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八年(公元 197 年)八月,长安城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仿佛每一丝空气都被沉甸甸的压力所充斥。
自张辽领兵去奇袭冀州、并州、青州等地之后,已然过去了数日。贾诩与高顺全力以赴地筹备着城防事宜,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城墙之上,士兵们严阵以待,目光炯炯,如炬般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那紧绷的神情和挺直的身姿,仿佛一群即将扑向猎物的猛狮,时刻准备着给予来犯之敌致命一击。
贾诩与高顺正在城楼内紧张地商议着防御策略。贾诩神色凝重,语气严肃而沉稳地说道:“高将军,如今文丑、田丰的大军已步步逼近,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城楼上要大量增加弓弩手,备足滚木礌石、热油,部署好投石车,城门处更要设置鹿角、拒马等多重障碍,以防敌军强行攻城。另外,还要在城内组织百姓参与后勤保障,务必确保物资供应源源不断。”
高顺拱手回应,一脸郑重,目光中透着坚定:“尚书大人考虑周全,末将这就去安排。只是不知敌军会以何种方式攻城,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贾诩轻抚胡须,沉思片刻,缓缓道:“敌军长途跋涉而来,士气与体力必有损耗。我们先以坚守为主,密切观察敌军动向,再伺机而动,寻找破敌之机。”
此时,由袁绍大将文丑和田丰率领的十万精锐之师,正从冀州浩浩荡荡地出发,如一条汹涌的巨蟒,气势汹汹地直指长安。
田丰此人对袁绍的心思了如指掌,也深深明白此行责任重大。一路之上,他与文丑不停商议战略。田丰捋着胡须,目光深沉而睿智地说道:“文丑将军,主公此次派我们前来,主要是为了牵制长安军队,防止他们支援兖州。长安城池坚固,防守严密,不可强攻,也不能不攻,我们主要是要震慑长安军,让他们不敢出城即可。”
文丑点头应道:“先生所言极是,那依您之见,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田丰目光深邃,似能穿透重重迷雾,缓缓说道:“我军需先安营扎寨,派出探子摸清敌军部署,再寻找其破绽。”
数日后,袁绍军抵达长安城外,迅速安营扎寨。田丰派出的探子悄悄靠近城池,然而他们鬼鬼祟祟的行踪却被高顺安排的哨兵敏锐地发现。哨兵当即吹响示警的号角,那尖锐的声音瞬间划破长空。一时间,城墙上弓弩齐发,箭如雨下,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去。探子们仓惶逃窜,却在途中遭遇了滚滚而下的滚木礌石的袭击。一番激烈的激战,探子死伤大半,仅有少数侥幸逃回。
文丑闻知探子失利,怒发冲冠,大声吼道:“我军尚未进攻,便先折损人手,此乃奇耻大辱!”他那愤怒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震得人心惊。
田丰赶忙劝道:“将军莫急,此乃小挫,尚不影响大局。”田丰的语气沉着冷静,试图安抚文丑的怒火。
然而文丑性急,全然不顾田丰的劝阻,次日清晨便率军来到长安城前讨敌骂阵。
文丑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手持长刀,耀武扬威地大声喝道:“张辽,高顺,你们这些胆小如鼠之辈,可敢出城一战?”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带着满满的挑衅。
高顺立于城头,冷眼看着文丑,双目怒目圆睁,气愤地说道:“文丑那匹夫胆敢如此无礼,待我出城杀杀他们的威风!”他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贾诩赶忙阻拦道:“高将军,不可冲动,此乃敌军激将之法。”贾诩的神色焦急,生怕高顺冲动行事。
高顺强压怒火,继续坚守在城头。
文丑叫阵多时,嗓子都快喊哑了,却不见城中出兵,只得悻然回营。
