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飞的妻子夏侯氏,自幼父母早亡,夏侯渊一直待如亲生一般,将其抚养长大。
她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心地善良,温柔婉约,常念夏侯渊的养育之恩,对他始终心怀深深的感激。
而张飞,虽平素性格暴躁冲动,犹如燃烧的烈火,难以遏制。
但对待自己的妻子却是尊重有加、疼爱备至,从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将她视作心头的无价珍宝。
正因如此,张飞嘴上虽与夏侯渊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但在出招之间对夏侯渊并未痛下杀手,始终留有几分余地。
夏侯渊也敏锐地察觉到张飞似有留手之意,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打得难分胜负。
令战场上的双方将士都心弦紧绷,目不转睛地关注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每个人的心跳都随着战局的变化而起伏不定,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
战场之外,曹操双目如电,也紧紧锁住夏侯渊与张飞那场惊心动魄、令人胆寒的激烈交锋。
只见夏侯渊手中招式渐缓,沉重的呼吸犹如狂风呼啸,清晰可闻,气息愈发粗重紊乱,每一次奋力挥刀都似在倾尽毕生之力。
曹操见状,心湖骤然掀起惊涛骇浪,暗生惶恐,唯恐夏侯渊有丝毫闪失,当即果断急令鸣金收兵。
那厢张飞,原本恰似猛狮出笼,杀得性起,热血沸腾,本想乘胜追击,将夏侯渊斩于马下,以建赫赫战功。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脑海中猛然间一念闪过,忆起夏侯渊曾对妻子有大恩大德。
于是,他紧勒缰绳,硬生生止住了奔腾的马蹄,不再穷追不舍。
为张飞关敌料阵的吕布,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战场局势。
吕布见曹操的军阵严整有序,士兵们士气如虹,斗志昂扬,仿若钢铁铸就的威武之师。
而反观自己这一方,由于大军长途跋涉而来,历经风霜,人马皆已疲惫不堪。
于是,吕布当机立断,果断传令收兵,安营扎寨,以待明日在两军阵前再度一决雌雄,分个高下。
曹操收兵回城之后,夏侯渊满脸愧疚之色。
夏侯惇神色匆匆地来到曹操面前,单膝跪地,声音低沉且充满自责:
“主公,末将无能至极,未能战胜那凶悍无比的张飞。”
曹操连忙快步上前扶起夏侯渊,目光中满是宽慰与理解,和声说道:
“妙才莫要这般自责,那张飞威猛凶悍,勇冠三军,乃当世猛将。
你能与他酣战许久,已实属不易,切不可因此而过于苛责自己,以免伤了心气。”
另一边,吕布的营帐之中,气氛凝重而肃穆。
诸将围坐一圈,个个面色沉凝,共同商议着应对之策。
张飞率先开口说道:
“只因那夏侯渊对我妻子有恩,所以今日我让他三百回合。
明日若再相遇,我定然要用这丈八蛇矛将他刺于马下,一雪前耻!”
吕布听了,不禁哈哈一笑,朗声道:
“三弟不可意气用事。
夏侯渊与弟妹有恩,那便是对我们兄弟有恩,我们怎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只待明日,我亲自出马,定要将那夏侯渊生擒活拿,而后再行劝降,为我军增添一份力量。”
吕布话音未落,一旁的庞统紧接着进言道:
“曹操此人,心思极为缜密,且善于治军。
今日这一战,我军虽说看似占了上风,但曹操军容严整,士气高昂,不容小视。
依我之见,这许昌城中防备森严,万万不可贸然强攻,以免中了敌人的奸计。”
吕布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后说道:
“诸位连日奔波,皆已疲惫不堪。
速速歇息去吧,养精蓄锐,明日再从长计议,定夺战事。”
而曹操深知,若正面与吕布交锋,以目前的局势难以取胜,心中早已有了一番深思熟虑的盘算。
要知道,这许昌城中有一处神秘之地,乃是他曹操精心修筑的练兵道,亦称“曹操运兵道”。
这运兵道犹如一座隐匿于地下的巨大迷宫,深邃幽暗,仿佛无尽的深渊。
通道纵横交错,宽窄不一,窄处仅容一人艰难侧身而过,宽处则可并行数人。
墙壁由坚固的青石堆砌而成,散发着丝丝沁人的寒意。
每隔几步,便有一盏微弱的油灯,那昏黄的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指挥所内,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上面摊着军事地图,墙壁上挂着各类兵器和飘扬的旗帜。
障碍墙高大坚固,如巨蟒般横亘在通道之中,阻碍着敌人的贸然前进。
绊脚板巧妙地隐藏在地面,稍有不慎,便会让人瞬间失去平衡。
陷阱深不见底,布满了尖锐的木桩,令人毛骨悚然。
通气孔细小而隐秘,保证着空气的缓缓流通。
猫耳洞中,铺着干燥的干草,可供士兵们短暂休憩和躲避。
就在这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曹操命令夏侯渊及长子曹昂率领大军悄然进入运兵道。
士兵们身着黑衣,脚步轻盈而谨慎,手中的兵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寒光。
夏侯渊面色冷峻如霜,目光坚定如铁,示意士兵们保持绝对的安静。
当他们临近吕布军营时,夏侯渊一声令下,士兵们如鬼魅般从各个出口迅速涌出。
吕布本有防备,安排了不少岗哨和巡逻士兵。
然而,当曹操大军仿佛从地府中无声无息地冒出,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汹涌杀来之时,那些岗哨瞬间被无情吞没。
夜空中,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血腥与杀气弥漫着整个战场,一场惊心动魄、惨绝人寰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军中顿时人心惶惶,传言如飞絮般四起,有的说曹操善于借取阴兵,有的说曹操有妖法相助。
吕布的将士们心生惧意,慌乱不堪。
有人甚至呆立当场,不知所措,仿佛失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