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玄这些日子里的仔细分析,反复的情报收集,如今可以确定的是,这拓跋部是承受不住失败的。
随着长孙凡的溃逃,则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战场的局势。
而长孙凡也无愧是拓跋十修的得力干将,他在溃败的时候,并没有想着,就这样一头烟地跑到拓跋十修那里,而是想着减少损失,从而寻求机会,来一场反击搏杀。
最终长孙凡选择撤离地点则是干城,而刘玄在那个方位的布置的兵力是最少的,长孙凡带着贺兰浑还有一万八千多人。
刘玄紧接着就是进攻,试图要一鼓作气拿下干城,但是干城被姜木修缮的十分坚固,刘玄连续攻打两天,久攻不下之后,不得不放弃进攻干城的举动。
不过刘玄也采取了与之前长孙凡一致的布置,那就是围住干城,同时刘玄还切断了水源……
如此之下,干城内部是缺少粮食的,在刘玄看来,最多十天,这内部必然会生乱子,到时候这干城,那就是不攻自破了。
而长孙凡也明白这个道理的,逃到干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于他而言,则是一种慢性死亡的选择,但是他依然跑到这里,那就是他知道,是有人会来救他的……
至于刘玄所判断的最多能撑住十天,其实在他看来,撑住一个月是足够的。
此时长孙凡在干城内进行复盘,复盘这几日与刘玄的战争,本来他想着拿下干城后,开始转变防守,等待拓跋十修的物资,但是他没有想到,刘玄会紧接着派兵来打他,从而把他的战略都给打乱了。
当然一个合格的统帅不会只制定一个战略的,他是他所设立的所有设想,都没有刘玄会在冬天,开始对他进行全面反扑。
此时贺兰浑看着长孙凡说道:“将军啊,你真是糊涂啊……”
“你竟然跑到这城里来,你不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城内也没有多少粮食,敌人进行围困,到时候我们会被死死地困在这里啊。”
“根据下面的人来汇报,这粮食最多就够吃十天的,如此之下,十天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啊?”
贺兰浑此时有些后悔,跟着长孙凡逃,按照他最初的设想,那就是渡过干城东部的那条干河,从而逃到拓跋部,找到拓跋十修,让其给他们更多的兵力。
然而因为得知长孙凡并没有渡河,他本以为这长孙凡是要反击什么的,当时他最终在河的面前,调转了马头,向长孙凡奔去,而当他进入干城后,立马醒悟起来,这是一个死胡同。
而长孙凡却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以常规来看,的确,这些粮食就够我们吃十天的。”
“但是,我也说了,那是以常规的判断,而我们行军打仗,所面临的问题,有几个是常规的问题呢?”
“全都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那么以将军的意思,是有解决的办法?”贺兰浑听完后,随后疑惑地看着长孙凡,心里嘀咕道这家伙还能变出来粮食不成?
“我们来到干城的时候,带来了不少战马!”长孙凡平淡地说道。
“那战马,才够吃多久?”贺兰浑接着说道,在他看来,如果长孙凡以为战马,可以稳住他们的局面,他觉得,这长孙凡那也太缺乏常识了,内心当中的后悔,更是多了一层。
然而长孙凡接下来的话,可以说是让他不寒而栗。
“若是战马吃完了,那就吃尸体,谁先死了,就吃谁,若是尸体吃完了,那就把受伤的人,累赘处理掉!”
“如此之下,一个月,难道还坚持不住吗?”
“若是如此,我们就该失败于此。”长孙凡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得十分平淡,而贺兰浑看着长孙凡,他一时间无言以对了,本来他觉得,这长孙凡应该属于性格温和的将领,但是从如今局面来看,他明白,这长孙凡残暴无比。
比起来自己杀俘虏这种事情,这长孙凡那是想吃人,而且还想吃的是自己人,对于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如果认其为累赘,那也砍,如此之人,可见凶残程度。
而刘玄围住了干城后,并没有发动进攻,正如刘玄所想的一样,这干城是一个坚固的军事壁垒,如果强攻的话,那损失是十分之大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吃下。
但是如果不进攻的话,只需要围着,等对方的粮食殆尽了,内部就会出乱子,到时候这些人,就会乖乖开城投降……
而此时在刘玄面前跪着的则是姜木。
“主上,我……”姜木则已经被段虎豹给俘获了,押送到了刘玄的面前。
本来姜木是想渡河跑的,他明白,作为降将,如果被抓了,那下场可想而知……所以他跑,但是在他要渡河的时候,被段虎豹追击而上,成功的生擒了,姜木则可是一件大功,所以段虎豹生擒了姜木后,亲自押送着姜木来到了刘玄的营帐中。
刘玄看着姜木低声说道:“姜木,你让我太失望了。”
姜木低着头,不敢多言,他明白自己的确辜负了刘玄,他不光辜负了刘玄,还辜负了和他一起投降的那些弟兄们,这么多人,就他一个苟活下来了。
刘玄拔出来了自己的腰间佩刀,随后扔到了地上,然后说道:“体面一点吧。”
“主上我……”姜木叩首在了刘玄的面前,连续磕头,他希望刘玄能收回命令。
“作为一个军人,怕死是耻辱。”
“我让你活下来,你还有脸活着吗?”
“我没有处决你的家人,如此,是给你的最后体面。”
“若你不愿意的话,那么……”
此时姜木已经把身躯伸直了,他拿起来了地上的刀,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谢,主上!”姜木说完,其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刎颈自尽……
刘玄看着姜木的尸体,随后摆了摆手说道:“厚葬!”
对于姜木的投降,刘玄是理解的,但同时他是愤怒的,也是无法赦免的。
没有一个人统帅,可以容忍自己下面的人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