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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在韩王坟头蹦迪,你真会说!

    “张平哪来的金子?他这是要拉拢公族,与寡人作对吗?”

    韩王虚弱的语气,骤然多出几分凌厉,寒意迅速蔓延整个天地,他气势收敛,问道:“太子,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两个问题,一个关于丞相,一个关于太子,寺人心惊肉跳的,他只是个最底层的人啊,这种问题,他答不答都要得罪人。

    不答,得罪大王,答了,得罪丞相和太子。

    寺人匍匐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小的听别人说,丞相用的财帛,都是秦使亲自送去的;而秦使设宴之后,丞相和太子每日都去赴宴,此外的时间,没有听说过太子到过别的地方。”

    他只是在宫里混口饭吃,不让自己饿死的寺人,为此还落了个终身残疾。

    所有的消息,都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恰逢大王问起,他不得不说,加个听闻,如果不实,也能摘掉一些干系。

    韩王的脸上阴晴不定,丞相拿了秦使的财帛,拉拢韩国公族,和他站在对立面,太子抛下他这个父王,跑到秦使的宴会上,大肆欢娱。

    一个是他的执宰大臣,一个是他的传国太子,这让韩安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平衡感。

    “去知笙楼!”韩王冷道。

    ……

    丝竹之声,萦绕在知笙楼每一根木梁上,久久不散。

    宽敞明亮的大厅中心,铺着与过道等宽的红色地毯,往里顺着楼梯,一直来到二楼,铺在每条过道,往外蔓延至门口,之后一分为二,朝着街道的两边走去,每一边都有几十米远。

    不仅如此,红毯的两侧,每隔一丈的距离,就站着腰配宝剑的武人,守在那里。

    这些人,都是使团的人,他们以保护李斯的名义,守在这里。

    每两人中间,摆放一个形制相同,半人高的陶瓶,瓶身绘制着精美的花纹,里面插着缤纷的花朵,浓郁的花香笼罩着整个新郑城。

    知笙楼内部,红毯两侧同样摆放着精美陈设,身形苗条的青铜台,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有南山之玉,有东海遗珠…

    这些,来自太子安的退还和馈赠,可以说,知笙楼内部的陈设布置,是搬空了太子安的府邸才完成的,其对知笙楼的鼎力赞助,成蟜发自内心的表示感谢。

    红毯之上,二楼之下,一块巨大的圆形木台,上面铺着红色的圆布,从屋顶垂落十六根锁链,将其牢牢拉起,锁链外层也缠绕着喜庆的红布。

    凌空的木台上,一名穿着大红长裙的娇艳舞者,发髻高高盘起,三根珍珠点缀的金钗,垂着金色流苏,随人舞动。

    红透纱的面巾,遮挡着舞女的半张脸,若隐若现。

    她赤着的双足,戴着嵌满红宝石的脚链,随着灵活有力的舞步,时不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凌空舞台的四周,还有五位等待上场的舞女。

    或身着淡青色舞裙,令观众心旷神怡;或身穿红边黑色长裾,绣精美云纹,端庄典雅;或一身洁白素衣,套通透薄纱,灵动飘逸,若天仙临世……

    “我要小红…”

    “我要小青……”

    “我全都要…”

    “本太子一个都要不到,你们是在做什么白日梦?想要,拿十万金出来,买一个回去。”

    韩安嫉妒的是成蟜,受伤的却是身边的人,他一通牢骚过后,身边几人闭上了嘴,可不影响在心里面继续想。

    三日大宴,酒水不断,早有人两眼惺忪,神魂颠倒。

    众多苗人凤,不是站在二楼,恨不得挂在栏杆上往下看,就是站在一楼,目不转睛地昂着头,等待奇迹出现的那一刻。

    “奢靡,奢靡,太奢靡了!”

    李斯眯着眼睛,盯紧舞台上的六个舞女,手里举着酒樽,樽口朝下,最后一滴酒水滚落下来,他带着批判性的语气,引来甘罗和蒙恬的一阵白眼。

    成蟜接过李斯手里的酒樽,甘罗眼疾手快,提起酒壶就满上了一杯,他拿着满满的酒樽,放在李斯手上,“秦使大人,好看吗?”

    “嗯嗯,好看!”

