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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礼轻义重

    快要入夏了,天气越来越热,鱼幼薇写字时都觉得手指的汗黏在笔杆上,一篇文章写下来要擦好几遍手。写得热了,她便洗个手降温后再继续。眼看着书桌上的纸越堆越多,加上底下的书本,就要堆成一座小山了。

    就这样,七天之内,鱼幼薇抄完了一整本传奇集,整整两万多字的文章,一字不漏。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她长舒一口气,如获至宝般轻轻捧起纸张,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一笔一划写下的文章。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估摸着一会儿段书瑞就该来接她了。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半个时辰,段书瑞就来了。鱼幼薇坐上马车后,将厚厚一沓纸拿出来,放在段书瑞膝盖上:“先生你看,我按时写完啦!两万多字的传奇,足足写了这许多页呢!”

    段书瑞赞许道:“不错,我就知道你会如期完成的。我们一起去验收你的奖励吧。”鱼幼薇点头如捣蒜,一会儿拿到全部酬劳,她还想着给先生选一件小礼物呢!

    马车到了崇文阁,段书瑞眼尖的捕捉到一抹熟悉的青色,正是那位李相公。他穿着与之前别无二致的青色衣服,正站在书肆门口,打量着过路的行人。他也看到了二人,面上一喜,迎了上来。

    “李相公,您要的传奇集我已经抄好了,就等您过目了。”鱼幼薇从书箱里取出一叠纸,交给李相公。

    李相公核对过后爽快地给了钱。看到那串厚厚的铜币,段书瑞面上没有什么表情,鱼幼薇却双眼发亮。可惜的是李相公眼下没有再需要抄写的书籍,书肆那边也不需要人抄书,鱼幼薇的兼职只能告一段落。

    她看着李相公离开的背影,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感慨道:这一千二百文赚得着实不易。

    但路过各种小吃铺子,看着伙计们一碗一碗的上菜,厨师一锅一锅的煮着面片,皆累得大汗淋漓。她又觉得,这一千二百文其实还是挺好赚的。

    鱼幼薇和段书瑞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两人却各怀心思。一个在想着中午吃什么,一个则在想要送对方什么礼物。鱼幼薇望着段书瑞的侧脸,心知自己这位先生是个闷葫芦,自己若直接开口询问他喜欢什么,他定然不会实话实说。那么就边走边看,按照自己的眼光选一个适合他的东西好了。反正付了钱,他也不好意思退货了。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颊边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两人经过一个小摊子时,鱼幼薇眼前一亮。这个小摊子上摆放着各种物件,大的有栩栩如生的木马,小的有手串、胭脂盒等。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由木头制成的。阳光穿过屋檐倾泻下来,在一件件手工制品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凑近了还能闻到木头的清香。鱼幼薇停住脚步,拿起一根木头簪子,簪子造型简洁,簪头是一把小小的扇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看上去就像诸葛亮的那把标志性羽扇。她轻轻拿起这根簪子:“老板,您这簪子怎么卖啊?”

    老板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他见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对自己的作品爱不释手,十分高兴:“原价二十文,看到小娘子喜欢,我就折个半。给我十文就成。”

    “真的?太谢谢您了!”鱼幼薇开心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她双手捧起簪子,恭恭敬敬的递给段书瑞。段书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送给我的?”

    “是啊。先生帮了我这么多,又是我名义上第一位授业恩师,徒弟给师傅送礼难道不应该吗?”

    段书瑞回过神来,他郑重的接过那根簪子,将其放入怀里。“谢谢你,幼薇。我回去就试试。下一次见面,一定戴上你送的这根簪子。”他浅浅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尽管那笑容像雨后彩虹一样稍纵即逝,但却依然闪耀夺目。

    鱼幼薇咧开嘴笑了,她的笑容像刚出锅的麦芽糖一样稠密,又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笑而变得更加明亮。段书瑞看得有些呆了。等到街上的行人都换了一拨,他才元神归窍。他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不早了,已经晌午了。我们去吃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面皮汤!”

    “太简单了,中午要吃饱。一会儿再给你添些肉食吧。”

    “先生,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二人并肩走向远处市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人群里是那样醒目,又是那样和谐。

    吃过午饭,将鱼幼薇送回家后,段书瑞准备返程了。他最近作了两首诗,自己感觉还不错。创作第一首诗时,他踌躇良久,将近两个时辰方才完成。至于第二首诗,写起来则要顺遂得多,仅一个时辰便已写完。此时的他,已按捺不住,急切地想要让陈伯看到自己的作品。

    陈家的大门虚掩了一条缝,没有关严实。段书瑞推门进去,陈伯正在侍弄他的花花草草。他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给一盆植物修剪枝丫。段书瑞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轻唤了他一声:ot陈伯。”陈伯头也不抬,继续干着手上的活儿。段书瑞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只得站在他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脚蹲麻了,陈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问道:“修竹啊,你看我种的草本植物长势如何啊?”

    段书瑞仔细端详了半分钟:“很好。绿油油的,很有春天气息。”

    陈伯又指着几株兰花道:“兰花开的好吗?”

    “不错。”段书瑞的手藏在宽大的袍袖里,在陈伯看不见的地方抠了抠侧腰。

    “这些,都可以是你写作的素材。”陈伯淡然一笑,“就连路边的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无意间喝到的一壶好酒,都可以成为你笔下的话题。”

    “您的意思是……”

    “诗意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经过环境的熏陶慢慢培养出来的。”陈伯语重心长道,“如果你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思考写作对象上,那么你就和虚度光阴差不多了。好诗不是想出来的,而是写出来的。就连大名鼎鼎的青莲居士尚且有许多废稿,更何况你这样的籍籍无名之士呢?”

    段书瑞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若有所思的开口:“先生,你是让我不要拘泥于固定的话题,而要从生活里寻找灵感吗?”

    陈伯点点头。他拍拍手上的泥土,将双手随意地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你的诗呢?拿来我看看。一共写了几首呢?”

    段书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只写了两首。我这就拿来,劳烦师傅帮我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