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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赵小山晕船

    有鉴于这次出行距离太远,他们三个又都是弱书生,乡君周香玉特意安排了一个车夫和两个侍卫随行。

    外加赵小山的小厮朱丰收,和李伯玉的小厮宋海平,一行一共八个人。

    出发之前几人说好,一路的费用全部AA。

    说句实在的,赵小山觉得这钱都该李伯玉出。

    毕竟他根本不想去京城,要不是周彻临走前的委托,他真懒得折腾这一趟。

    不是赵小山抠搜,而是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花销太大了,颇有点捉襟见肘的赶脚。

    两个作坊虽然每天轰隆隆的,可大头还是要留给周彻,自己拿的都是小头。

    出发之前赵小山估摸了一下,一趟京城之旅没有五百两银子下不来。

    钱啊钱,真是太难了。

    之前他家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兜里有三文钱都乐的哈哈的。

    现在自己坐拥两大作坊一个书坊,手下工人上百,却是越过越抠搜,怎么都觉得钱不够花。

    为此,几人上船后赵小山没选上等间,只选了一个中档的,一晚上才二十文那种。

    非常小一个屋子,里面除了两张硬板床啥也没有,但好在不是楼下那种大通铺。

    李伯玉也想住中档房间,让车夫拦住了。

    出发前乡君交代过他们三个,钱花多少无所谓,务必让李伯玉住的舒舒服服的,别路上生病了。

    李伯玉绕不过车夫和侍卫,只能选择了上等房,和赵小山分开。

    马恭回作为未来妹婿,有幸得以和他一个房间。

    李伯玉看着走下去安顿的赵小山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自己发达了却抛弃了糟糠的感觉。

    他十分想让赵小山也上来住,可钱都是乡君的,他花着到底不仗义。

    软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李伯玉明显牙口不好,有时候嚼不动,经常会陷入十分烦闷的矛盾心理中。

    他们坐的这艘船会从密水码头出发,先进入浏荣河,再汇入母亲河镜河,顺着镜河一路向西前行,大约半个月后便能到离京城不远的柳州码头,从柳州码头到京城只半天时间。

    全程下来近二十天,除了柳州那一段陆路,其余都是水路。

    只不过需要在浏荣河那换船。

    赵小山打算的可美了,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二十天的路程太过无聊,他打算全程创作。

    写话本,写,为自家书坊提供点素材。

    要不然书坊总是原来的那几个老话本,没有新鲜东西,大家会看腻的。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从没坐过船的赵小山晕船了。

    晕的十分厉害。

    吐的那叫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别说提笔写话本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饭吃不了,水喝不下,短短两三天的功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在浏荣河换船时,要不是朱丰收背着,他都要被滞留在船上了。

    见他憔悴的眼睛都睁不开,李伯玉于心不忍,提议让他坐马车回去。

    赵小山挣扎着摇了摇头,“没事,挺一挺就好了,我都答应你们了,咋能半途而废,呕……”

    话还没说完,赵小山又吐了。

    李伯玉急的不行,顾不得上船了,让朱丰收背上赵小山,一行人急匆匆的朝当地的医馆走去。

    像赵小山这样晕船的患者,这里的大夫见过太多了,连药都是制好的成药。

    “回去吃这个药丸就行,现在一天三顿,饭后吃,要再坐船,难受的时候就吃一粒,可以吃点酸的果脯,压一下恶心。”

    成了,连煎药的过程都省了。

    李伯玉见赵小山实在难受,提议道:“山子都这样了,咱们先在这住两晚吧。”

    马恭回没有异议,赵小山迷糊着,李伯玉一人做主,在附近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别说,同样是床,地上的就是比船上的舒服,当天晚上吃过了药赵小山就不吐了。

    不仅呕吐停了,还张罗着饿了,晚上连喝了两大碗粥。

    “老天保佑,少爷你可算能吃的下饭了。”朱丰收看着赵小山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这几天可真把他吓坏了。

    若主子真有点啥三长两短的,他也没有活路了。

    “没事,你少爷我可死不了,这算啥,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

    自己可是天选男主角,坐一次船咋能轻易挂了。

    也不看看自己以往的履历,坐过大牢挨过揍,被人绑架遭过劫,哪一样不是顺顺当当扛过来了。

    (不论遭多大罪,男主都会像小强一样顽强,编辑不让完结赵小山就得给我活!)

