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看着段北辰那平定的样子,他知道,让段北辰主动出击,那是不可能了,只有他发动进攻了……
他也得知了凉州军,正在向这里奔袭而来,他必须要快点解决段北辰,从而依靠地理优势,然后抵抗凉州军,到时候凉州军的后勤出现问题后,那必然会选择撤军的。
贺兰月大手一挥,全军出击……
这骑兵全面冲击,而段北辰看着这骑兵,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喊道:“敌来矣,全军皆当备死战。”
“君等之背者,乃君之妻、君之子也!”
“吾将与君等同战,共御贺兰之贼!”
“哈……”
至此贺兰部与段部的全面交战,在涿邪山爆发了,双方的眼睛,都是血红的,势必要灭掉对方。
此战一直进行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双方还在激战之中,此时天空中突然昏暗起来,下起了朦胧小雨。
而在一个山坡之上,出现了凉州旗帜。
刘玄此时在这个山坡上,站满了凉州士兵,随后他们让出来了一条道路,而刘玄这样慢慢地走到了山坡最高端的地方,他注视着眼前的场景,此时贺兰部与段部已经杀红了双眼,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是他们都没有要撤退的想法。
“主上,根据斥候所说,敌人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了,恐怕早已经疲惫不堪了,我军只要上场,必然可以彻底解决这场战争。”说话的是姜木,他在刘玄的身旁说道。
刘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姜木,凉州铁骑,就先交到你的手中,绕到贺兰部的身后!”
而此时的贺兰月也在一个高坡之上,他一直注视着战场,然后指挥战场,当他看到了凉州的旗帜后,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看着战场上,虽然他们的兵力面对段部十分优势,但是在战场上的局势,他们并没有展现出来优势,反而是段部却是越战越勇,多次击退他们的进攻。
贺兰月也明白,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对于段部而言,他们是守护自己的亲人,一旦他们败了,那么他们就成为阶下囚,他们的妻子,孩子都会成为贺兰部的战利品……
他看到了刘玄后,并没有下达撤军的命令,因为这个时候下达已经晚了,而刘玄看似没有任何动作,若在刘玄没有动作之前,解决掉段部,那依然还是有一线的生机。
如果自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那么全军必然崩溃,到时候所面临的,那必然是一场屠杀,所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贺兰月依然没有一丝要撤兵的意思,他要一条道路走到黑,当然对于他而言,也只能这么做,没有任何其余的选择。
而没有过多久,凉州铁骑从他的后面杀了过来,那就是一场屠杀。
毕竟凉州铁骑那都是重骑兵,全身铠甲,如战场上的大杀器,也是刘玄的王牌中的王牌,虽然兵力只有三千,但是到了战场上,面对十万大军,那都不会有任何的畏惧,当然这十万大军那得是白丁兵……
而段北辰也早已经看到了刘玄,但是他不理解,刘玄为什么迟迟不上场,他也派人去问,但是刘玄告诉他,让他等,而此时他明白了,刘玄为什么迟迟没有上场了,因为在绕后……
有凉州铁骑的帮助,段部士气更为旺盛了,而贺兰部则陷入全面的溃败之中,但是贺兰月依然站在那里,如一个定海神针一样,虽然出现溃败,但是士兵没有大面积的逃跑……
不过在战争进行到第三天的清晨,贺兰部彻底崩盘了,而贺兰月此时被士兵团团围住……
而此时刘玄也来到了段北辰的面前,段北辰此时看着战场,内心也是一股悲凉,虽然胜利了,但是他也损失惨重,整个部族十分四的男丁,都损失在了这场与贺兰部的战争中。
而同样贺兰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面出击,十分之六的男丁,也都留在了这里,而少量的男丁,在贺兰浑的带领,突出了重围,逃出了涿邪山……
而贺兰月并没有选择跑,作为大酋长,带领全部族的人与段部作战,最终这么多族人惨死,如果就这样跑了,那如何给族人交代呢?
到时候,那必然会死在自己的族人手中,与其让族人沾染上自己的鲜血,那不如自己死在这里,也算是为自己的失败而赎罪……
段北辰叹了口气,看着刘玄:“多谢你到来,不然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地步……”
虽然他是刘玄的岳父,但是现在双方是两个势力头领碰面,哪有岳父这一说?
而刘玄也是一脸悲凉,然后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若是,我再快一些的话,也许段部的人,不会损失那么多……”说完刘玄还擦了擦了眼睛,好像真的为段部损失那么多人,而悲伤。
至于是不是真悲伤,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毕竟此时刘玄好像眼角真的有眼泪,当然也有可能是雨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刘玄的内心,是激动坏了,他的一箭双雕之策,已经成功了,贺兰部已经是完犊子了,而段部也是损失惨重,短期内是无法恢复了,自己可以趁机插手其内政当中。
而段北辰看着刘玄这个样子,他也是懵了,他努力地想着,段部和刘玄到底有什么交情?可以让刘玄表现得如此悲痛?
他想着,自己只是嫁给刘玄两个女儿,那也不至于如此呀……此时段北辰看着刘玄,他突然觉得,自己反而不像段部的族长了,反而刘玄更像是段部的族长,毕竟比起来,他好像还没有刘玄悲伤呢……
他拍打着刘玄的肩膀说道:“不要悲伤,造成这种局面,不是你的过错,都是贺兰月的过错,你能来这里,帮助我们,我已经是十分的感激了。”
刘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若是我能来得早一些,这些弟兄们,也许就不会死了……”
此时段北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刘玄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明白,演戏那讲究一个适可而止,如果一直不停的演,那就适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