田丰见文丑无功而返,说道:“将军,敌军坚守不出,我们当另寻良策。”他的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文丑气呼呼地坐下,不耐烦地说道:“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田丰思索片刻,冷静地分析道:“可派小股部队佯攻,引敌军出城,再设伏兵围歼,只需让他们小败,使其不敢再有异动。”
文丑依计行事,派出一队士兵前往城门前骚扰。这队士兵在城前百般辱骂,极尽挑衅之能事,那不堪入耳的话语不断传来。
高顺见敌军人数不多,欲出城迎战,贾诩再次阻拦道:“将军,此恐有诈,不可鲁莽行事。”贾诩的目光中满是担忧和谨慎。
高顺听从贾诩建议,未出兵迎战。文丑,田丰的计策再次落空。
连续几日的僵持,让文丑大军士气渐低。田丰忧心忡忡,眉头紧锁:“如此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恐怕长安城内张辽,高顺会引兵突袭。”
文丑却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道:“先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文丑的脸上满是骄躁。
而此时贾诩也察觉文丑大军士气低迷,心生一计。他对高顺说道:“高将军,我们可在夜间于城墙上多挂灯笼,佯装加强防守,实则暗中派出精兵绕至敌军后方,多带火油柴草,去焚毁他们的粮草补给。”贾诩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高顺点头称是,亲自挑选了一队陷阵营精兵,命手下副将刘裕率领,趁着夜色悄悄出城。
文丑大军营地,士兵们连日劳顿,大多已沉沉入睡。刘裕率领的奇兵行动迅猛,犹如鬼魅一般,成功点燃了敌军粮草,且在得手后迅速撤离,未给敌军丝毫反应的机会。文丑大军顿时陷入混乱。文丑匆忙应对,却只看到一片狼藉,陷阵营训练有素,早已经撤回长安,文丑只能望着被焚烧的粮草懊恼不已。
田丰闻知粮草被焚毁一部分,急忙赶来,焦急地说道:“将军,莫恼,我有一计,可破长安!”
次日,长安城东门有一队人马,自称是文丑军中押粮官常平,因粮草被毁,文丑要杀他,故此领兵来降。贾诩闻报哈哈大笑说这是田丰的诈降之计,却让人放下吊桥引入城中好生安置,给予厚赏。
几日之后,只见长安城西门火光冲天,原来是这个常平,果然是诈降,约定与文丑以火箭为号里应外合。
城外文丑见城内火起,忙率军攻打西门。哪知到西门城下,就见城上火油、火箭、滚木、雷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文丑这才惊觉自己又中了计。
原来是贾诩知道是诈降之计早有防备,一直让人盯着常平等人。故此今天常平一发信号,就被贾诩,高顺带人给围杀得一干二净,然后等文丑领军前来正好步入圈套。
文丑忙喝令军士不得慌乱,便欲整顿军马乘势攻城,忽又见后方大营火光冲天。
这便是贾诩将计就计之计,他一面让人盯着常平等人,一面秘密安排,上次成功烧毁敌军粮草的刘裕再次行动。当常平发出信号之时,刘裕便率领一队精兵,趁着文丑大军倾巢出动、后方空虚,如幽灵般摸向敌军粮草营地。
刘裕带领的陷阵营精锐,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敌军。到达粮草营地后,刘裕一声令下,众人迅速点燃火油柴草。刹那间,火势冲天而起,文丑大军的粮草再次陷入一片火海。
再说文丑,正欲与城上守军交战,回头却望见后方火光冲天,顿时大惊失色。他深知粮草对于大军的重要性,若粮草尽毁,大军必将陷入绝境。文丑心急如焚,赶忙下令回撤去救粮草。
然而,此时长安城门大开,高顺率领着陷阵营勇士如猛虎出山。陷阵营之士个个装备精良,身披重甲,手持利刃,行动整齐划一,勇猛无畏。高顺指挥若定,令旗一挥,陷阵营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直冲向文丑大军。高顺身先士卒,勇不可当,所到之处,文丑大军纷纷溃败。
文丑虽勇,却也奈何不了这如狼似虎的陷阵营,人多势众。陷阵营的将士们相互配合,紧密协作,不给文丑大军丝毫喘息之机。文丑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见粮草已被焚烧大半,知道败局已定。又见自始至终张辽也没有出战,恐有伏兵,只得率领残部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