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一家老小和敦煌太守‘张星’一样惨遭灭门……
而驻扎在敦煌的都督韩立,此时正在与沮渠无悔把酒言欢,如今的凉州局势,他也是十分了解和清楚,此时凉州基本上在西海叛乱势力的手中了,如果和西海叛乱势力作对,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当然如果西海叛乱势力势必要灭了他们,那么他们与其战到最后,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问题人家现在已经出来了十分优待的条件了,你再去与人家打,那就多少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姑臧。
张太平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了,此时失魂落魄地坐在大殿之上,在他一旁的则是他的臣子,此时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谁也没有想到,刘善之会败,而且败得那么快。
而且此时刘玄已经向他们这里进军了,最多七天,刘玄就会到达西郡,只要刘玄攻破了西郡,那么姑臧就彻底断绝了与西部的联系,从而西海叛乱势力彻底基本上掌握凉州,而他即使被称之为凉州刺史,那实则也就是个姑臧太守罢了。
西郡对于姑臧城而言是至关重要的一座城池,一方面他是姑臧城西部的屏障,一旦西郡被攻破了,敌人就可以长驱直入一天之内,就可以到达姑臧城下。
另一方面西郡丢失,那么也代表着姑臧城与西部的联系彻底断掉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去组织西部的力量了。
虽然西海叛乱势力逐步掌握了凉州的西部,但是这些地方,还有一些世家豪族们,还是愿意与张太平配合的,但是西郡丢失,那么张太平就会与他们彻底断绝联系了,同样对于他们也是一样。
如此之下,他们也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而对于张太平而言,他也就彻底丧失了对西海叛乱势力进行反击的有生力量了。
当然这些力量,对于如今事业正在蒸蒸日上的西海叛乱势力而言,根本是无法对抗的,此时的西海叛乱势力,早已经不是凉州的力量,可以压制下去的。
要想平叛,那必须要帝国给予增援才可以,然而帝国如果想平叛,则又被秦州所阻挡。
而且此时张太平想跑路,但是天下如此之大,跑,能跑到哪里去呢?
跑到帝国中央去?丢失了凉州,这可是重罪,到时候怕是得被拉倒闹事斩首,跑到秦州去?秦州刺史姚祥对他那也是想杀之而后快。
毕竟当初想联合他,但是他不愿意,从而让姚祥面对帝国的同时也不得不派遣一定的兵力,在自己的后方修建防御工事,防止这个张太平从背后打他。
姚祥内心则想的,等帝国撤军了,他转头就去灭了这个张太平,从而确保自己大后方的安全,只不过现在帝国咬着他不放,打得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过在造反之前,他修建了很多防御工事,所以面对凶猛帝国中央军,虽然无法反击,但是至少可以保证不败。
姚祥对于自己的态度,张太平其实也是了解的,所以他也是没法跑到姚祥那里去。
而此时刘玄则已经到达了西郡。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万精兵,他此时骑着战马,看着前方的西郡。
此时的西郡城楼已经空无一人了,当得知刘玄到来的时候,西郡的守军则全部都跑了,毕竟张太平手里的精兵都没了,如今要防守西郡只能依靠城内的治安兵和百姓和奴隶。
在刘玄到来前一天,这里就发生了一场暴乱,是奴隶引发的,毕竟刘玄解放奴隶的旗号已经传遍了整个凉州了,所以很多地方的奴隶,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因为只需要暴乱,干掉主人,然后给刘玄那里写一封信投降,他们就能得到合法的身份。
而西郡这里也发生了暴乱,只不过这个暴乱,最后被平息了,奴隶死了很多,但是这里的主人也明白,西郡是守不住的,这次有奴隶暴动平息了,下次刘玄到来了,在和刘玄的战争中,再次发生暴乱,那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世家豪族们,选择纷纷撤离这里,前往姑臧城,至于奴隶,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就处决掉。
而当刘玄进入西郡的时候,这里全是尸体,全是被杀害的奴隶尸体,而平民们,则都跪在两侧,低着头,时不时地会抬头看刘玄一眼,他们想知道,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刘玄来到了太守府邸,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没有一个人了,该跑都跑了,刘玄坐了下来。
羊高在一旁说道:“将军,我想此时姑臧城内,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
“这个时候,正是拿下姑臧的好机会,只要拿下了姑臧城,凉州就是我们的势力了。”
“所以,将军在下认为,应该直接整顿兵马,再次向东进军,拿下姑臧城。”
“等拿下姑臧城,将军在和众人们一起同欢共饮。”
而刘玄点了点头,随后又摆了摆手,这让羊高有些疑惑,不太理解刘玄的意思:“不知,将军是?”
“此时姑臧城人心惶惶,那就让他们再人心惶惶几天,又有何妨呢?”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直接派兵而去,难说,他们会立马达成统一战线,紧闭城门,做好死守姑臧城的举动。”
“但是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在这里驻扎几天,这姑臧城内,必然会人心惶惶,到时候也许还会发生一场,这西郡所发生的奴隶叛乱。”
“要知道姑臧城的奴隶可不比西郡的奴隶啊。”
“若是姑臧城发生了一场奴隶暴动,那必然声势浩大,到时候我带军前去,拯救这些暴动的奴隶,也许到达姑臧城后,奴隶已经杀掉了张太平,到时候也许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姑臧城。”
“如此,不更好吗?”
“姑臧城,无论多少时日,他就在那里,跑不掉的,所以啊,我们无须急于这一时。”
听完刘玄的话后,羊高沉默了起来,随后低声说道:“将军,是我考虑不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