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臧霸便夤夜来到徐州的州牧府。
陶谦本就染病在身,早就下榻在床。
作为泰山贼的前任山主,臧霸很是尊敬这位老前辈。
“主公,徐州城外发现有一支百人商队,我们要不要 ”臧霸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几日陶谦正愁没钱支持他用玉玺称帝。
一听百人商队,一下子就从床上窜起来,似乎那病一下就好了。
“来人呐,速去请元龙过来。”
“诺!”
不多时,陈登就来了,三人一起密谋。
臧霸将所看到商队的情况如实告知两人。
陶谦捋着银白的胡须,疑问道:“张、苏的商队?还是百人。究竟是何人?”
泰山贼通常劫掠的商队少则数人,多则二三十人。
从来就没有遇到一支队伍有百人。
按照百人来算,那商队里的东西定然是价值不菲。
陈登也是直挠头,要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怎么会有商队敢夜间行走,就不怕夜路走多遇到贼。
不过斥候早上刚来报,说北海被袁绍所占领。
指不定是北海哪个富商怕被袁军所劫,所以才日夜赶路。
“哎呀,难道是那两人?”陶谦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主公可是想到何人?”两人同时问道。
“要说是张、苏两人同时出现,又是百人商队,除了张世平、苏双,便没有别人。”陶谦得意的笑道。
“张世平、苏双?”
“正是,这两人本是马匪,后来做起贩马的生意,不想却发达,成了北方有名的富商,曾经资助过刘备军马,不想今日却来我徐州。”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天赐的财富,主公实乃真命天子,不,是陛下。”
陈登脑子转得很快,眼下正是天赐良机。
徐州军费全靠打家劫舍和麋家资助,现在是还不到揭不开锅的境地,可若想称王,则要有一大笔钱。
现在城外搁着这么一只肥羊,怎么能眼睁睁看他溜走,必须干票大的。
三人对视一眼,诡谲一笑。
不多时,徐州城楼几处火光燃起。
不远处的密林里,骑在马背上的刘备和徐庶笑逐颜开。
“元直的瞒天过海之计果然高明,陶谦已经入彀矣。”刘备笑道。
“杀呀!”
随着几声喊叫,泰山贼倾巢而出。
尹礼指着商队很拽的撂出经典词:“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处,留下买路财。”
只见商队几十人围着他们插着‘张’字旌纛,似乎是在保护这辆车。
“给爷闪开,否则爷手上这刀怕是今夜要饮血。”
商队没有抵抗,而是很自觉地缓缓如扇形散开。
尹礼上前把刀插进马车上精致的布袋里,然后抽出来,却是几条金灿灿的项链卡在刀上被一并带出来,黑夜里还熠熠发光。
哈,特么果然是好东西。
泰山贼见抽出的是金链子,眼睛里都放出光芒。
他们打家劫舍这么多年,打劫过无数过往商人,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遇到这么多好东西。
商队见泰山贼像是做好准备似的,双手举过头顶,待在一旁也不反抗。
只有领队的说道:“爷,这是我家主张世平和苏双的商队,还请爷通融通融,行个方便。”
说完还塞给尹礼一个金锭子。
“呵,你当爷是要饭的,爷劫的特么就是你张世平和苏双的东西,再敢多言,信不信老子劈了你。”
领队瑟瑟发抖,弱弱的后退了几步。
尹礼看了看臧霸,确认眼神后,说道:“弟兄们,你们几个把这些人捆了,你们几个随我把马车拉回城里。”
几个泰山贼上前三下五除二,很是简单的把百来号人给捆成一排。
臧霸用手向前一挥,尹礼说道:“弟兄们,以防变故,这些人也一并带回去。”
“报!二将军、三将军已经进城了。”斥候跑来报道。
“再探!”
“诺!”
刘备仰了仰天,今晚长夜无月色,伸出手,连五根手指头都看不见。
刘备担心问道:“元直你说,云长、翼德他们能成功吗?”
徐庶说道:“徐州城墙高而坚固,如果用强攻之法,必定死伤惨重,以使君现在的兵力是绝计攻不了城。”
“此计乃无奈之举的险计,若非情急,断然用不得,不过使君放宽心,云长、翼德都是虎将,那一百多人也都是万中选中的佼佼者。”
三更时分。
关羽和张飞等人虽然被绑到城内,却只是羁押在普通牢房。
而此时他们把袖中所藏的刀刃滑下,轻而易举地解开绑缚在身上的绳子。
打开牢房,大家按徐庶安排的各自工作。
关羽和张飞带几人,进入州牧府将陶谦等人擒获,控制住。
余下的再分两队,一队上城墙,点火为号,通知密林里的刘备。
一队则开城门,引刘备进城。
“恭祖别来无恙!”刘备一副慈眉善目说道。
陶谦全身被缚,沉头跪在地上,闻言,抬头无辜发问道:“玄德公这是何意?老朽哪里得罪你了?”
一旁下跪的还有陈登还有陶谦的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和一众文臣武将,倒是臧霸和几个泰山贼趁乱给跑了。
“少特么废话,你这老匹夫多次害俺大哥,以为俺们不知,死到临头还装无辜,真是岂有此理。”
张飞上前单手就将陶谦抓起,怒道。
“欸,三将军此话这是何意?老朽哪里要害玄德公,三将军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被他人离间。”陶谦狡辩道。
他自然是不会傻到承认谋害刘备,拿刘备的传国玉玺。
“翼德,怎能对恭祖兄如此不敬,还不放开。”刘备轻轻说道。
张飞把手一松,陶谦摔了个底朝天。
陶谦缓缓爬起来,皱着眉头道:“将军此言折煞老朽了,老朽向来敬重玄德公,怎会加害于他,这其中定是有误会。”
说完又委屈巴巴的看着刘备。
作为前泰山贼魁首,能做到一方豪强,委实要有些能屈能伸的手段。
刘备也不急于跟陶谦争辩,而是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