    李斯下意识地点头,又因为理智恢复的太快,快速摇起头,这一前一后,看上去实在滑稽。

    “太奢靡了,公子!”李斯肉疼地看了一眼成蟜,接过他手里的酒樽,又扭头看向起舞的倩影。

    “哈哈哈~”

    蒙恬和甘罗同时大笑起来,有成蟜吃瘪的缘故,也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李斯喝酒上头,这是飘了啊。

    成蟜缓缓走到栏杆前面,双手撑着,俯身看着一楼。

    有几个喝多的人,张牙舞爪地想要爬上舞台,还不等有行动,就被人抓住扔了出去。

    大家都在认真欣赏曼妙的舞姿,这是大家的共同财富,你凭什么就敢上手据为己有?

    每个被扔出去的人,都会得到高素质观众的鄙视和咒骂。

    “韩王得了那药之后,这几天都没有动静,太子安不进宫,张平不进宫,你们也没进宫,韩王在做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安静得让我心里发慌。”

    “别慌,王翦将军的大军,随时能够踏破新郑。”

    蒙恬脸颊微红,身为一员大将,酒量有待提升,这一点儿不如李信。

    成蟜对蒙恬下了评价,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在场的几个人里,知道他真实用意的只有李斯,而他也正是在等李斯的答案。

    李斯收回痴迷的眼睛,眼神再次充满智慧,他侧过身子,把酒樽放在案几上,屏退身边的无关人员,道:“蒙恬说得没错,有王翦在,就算是再大的变故,也在掌控之中。”

    谈到正事,李斯从不含糊,可是,他的正事,和成蟜的正事,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

    所以,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成蟜决定再给一点儿提示,“李斯,我只关心知笙楼能挣到多少金子。”

    “我有个想法,过于大胆,只是怕公子打击报复,不敢开口。”

    “说说看。”

    “老韩王若是。”

    李斯微微昂头,眼神中带着抹狠色,手掌横向从下巴下面划过,“知笙楼也可以尝试承办一场丧宴,太子安应该会同意的。”

    甘罗,蒙恬齐刷刷转头,看向李斯,纷纷竖起大拇指。

    李斯抬起手臂,另一只手从腋下穿过,手掌上下摆动。

    他紧盯着成蟜,而后小心翼翼地离开座位,悄悄地往后退去。

    “李斯!”

    成蟜忽然开口,把李斯吓了一跳,慌乱间,直接撞到旁边的案几,上面的酒樽哐当倾倒,酒水顺着桌面,流到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抓住酒樽,把缓缓地扶了起来,而后用袖子擦拭着上面的酒水,边回道:“公子,您说!”

    “老韩王去了,太子安请知笙楼办丧宴,这和在韩王坟头蹦迪有什么分别?”

    成蟜指着舞台上面的六个人,始终没有转身,他怕转过去的瞬间,把李斯吓跑。

    李斯的话,听起来过分了些,可若是真的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则说明韩国慑于威压,彻底跪伏在秦国脚下。

    成蟜能够理解他,法家向来推崇力量。

    可是,打天下的时候,力量是无上至宝,守天下的时候,力量就还需要仁德相辅。

    “我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惹怒韩国的,就算韩王然是个对不起韩国百姓的王,可他依旧是韩人的王,这般行事,足以震慑韩国,然而我要的不是震慑,而是收服,这一点儿,甘罗断了几天的案子,应该深有体会,韩人心向秦国,韩国不战自亡,韩人心离秦国,秦国虽胜犹败,除非杀光所有韩人,从关中移民,让秦人占据这片土地。”

    李斯并不认可成蟜的观点,他和韩非都是师从荀子,信奉人性本恶的道理,只要严刑峻法,和绝对强权的力量,才能够让扼制人心中的恶,才能保住君王的统治,保住国家的稳定。

    然而,他还是根据成蟜的要求,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那就只能速办,今日宴会结束,明日就以太子安的名义,继续筹备,他要需要支付的财物,可以事后商定。”

    成蟜扶着栏杆,目光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韩非和张平父子单独坐在一起,韩非一定会去秦国,张良的流言还没有肃清,那些贵族只是口头答应,并没有下多少力气,事情败露之前,把他拐到秦国就好,至于张平,是个很可靠的保险,如果张良溜了,那么成蟜就邀请张平去咸阳做客。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张平在手,就不怕张良跑丢。

    他的目光继续往前,韩安与他凭栏相望,手里举着酒樽,遥敬成蟜。

    韩安是韩国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为了安安稳稳地坐上王位,当面他绝对不敢得罪成蟜。

    “甘罗,下楼迎客。”

    成蟜眼角的余光漏到门外,看到一个头戴冠冕的老年人,只能是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