    吃好喝好又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赵小山状态一下好了很多。

    看他状态不错,李伯玉决定再停留一天。

    浏荣河码头所在地就是浏荣城,郡一级的城市,因为背靠浏荣河这个中转码头,很是繁华。

    马恭回第一次出远门,见啥啥新鲜,要不是兜里没几个钱,真想大买特买。

    赵小山和李伯玉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看到码头旁热闹的景象,倒没那么大惊小怪的。

    这一天,三个人在浏荣城里逛了一大天,赵小山买了一堆干粮和肉干,就连之前敬而远之的果脯蜜饯都买了一堆。

    等第二天登船后,赵小山刚一难受就压一颗酸溜溜的果脯,那种强烈的呕吐感果然好了不少。

    为了在船上舒服点,赵小山放弃了自己的省钱计划,决定出门在外对自己好点,同样住进了上等房。

    只不过他决定将自己的悲惨遭遇都写信告诉远在西北的周彻,让他知道自己为他付出了多少,受了多少苦,掉过多少泪,小命差点丢掉。

    不求他的安慰,只求他用小钱钱打发自己就成。

    也不要多,米粉作坊的分成,他想多留一成。

    仅此而已。

    多么卑微。

    重新适应了几天,赵小山慢慢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不仅呕吐次数少了,还能慢慢下地走动了。

    李伯玉和马恭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不过两人每日都窝在房间里,不是看书就是看书。

    李伯玉对自己这次的春闱没有一点信心。

    他太年轻了,去年春天刚考上的秀才,秋天的秋闱就中了举人。

    已经幸运了两次了,这次的春闱他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的学识还差的很,若不是大舅兄淳郡公强烈要求他尽快考取功名,他是绝对不会折腾这一次的。

    想到乡君时常督促自己努力读书,话里话外要他这次春闱好好表现,李伯玉就觉得亚历山大。

    烦闷之际,李伯玉一个字都看不下,放下书揉了揉眉心。

    “Duang~”

    突然,船体像是撞了什么东西,剧烈晃动了一下。

    屋子受到震荡开始左右摇摆,李伯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紧急时刻及时扶住了桌板才算稳住了身形。

    “Duang~”又是一下。

    “怎么回事?”

    外面已经乱哄哄的,很多人走出房门大声质问。

    李伯玉稳住身形后也赶紧推开门,朝隔壁赵小山的屋子走去,“山子,你怎么样?”

    赵小山啥事没有,刚才正躺在床上,只不过从床头滚到了床尾。

    只不过朱丰收就有点惨了,他的头部撞到了桌角,肿了一个大包。

    “我没事,遇到海啸了?外面到底咋了?”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几位爷先别出去,船家遇到了麻烦了,让咱们先在屋里等一会,我大哥出去打听了,一会回来。”

    没一会,侍卫甲回来了,原来他们的船遇到了拦路虎。

    镜河是大景的母亲河,本来是天然的河流,后又经人工开凿,现在已经变成了大景朝联通东西的生命线。

    就连南面都开通了一条支线,从柳州码头再往下游走,便是贯通南北的大动脉。

    这样一条香饽饽,真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河的每一段都由当地无数世家争夺。

    刚才的撞击就是船家没拜对码头所致。

    原来他们所在这一段的保护伞本来是当地大户柳家的势力范围,奈何柳家的靠山——成国公前段时间正式下线了,柳家成了无根的浮萍,他家的财产迅速被伺机而动的别家相中瓜分。

    然而船家还不知道这回事,还纳闷自己交过了保护费怎么又为难自己呢。

    谁知道换天了!

    给谁都是给,船家也不想多事,认命的就要拿钱。

    谁知道新东家还是不依不饶,原来保护费涨价了。

    一下子涨了四成还多。

    船家这就不乐意了。

    他们来往的商船走一段路交一段路的保护费,本来利润就低,这段路的新东家竟擅自涨价,还给不给活路了。

    船家自然不愿多拿钱,于是乎,两方人马发生了争执。

    能控制运河的又怎能是什么慈善之悲,见船家不上道,直接来硬的,让底下小船佯装撞了上去。

    这才有了赵小山他们地动山摇这回事。

    这时侍卫甲打听消息又回来了,“船家已经将钱全都交足了,说是一会重新开航,让咱们不用担心。”

    李伯玉拍了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

    “下次咱们还是坐官船吧,至少没这么多摞烂,也不怕半路有人撞船。”

    侍卫甲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官船还不如这私船,私船只上船时交一次船票钱即可,官船会一直要钱。

    而且官船说是官府办的,但基本也被世家操控,不仅价钱贵,态度还很差。”

    几人都是第一次坐船,还真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听罢都一脸疑惑。

    侍卫甲直接解释起来:“之前走水路是很太平的,有个乡间组织漕帮经营着,他们收费虽然也高,但只要交过一次钱就不会有第二次收费,航行时也绝对不会有人不给面子捣乱。

    可后来朝廷以剿匪为名将漕帮一众水手全都绞杀了,然后镜河就被分成了一段段的,每走一段就有一伙势力占着,听说每个势力背后都有京城里的高官权贵坐镇。”

    赵小山和李伯玉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没想到大景朝的漕运竟糜烂到如此地步。

    这可是经济大动脉,怎么能让那些人如此胡来!

    不给钱就不放行,不给钱便作势要装撞沉船。

    置百姓安危于何地!

    简直是胡闹!

    马恭回年轻,最是沉不住气,气愤道:“皇帝也不管管么?”

    侍卫甲解释道:“怎么管,京城那些大小官员很多都插手其中,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皇帝又如何,没人告诉他,他只不过是个坐在龙椅上眼盲耳聋的老人罢了。

    几个儿子各个不省心,他就算想管,难道真拿儿子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