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自会给鲜卑王一个交代。”
前门关着,后面又不可能有人会进来。
唯一得出的一种可能便是:凶手就在客栈里。
“来呀,去叫仵作过来验尸。”
现在整个四梯都爬满了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心叵测的,都混在这一群人中。
曹华在典韦和许褚的助攻下,已经上到四梯的房间。
同时他也发现地上的一丝线索。
晋阳侯命令道:“在仵作还没来之前,封锁四梯,不能再让人进入,违者以嫌疑人处之。”
就差一步就能看到线索,晋阳侯居然下令逐散。
怎么可能让到嘴的东西被破坏。
曹华给典韦和许褚使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
“唔 ”
典韦故意脚被楼梯给绊了一下,从楼梯上摔下来。
你想,一个高壮,一身肌肉虬结的壮汉,从楼上摔下来,底下是一摊人是什么场景。
最底下的人哪还看什么热闹,当然是纷纷逃远一点。
来不及逃,还在楼梯的人就没那么幸运,只能当典韦的垫背。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大伙注意力都集中在典韦这个突发状况。
哪里还有人注意曹华。
制造这个混乱,曹华进入命案现场。
先大致四周看了一下环境,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案发时,步六孤翼没有和人打斗。
门闩什么的都正常,没有撬动的痕迹。
再看看步六孤翼,凶手只用一刀便杀了他。
而这里显然是第一现场。
最让人疑惑的是步六孤翼手掌下捂着的血字。
那是步六孤翼用食指沾上自己的血写的字。
一个‘7’字,可能还没写完就已经断气。
凶手怕人看到这个字,情急之下用步六孤翼的手盖住。
这个‘7’字,究竟步六孤翼想要说什么。
“闪开,闪开!怎么回事?”
底下的混乱开始缓解,晋阳侯怒斥着。
曹华把这些线索都记下,趁着还混乱,走了下来,趁乱闪进人群。
“都给本侯听清楚,即日起,没有本侯的命令,你们这些人老实待在自己房里,谁敢私自外出,以嫌疑犯论处。”
“大人,我们可是地地道道的药商,明天还有药材要交易,耽搁不起啊!”
“是啊,大人,我们没犯法,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我们的损失,大人难道要赔偿我们吗?”
“这 这还有王法吗?”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追求公义。
“少特么废话,这里是并州,本侯的话便是王法,没有抓到凶手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说完,晋阳侯甩了甩衣袖,径直往自己房间里去。
曹华和典韦、许褚也回到自己房里。
“方才你们去小解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曹华问道。
典韦和许褚转了转眼珠子,努力回想刚才去茅厕的过程。
两人是摸黑去的,客栈里一共点了十三盏油灯。
为了方便客人下楼去茅厕,其中十二盏油灯都点在各自楼下。
而第十三盏灯则在客栈最中间悬吊着,也是最亮。
不过十二盏油灯的亮度太低,甚至近距离都看不清脸。
“哎呀,俺想起来了。”许褚拍了一下大腿突然说道。
“我,日,黑猪你能不能别突然来这么一句,吓死俺老典。”
许褚一脸坏笑看了看典韦。
“军师,方才是老典硬将俺从被窝里叫醒,说他怕 要俺陪他一起去小解。”
典韦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掀他怕‘鬼’的底。
不带这样的。
典韦怒视着许褚,心中一万个‘草泥马’。
“在下楼的时候,由于太暗,俺还特意看了一下俺们楼梯下的油灯有没有灭。
蓦然间,俺看到对面的四梯和五梯、七梯的油灯灭了。
老典应该也有看到,老典你说是不是?”
典韦简直要气得翻白眼。
什么叫看到。
下楼的时候,他都是扶着楼梯,闭着眼走下去的。
到了茅厕才睁开眼。
什么妖魔鬼怪他都没看到。
更别说油灯。
虽然没看到,典韦还不忘数落许褚道:“俺没看到,黑猪你眼花看错了吧。”
曹华揣着下巴,细细思考。
这家客栈果然有些意思。
按照麋竺所说,这里面住的都是各地的药商。
可虽说是药商,但那只是一种身份。
像曹华就是用药商之名好办事。
像鲁肃不也是以药商之名,替东吴办事。
死的那人是鲜卑王未来的继承人。
对鲜卑来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的死可不单纯。
后面肯定有一个大的阴谋。
并州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
还有步六孤翼写的死前讯息‘7’,代表什么意思?
就在曹华在思考的时候。
客栈里又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难道又有人遇害了?
曹华下意识想到,今晚注定不太平。
一边典韦和许褚在打口水仗,听到声音也停了下来。
“军师,俺们要不要 ”
曹华点了点头,“我们去看看,见机行事。”
下楼的时候,曹华特意观察了四周。
各个楼下的油灯都亮着。
唯独第四、第五和第七的油灯灭了。
这和许褚方才说的一样。
“子宸先生,你们也听到惨叫声了!”鲁肃问道。
典韦白了鲁肃一样。
什么叫也听到惨叫声。
这么大的叫声,聋子都能听见。
曹华点了点头。
“不知是哪间房里传出的声音,麋某刚要睡。”麋竺打着哈欠恍惚说道。
“对了,子仲兄可知这五梯、七梯上住的分别是何人?”
曹华觉得麋竺似乎对这家客栈住的人特别留意。
估计对各个楼里的人都有所了解。
“哦,你说五梯呀,那里头住的是来自益州的药商。”
一个穿着商人服饰的人说道。
‘来自益州的药商!’
在曹华看来,益州属于巴蜀的一部分,那里自古就被叫为‘天府之国’。
也就是说益州的药材完全足够可以自给自足。
除了道地药材人参外。
看来五楼的益州药商也是奔着人参而来。
那人继续说道:“七楼住的不正是方才不让我们出门的晋阳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