的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这几位老将,其麾下部曲皆为百战精锐!

    当初孙坚意外战死荆州,在当时所处境遇下,程普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投效到袁术麾下驱使,包括孙香也一样。

    一个是他们无法豢养麾下精锐之士,一个是他们不去,恐孙策他们无法将孙坚带回去安葬。

    这也就有了孙策守孝结束,为能将这几位老将重聚到自己麾下,可谓是煞费苦心的到袁术麾下,甚至到最后将传国玉玺都献给了袁术。

    这才有了后来的孙策渡江席卷江东诸郡。

    当然在这过程中,还有吴景,孙辅等人先后追随,不过他们都属富春孙氏的姻亲与亲族,对此袁涣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孙策只要表现得足够优秀,那么孙坚所打拼下来的种种,是可以被孙策给无条件继承的。

    “那在当今的江东治下,诸族对孙策的态度如何?”

    在袁涣他们思虑之际,曹昂撩撩袍袖,看向步骘、卫旌开口询问道:“某对孙策还是颇感兴趣的,当初讨袁以灭国贼,这本是汉家儿郎皆该做的事,可孙策却行此鼠辈之举,险些坏掉讨袁大计!”

    “还有刘表,名为汉室宗亲,实则就是助纣为虐之辈,为一级私利竟敢悍然对我军展开偷袭,好在我军有骁勇善战之士,力挫荆州之歹念!”

    “这要是叫其得逞了,且不提南阳等地如何,就说在此态势下,令那袁术有了喘息机会,某是不知这汉室当何去何从,所以这才有了今下的伐荆!”

    步骘、卫旌相视一眼,脸上露出各异的神情。

    几日来的相处下,让二人对曹昂有了清晰认识。

    伐荆乃是大义,是为了严惩忘却汉室的刘表,这大义牢掌在手,任何人都找不到任何毛病。

    何况在伐荆之战开启前,荆州还出现那种事情,固然受损失最大的是黄祖,但刘表还是受到了些伤害。

    不过今下所处这等局势,曹昂不是该对荆州更感兴趣吗?

    为何偏对江东表现的如此关心?

    这让二人都有些吃不准曹昂到底是怎样想的。

    只是二人根本就不知道。

    这其实是曹昂顺势在布下的一个局。

    不过既然是局,那就需要时间来发酵。

    但对曹昂而言,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下,在与步骘、卫旌交谈之际。也的确是获悉到不少有用的情报,这对曹昂而言也很重要!

    如果伐荆之战顺利落下帷幕,那么江东将会成为今后的强敌之一,毕竟不管是谁都不会愿意被对手死死封锁住,所以趁此机会多多了解些,对曹昂而言是没有任何的坏处。

    “骘知晓的不是很全面,只能当做是一种参考。”

    步骘沉吟刹那,微微低首道:“虽说孙策此前派人前去许都,以得天子封赏,但在江东诸族中,仍有不少是不认孙策之名的。”

    “一个是孙策此前在江东所兴杀戮太深,一个是与当初攻打庐江有关,还有一个是与富春孙氏底蕴不深,仅是良家子有直接关联。”

    “尽管在这前后,孙策不止一次的释放善意,想要缓和与一些人的关系,但是换来的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果然是这样。

    曹昂嘴角微微上扬,这与他的猜想是一致的。

    江东的排外甚至要比荆州更严重些,毕竟这一时期下的江东还没有开发出来,这也导致江东治下支配的资源就这么多,原本大家都各自掌控一些,现在却突然多一个人来抢。关键是孙策丝毫不讲武德,说骂就骂,说杀就杀,论谁都无法接受这一现状。

    这对孙策他们确实不是啥好消息,但是对曹昂而言确实是好消息啊,如果说这次他能撑过去,今后围绕九江、庐江、江夏等地层层围堵江东,甚至在这期间不断袭扰江东,那么孙策所部根本就别想发展起来!

    牵扯到两方诸侯势力的争斗,彼此间的差距一旦形成,那就不是说想追赶,就可以追赶上来的,除非另一方接连犯下重大过错,这才可能有机会赶超上来,只是对如履薄冰的曹昂而言,他怎会犯下如此过错呢?

