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内城,永宁伯府。
说起世袭伯爵之位的现任永宁伯王天成,简直可以用幸运二字来形容。
原本这个伯爵之位,根本就与王天成没有半点的关系。
因为世袭伯爵之位的一脉,乃是王天成的大哥王天瑞。
而王天瑞这一脉,虽然算不上人丁兴旺,但是王天瑞的膝下有着三个儿子。
所以,就算王天瑞百年之后,还有他的三个儿子世袭伯爵之位,怎么也轮不到王天成的身上。
然而世事总是变幻无常,谁也无法预料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王天瑞在袭承伯爵之位后,便整日的花天酒地,丝毫没有半点的节制。
仅仅不到三年时间,王天瑞就因纵欲过度而亡,死的可谓是非常值当。
而后,这个永宁伯的伯爵之位,就由王天瑞的大儿子袭承。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王天瑞的大儿子也是毫不检点之人,整日流连于花柳之地,才不到一年时间,便因感染了花柳之病而亡。
接下来,便是王天瑞的二儿子袭承伯爵之位。
为了吸取父亲与大哥的教训,王天瑞的二儿子很是克制女色,不敢放纵自己,并将自己的爱好转移到了吃食之上。
结果不言而喻,王天瑞的二儿子因为误食河豚,中毒而亡。
再接下来,便是由王天瑞的三儿子袭承伯爵之位。
为了不再重走自己父亲、大哥与二哥的路子,王天瑞的三儿子不仅克制女色,而且又节制饮食,每日习练弓马之术,练得一副强壮的身体。
可悲催的是,在一次秋游狩猎时,王天瑞的三儿子竟然坠马而亡,死的可谓是非常憋屈。
就这样,王天瑞一脉彻底的断了后,无人袭承伯爵之位。
按照大明的爵位顺位制,这个永宁伯的爵位,自然是落到了王天成的身上。
而这,也仅仅是王天成的好运开始。
为了能够进入朝廷中枢,获得崇祯皇帝的器重,王天成竟然主动的向崇祯皇帝请奏,希望加入到京营新军之中为国效力。
对于如此忠心朝廷的大明勋贵,崇祯皇帝自然十分的欢喜,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王天成的请奏。
在进入到了京营新军之后,王天成便是跟在了忠勇伯符应崇的身边,并且靠着溜须拍马的功夫,深得符应崇的重视。
仅仅不到一年时间,王天成就已成为了京营新军之中的二把手。
在忠勇伯符应崇率领着京营新军大部,赶去辽东救援之时,王天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京营新军中的临时统领。
如果忠勇伯符应崇能够安全的返回京师,那么这个京营新军的统领之位,当然还是由忠勇伯符应崇担任。
可是,忠勇伯符应崇却是战死在了辽东战场,没能返回京师。
于是这个京营新军的统领之位,很是幸运的落到了王天成的头上,这真是不得不说王天成的运气,实在是无人能及。
仅是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王天成就已成为了举足轻重的朝廷重臣,深得崇祯皇帝与朱慈烺的器重。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这才使得王天成的性子变得有些狂妄起来,除了朝中内阁大臣之外,其余的朝中官员全都不大放在眼里。
还有王天成贪那婪无度、无能至极的本性,也是暴露了出来。
由他所统领的京营新军,只是不到数月时间,战力便是直线下降,军中的风气很是腐败。
这也就是为什么,二十名威武军骑兵能够轻松击溃数百京营新军将士,实在是京营新军将士的战力大不如从前。
此时的永宁伯王天成,正蜗居在后院厢房内,享受着自己的幸福人生。
十数块方冰放置在厢房内的四个角落,使得厢房内的温度很是凉爽,根本感受不到夏日的炎热气温。
王天成靠躺在躺椅之上,身旁依偎着三名小妾。
一名小妾给他打风,一名小妾给他捶腿,还有一名小妾给他喂着水果,一副好不快活的模样。
“哎!还是如今这样的日子过得舒坦,每日没有其他事情,只要能有钱财入账就行,哪怕是拿个内阁首辅都是不换的。”
王天成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满是舒服的神色。
随即,王天成一个翻身,拉住一名小妾的双手揽入怀中,欲要行那人道之事。
正当这个时候,厢房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惊慌的大喊声在厢房之外响起。
“伯爷,伯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听得厢房之外突然响起的大喊声,当即将王天成吓了一跳,就连他的兄弟也是萎靡了下来。
“该死!是哪个找死的东西,竟然打扰本伯的兴致!”
王天成神色大怒,刚要从躺椅上起身,就只见得房门被粗暴的推了开来,一名家丁神色慌张了跑了进来。
还未等家丁开口禀报,王天成已是愤怒的呵斥道:“你这该死的东西,可知道未经本伯允许,擅闯后院是何罪名吗?”
家丁脸色一白,连忙跪地磕头,神色惊恐的求饶道:“伯爷饶命!伯爷饶命!小人实在是有急事禀报,还请伯爷饶命啊!”
“急事禀告?”
王天成稍稍压下心中的怒火,喝问道:“到底有何急事禀告,若是胆敢随意的糊弄本伯,今日必定让你活不过明天。”
“是,是!小人明白的。”
家丁连连磕头应是,随即说道:“刚刚王副将的部下传来消息,说是有数百名威武军强行冲入了营地之内,不仅打死打伤了数十名京营新军将士,而且还将王副将等人全部抓捕了起来,似乎是要处置王副将等人。”
“你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王天满脸惊愕,根本就不相信家丁所言。
“伯爷,这可都是王副将的部下传来的消息,小人岂敢骗您!”家丁连忙辩解着说道。
看着家丁不似说谎的面色,王天成的心里也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真的。
“该死!怎么会是这样?威武军怎么敢进入我京营新军的营地之内?难道他们丝毫不将太子殿下的旨意放在眼里吗?”
“还有榆林郡王,他这是想要做什么?竟然一点也不给本伯的面子。”
王天成又惊又怒,脸色阴沉一片。
“伯爷,传来消息的兵丁如今就在府外,您看是否需要唤他进来,详细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家丁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天成两眼一瞪,怒斥道:“还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换人进来!”
“是,是!小人这就去。”
家丁连忙点头,随即起身站起,脚步匆忙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