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拿来的工具种类并不少,只是他们拿来的工具看上去非常简陋,并且大多就是纯木头或竹子,不带任何的金属。
懂得一点常识的人都能够明白一点,像是镐子、铲子、等工具不带金属的话,干起活来几乎就不存在什么效率。
要是楼令没有魂穿之前,看到工具根本叫不出名字。
事实上,现代人尤其是年轻人或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哪里见识过太多工具,别说是古时候的一些农具了。
有人带来了镰。这玩意即便没有见过实物,只要是正常人看一眼就明白干什么用的,纯木的镰只能用来割割杂草和麦子、谷子,坚韧一些的植物都割不动。
还有钁(jué),它最早出现商代,其实就是用来刨土的镐,只不过并非现代镐的造型。
另有疀(hā),看造型是用来挖土的工具,后来的锹就是根据疀演化而来。
再来便是耰(yōu),光看造型跟锄头有些像,它是用来弄碎土块以及平整田地用的。
现代人很习以为常的锯子、砍刀之类,反正当前并未被发明和创造出来,甚至连它们的发明者的鲁班都还未出生。
楼令一脸呆滞地看着众人手里拿的工具。
众人看着一脸呆滞的楼令。
那一刻楼令内心在狂喜,想的是:“既然那么多工具还没有被发明出来,我岂不是可以成为它们的发明者,取代鲁班来青史留名了?”
穿越嘛,谁还没有一颗当名人的心?
其实,鲁班不姓鲁,并且不是鲁氏,人家是公输氏,名班。
“不对,想发明那些工具,我起码要先掌握冶炼技术和锻造技术,更不能缺了模具……”楼令越想头越大。
人类的进步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其实后者一直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之上,比如利用了前辈发明的造物,使用那些理论或是工具从而有了新的发明。
到了春秋时代,想要学冶炼的途径太多,尤其是铁已经出现,只不过当前的铁因为杂质多的关系导致质量太差,并未被广泛应用在各个领域,只有南方的楚国会打成铁皮包在各种农具上。
“我回家的沿途,进入晋国地界之后看到不少露天煤,村子约一里外也有一处露天煤……”
“煤好像不能直接拿来冶炼,需要洗煤再炼焦?”
“根据当前的律法,只有一国之君拥有铜矿开采权,其余矿产则是任由土地拥有者随意开采?”
山西还能却了煤?到现代都还有许多露天煤!
楼令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决定有空再琢磨,当务之急是带人去砍伐竹子。
过来的人并未有携带利器,楼令只好回屋去找来斧头。
当前没有锯子和砍刀,为什么有斧头?因为斧头在石器时代已经被发明出来,只不过是部件从磨得锋利的石头演变成为青铜罢了。
老楼家还有斧头,其余人并不是没有资格拥有,它们弄不来足够的青铜去打一把斧头而已。
在楼令撤离战场之前,伙同其余败兵收集了一些戈的部件,当时就是抱着捡钱的心理去干,回来之后被丢在了屋里。
那些东西当然属于战利品,换作需要去都城进行解散,按照程序是需要上缴,最后能得到多少全凭上面那些人的良心。
因为没有解散的仪式,大军来了个原地解散,战利品也就全被楼令带回了村子。
那么,楼令需要跟随同出征的人分润战利品吗?讲道理就是可分可不分,原因是整个村子都是楼令的财产,包括但不限制于土地、房屋等等,乃至于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楼令财产的一部分。
楼令当然有心分战利品,只是暂时没来得及,更清楚稍微意思意思就成了,不到时候讲公平公正那一套。
“出发!”
一伙人直奔竹林而去。
由于并不远的关系,他们只走了几分钟就来到竹林,沿途经过的地方都是荒地。
村子边上的竹林很大,原身缺乏相关的知识很难去计算出占地面积,楼令暂时没有空来管竹林有多大。
“挑有年份的竹子砍,轮流来砍。谁累了就休息,换人上。”楼令示范地砍了一棵竹子,弄得一身汗才教会几个人该怎么砍。
既然斧头的数量不够,怎么不挖?这是何不食肉糜的一种体现了。
哪怕是没有长成的竹子,根的深度起码也是一米以上。
有年份的竹子,它们根的深度可以达到两米。
竹子的根动辄在地下一两米的深度,并且竹子很喜欢凑堆生长,哪怕有很好的工具挖起来都异常困难和麻烦,就问问用全木头的工具怎么挖!?
楼令带着另外一些人到处找竹笋,找到合适的竹笋就挖出来。
“其蔌维何?维笋及蒲……”
楼令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诗。
别误会,不是楼令搞创作,更没有当文抄公。
那是《诗经大雅荡之什》的《韩奕》其中一句。
在很早之前,人们已经发现竹笋可以吃,只是煮法肯定比不上现代花样多。
他们忙碌到了正午,日头太大的关系,委实无法顶着大太阳的暴晒继续砍竹子,找了个阴凉处歇息。
一整个上午忙碌下来,人歇两把斧头轮着用,只是砍了五棵竹子,这敢信?
而五棵竹子里面有三棵竹子的根部裂开,一整根竹子有至少一半不能用来当输水管。
“村里距离溪边至少两百米,需要两百米以上的竹子来当输水管,大多数竹子长度在七米以上,用至少两百二十米为总需要的长度,起码需要砍三十二棵竹子。”
“光输水管就至少需要三十二棵竹子,再做床榻、桌子、椅子,乃至于想用竹子来搭造房屋,砍到猴年马月啊?”
“不行!要挑出一些戈来制作类砍刀,只要将援捆一根柄,立刻变得便于挥砍,其实非常锋利。最重要的是捡回来的戈头很多,弄坏了也不心疼。”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楼令重新振作了起来!
找到办法的楼令正在高兴,仿佛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仔细一听还真的是。
“令,家中来了很多人,还有好多的车架。”
前来通报消息的人是谁来着?楼令翻找记忆,记起来就是那位“叔”的长子,叫黑豚。
来通报消息的人不是重点,重点是村里怎么会有人来,尤其是有着很多辆车架。
“该不会是……”楼令大概猜测到来的会是一些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