    中军帅帐的探讨仍在继续。

    彼时的曹军某处。

    “阎公,娄公,这样对外散布,真的不会引起襄阳方面反扑吗?”于禁眉宇间透着忧色,对阎象、娄圭说道。

    “以步骘、卫旌作为唯才是举的诱因,让在野的荆州才俊知晓此事后,愿赶赴襄阳投效我军,这是否有些太一厢情愿了?”

    “是否反扑,某也说不准。”

    阎象撩撩袍袖,神情自若道:“但有繁钦所撰唯才是举令在前,又有公子求贤若渴之决心,纵使我军在今下占据着微妙优势,却仍以此表明态度,文则将军,如若是你先前备受冷落,甚至是排挤,知晓这些会怎样想?”

    “这……”

    于禁一时不知讲些什么。

    “何况文则将军别忘了一点。”

    娄圭此刻笑道:“我军所临种种压力与困境,是除我等以外皆不知的,而荆州刘表所处压力与困境,那可是人尽皆知之事。”

    “有些时候争取大势就是这般。”

    “固然说公子此举确有一定风险,但要真有荆州才俊来投,甚至是率领麾下部曲来投,这对我军而言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今下要做的,就是严防襄阳方面来袭?”

    于禁眼神凌厉起来,看向阎象、娄圭说道。

    “文则将军肩此大任,我等希望文则将军能严守各处。”阎象看了眼娄圭,遂撩袍朝于禁一拜道:“若公子所谋之事能成,伐荆之大功必有文则将军一份!”

    “一切就拜托文则将军了!”

    娄圭亦是郑重一拜道。

    “某明白了。”

    于禁语气铿锵道:“禁能有今日皆仰仗公子信赖,如若不是这样,只怕禁今下仍是主公麾下马前卒,公子既如此信任禁,那禁就绝不会叫公子失望!”

    接下来就看时运站在哪边了。

    阎象、娄圭见此一幕,无不在心里默契暗道,尽管此事有一定的风险,但在听闻曹昂所言种种,他们却觉得这的确是一次机会。

    如果真有荆州才俊来投,这对刘表的打击无疑是极重的,再一个此事若真的能成,待将刘表残部解决,未必就不能顺势解决荆南动荡!

    ……

    相较于曹军的安定,彼时的襄阳城内外,却呈现另一种态势。

    襄阳城外。

    沈弥所部。

    “将军,这机会难得啊,真就不对曹军进行奇袭?”驻地某处,一名将校难掩激动,对沈弥说道。

    “虽说这曹昂所领大军,一路杀奔到我襄阳城外,看似是占据了不小优势,但这一路来征战不断,其麾下精锐定然不多了。”

    “今下襄阳的战事未起,曹昂却在军中大摆宴席,俨然一副庆贺功成的姿态,这摆明是生出骄纵之心了,这对我军而言可是机会啊。”

    “拿什么奇袭?就靠我部这点人马?”

    沈弥瞪眼斥道:“此事休要再提,老实做好份内事,去,别在老子面前晃荡!”

    被斥责的那将,一脸的难以置信。

    明明他讲的这些,是对自家将军最有利的。

    可却得到这种对待。

    憋闷感在其心头生出。

    其实那人不知的是,在得知此事后,沈弥不是没有想过要趁势奇袭,可此事在传回襄阳城后,却没有任何的消息了。

    不止是这样,在跟城外驻扎的几部进行交谈时,彼此间的防备,沈弥是能感受到的,这仗打到这份上,属于荆州军的锐气,早就被今下糜烂的局势给力挫了。

    主公到底是怎样想的啊。

    站于原地的沈弥,一想到今下所处境遇,这心底就异常烦躁,打又不打,就这样与曹军对峙着,可这能解决什么问题啊。

    此时此刻,似这种想法的,可不止沈弥一人。

    像领兵统筹襄阳城防的王威,像驻扎要地的吕介等等,对于至今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刘表,这心底生出了各异想法。

    荆州的仗,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结果对他们而言并不会太好。

    但他们哪里知道,接连遭受变故与噩耗的刘表,尤其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使得其心底的提防与怀疑与日俱增,可越是这样,却越使得刘表患得患失愈发严重,没有必死之决心,想要让荆州渡过危机,这摆明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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