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妾的话像是有万斤重一般,沉沉的落在了江屿的心上。
是啊,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也不是那个被甩的舔狗,更不是名校毕业却四处碰壁的可怜牛马。
他如今,是这华夏养老院的院长!
只要他想,就能救!
江屿缓缓呼出一口郁气,连带着这毕业半年以来,所有的不甘和愤恨一起,都随着这口郁气,所消失不见。
江屿站在原地,炽热的光芒从他的身后倾斜而下,身形修长,眉眼清俊,强大的自信让他整个人熠熠闪光。
“哈哈哈!你说的对,小雨,想干就干,还需要什么理由!”
从这一刻起,江屿的心境已经彻底转变,少年原本压藏在心底深处的迷惘如今都已烟消云散,往后,将是一片清明!
江屿拿起资料翻了翻。
正是张民生的生平事迹,看到如此详细的资料,江屿才发觉,这人,可比那警员三言两语中描绘的更加伟大。
当初在山区支教,他几乎奉献了一切,一个月两三百的工资,全拿来给孩子们买学习用品,自己还因此落下了病根。
回到江市退休,每个月也能拿到五六千的退休工资,原本应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可妻子离世,儿子懦弱,儿媳虐待,让他整个人郁郁寡欢。
他曾经也报过警,可全当家庭纠纷解决,儿媳更是变本加厉,既想张民生活得久,又不想他活的好。
张民生不是没想过逃离,可是,儿媳手握着他的工资卡,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方便,儿子也不帮忙,根本就是求助无门。
这对夫妻,简直枉为人,花着老人的钱,还要苛扣老人,他一个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算了,做慈善就慈善吧,反正,系统可以源源不断的赚钱,在上一次,院里面老人的幸福指数达到80以上,赚钱的速度还更快。
他不差这一点,这张民生,他救!
看到江屿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又犀利,雨师妾的嘴角,也悄悄弯起了弧度。
“你能查到他们在哪个医院吗?”
“知道,按照时间,如今那对夫妻应该做完笔录打算去医院接人,以他们的尿性,是不会等老人完全好了再接回去的,所以,我们现在走,刚好来得及。”
江屿有些惊讶,没想到雨师妾早上都不在场,还能调查的如此清楚。
果然,有这么一个金牌秘书,简直就是人生的幸事啊!
“好!走!”
两人走的悄无声息,柳木风想要找江屿的时候没找到,才发现他不在养老院里的。
雨师妾戴着口罩,走在江屿的身边,落后半步,主次很明显。
江屿身姿挺拔,整个人气场强大,引来了不少注意。
根据名字,两人很快就查到了张民生的房间号。
其实,也不用查,刚上十三楼的时候,便见有一处十分嘈杂。
江屿和雨师妾对视一眼,赶忙走上前,穿过围观的人群,才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张民生。
此刻他已经苏醒,就那么呆呆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眼睛无神又黯淡,刚才那对夫妻,此刻也都站在床边。
江屿到的时候,只听见女人一边假意抹着眼泪,一边哭诉道。
“爸,我的亲爸哎,我们又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非要赖在医院干什么,你只不过就是误食了土豆,肠胃有点不太好罢了,还非要住单人间,你知道住院费一天得好几百呢,我们家哪来的闲钱?”
“我俩一向孝顺,可是这一次,爸,你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不过就是误食了一些生土豆罢了,还非要一直住在医院,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张民生充耳不闻,手上挂着点滴,面上一片哀戚,见张民生不说话,那女人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爸,你就算不为我们考虑,也得为你的亲孙子考虑啊!小宝上学还要用钱,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这里照顾你,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张民生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始终臭着一张脸,这下,就连那些旁边住院的老人们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谴责起躺在床上装死的张民生。
“这老头儿,自己都这样了,还非要耽误家里人,哎,我要不是得了重病,我宁可自己在家熬一熬,也不想来这破医院。”
“是啊,就是说啊,大家都是普通人,有钱的才住单间,看他的儿子儿媳,条件也不怎么样,这年纪越大越享受,就是苦了后辈哟……”
江屿越听,脸色越黑,直接走进病房,走到张民生的床头,按下了呼叫铃。
原来,那透明玻璃瓶里面的药水已经见底,可是,这自诩孝顺的两人却并没有发现。
直到看见江屿,张民生那宛如死尸一般的眼神才稍微亮了亮,里面满含着感激,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而又小心翼翼的希冀。
护士走进来也有些诧异,这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不过,还是尽心尽责的帮着张民生换了药水。
“这是最后一瓶了,今天的药水就挂完了,记得早一点按铃。”
护士走后,那女人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十分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江屿,目露警惕。
“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屿眸色冷沉,嘴角微勾,整个人带着不可直视的威压,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
“念。”
雨师妾点点头,上前一步。
“徐丽丽,中专毕业,进厂打工,跟同厂的男人初尝禁果,育有一子,后抛夫弃子,携卷男人全部家当消失不见,之后便在歌舞厅当小姐,勾搭上了有夫之妇,害得人家妻离子散,快三十岁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丈夫……”
“闭嘴!别说了!你你你!你血口喷人!年纪轻轻的,满嘴跑火车,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