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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大刑伺候,招了

    蒲存义出身一般,却能从一个七品县令,升迁到中原首府的四品知府,其才干可想而知。

    对于这样的案子,他还没有审理,心中便已猜测到了七七八八。

    再加上,那“原告”袁猴子,在汴州府城也算是臭名远扬了。

    这件案子没有什么难的。

    首先,那位何医师所开的方子,并未有任何的毛病,正是专治肺痨的药方。

    其次,仵作在验尸时,虽未检测出什么中毒的迹象,可在那位袁老爹的尸体上,却发现了不少的疑点。

    那尸体瘦骨嶙峋,皮包骨头,多日挨饿受冻。

    并且,身上有不少的伤痕,既有陈旧的,也有新伤,可以说生前遭受了不少的虐待、打骂。

    很明显,那袁老爹生前不但病饿交加,还要忍耐儿子袁猴子的虐待打骂。

    这一点,从街坊四邻的证言中,可以得到证实。

    当查证到了这一点,那就容易突破了。

    端坐在正堂上的蒲存义,威风凛凛,两边的三班衙役,更是杀气腾腾。

    “袁厚,本官经过初步查证,你父并非是大夫医死,而是被你虐待致死。”

    此话一出,那跪在地上的“袁猴子”,立即神色苍白,浑身颤抖:“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呵呵,冤枉?那你父身上那数不清的新旧伤痕,是哪里来的?”蒲存义神色间满是愤怒,喝问道:“你街坊四邻,都能证明,你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父亲的,你还敢狡辩。”

    “本府若是所料不差,你定是看济世堂,是外来的新医馆,所以,便暗害你父,以此来敲诈勒索,是不是这样的?”

    当听到这句喝问,袁猴子已吓的魂不附体,结结巴巴,还想狡辩什么。

    可蒲存义哪里给他机会?

    “来人,大刑伺候,看他招是不招?”

    站在一旁的赵兴,则是心生感叹,果然还是当官威风啊。

    刚才在后堂,还笑容可掬的府尊大人,此时却犹如钟馗降世一般,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敬畏感。

    也许,这就是官威吧。

    好在府尊大人慧眼如炬,明察秋毫,一眼就能看出整个案子的端倪。

    紧接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直接上手,按着那“袁猴子”,在他身上展示了各种刑具。

    什么老虎夹,什么竹签刺指甲……

    一旁的赵麟,看的心惊肉跳,直起鸡皮疙瘩。

    不过,一想到对方是栽赃陷二哥的凶手后,他心中那一丝的可怜之意,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用刑的一幕,却是一个个眼睛发光,神色中满是兴奋。

    “好,那袁猴子偷鸡摸狗,调戏妇女,早就该这样治他了。”

    “呵呵,你没听府尊大人说吗?此人可还有残害其父的罪行,这可是千刀万剐的重罪。”

    “那袁老爹多好的人啊,怎么就生了如此的畜生呢。”

    “唉,袁老爹是好人不假,可他们夫妇以前太娇惯这袁猴子了,这不才沦落到如此的下场。”

    在周围百姓感叹之时,那受了重刑的袁猴子,惨叫连连,刚昏死过去,就被冷水给浇醒了。

    还未等到继续用第二轮大刑,他便哀嚎痛哭道。

    “府尊老爷,别用刑了,小人招了,招了。”

    当听到这句话,蒲存义嘴角冷笑,似乎并不意外。

    这样的地痞流氓,他见的多了。

    没有哪个能挺过第二轮的,刚开始再嘴硬,最后也是乖乖交代。

    “快说,若敢隐瞒半个字,本府再让你尝尝其他的大刑。”

    在蒲存义和两边衙役的威吓下,袁猴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说有人找到他,给他银子让他陷害济世堂。

    而他正愁如何偿还赌债,所以,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哪怕此次陷害,是以他爹的命为代价,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在他看来,这样即可以摆脱老头子这个累赘,同时,又能赚上一笔银两。

    哪怕偿还赌债后,还能落个几两。

    周围的百姓,听闻“袁猴子”的讲述,都是痛骂不止。

    此人竟为了银子,残害他爹的命,来陷害济世堂,这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银子藏在了哪里?”蒲存义脸色冰冷,森然地望向那十恶不赦之徒。

    他哪怕断过不少的案子,见过不少不肖之徒,可还没有见过如此畜生。

    那袁猴子哆哆嗦嗦,脸如死灰道:“在……在我家正堂下的砖缝里。”

    很快,便有衙役骑马去往袁家破旧的小院,把那一包银两给搜寻了出来。

    当呈上正堂之后,蒲存义看到钱袋里的银两之后,眼中的寒意,更浓了几分。

    “想不到在本府的治下,竟还有畜生不如的东西,为了二十两的银子,竟不惜残害自己的父亲。”

    蒲存义虽说异地为官,不过他却是一个十分孝顺之人。

    无论去哪里做官,都会带着自己的老父亲。

    哪怕公务再忙,每日晨晚,必定去和老父亲聊上一阵。

    若老爷子身体有疾,他更是彻夜守在床榻,亲喂汤药。

    作为孝子的他,实在想不通,这天下为何有人为了区区的二十两的银子,敢残害自己亲生父亲?

    虽然心中震怒异常,不过蒲存义还是忍耐了下来。

    因为,这个案子还不算完。

    既然这个畜生是受人指使,那么必定还有主谋。

    “指使你的人,你可认得?”

    “不……认识。不过,小人知道,他应该是乔装打扮了。”那袁猴子哪里还敢隐瞒分毫,把那人的外貌特征讲述了一遍。

    既然那人乔装易容了,想要在府城找到此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不过,无论是蒲存义也好,还是赵兴、赵麟兄弟,都知道此次陷害济世堂,定与张家脱不了干系。

    甚至,张家就是主谋也说不定。

    要知道,张家的嫡孙张韬,被押送到王陵服劳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惹到了赵麟。

    所以,他们张家这才有此报复。

    这栽赃陷害的本领,不正是那张泽所擅长的吗?

    可惜没有证据,要知道那张泽终究是提刑按察司的七品巡察。

    若是想要审问张泽,此事必定会与按察司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