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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皇上三思

    此时裴绂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刘泷只得言道:“裴爱卿若是无有他事,便退下吧。

    礼侍郎裴绂为了化解尴尬只得说道:“臣还有一事要奏!”

    “奏来。”

    裴绂定了定心神恭着身子言道:“臣闻三皇五帝盖文功于天下,哲世理于山泽,公卿贤士宪之于堂,征法盈律皆书于典内。此,政令通达、教喻愚化,而后有天下大治之开明也。人才典选自隋唐以降便有定制,皇上奉天承运,灵悉皆明,贤策远播,臣奏请优时选材,持以礼典。”

    裴绂这一段话的意思其实是,历朝历代对于选贤之事都是极为重视的。

    从隋唐开创科举以来,皇帝若是想好好治理国家,就一定要重视科举这项人才选拔。

    刘泷被裴绂这么一提醒马上回味了过来。

    过完年开了春可又到了三年一试的科举大典了。

    这二月份就是会试之期,但具体日期以及主考官人选可还都没有定下来呢。

    其实刘泷也不是没想过这事。

    中了会试即为贡士,贡士于殿试之中再考一场,会百分百录取为进士。

    殿试的重点是排名次,而能不能正常入仕则就靠着这一场会试春闱了。

    科举会试的安排一直都是礼部所辖。

    四皇子的门人控制了礼部以后,借用科举的门路让许多门人入了仕,四爷党这才达到了现在的规模。

    也由于四皇子的壮大,让朝局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所以刘泷为了抑制四爷党的扩张,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再把今年的会试再交给四爷党的门人主持。

    毕竟一个主考官考一场下来,这里头会有多少人成为那位主考官的门生,谁又能知晓呢。

    原本刘泷想让五皇子的门人来主持这一次会试,但五皇子自己在工部实在不争气。

    且为了抑制太子党一家独大,刘泷要又要消减五爷党,也就不能交给他的人了。

    至于七皇子那里,七爷党从来就只有兵部尚书彭细绅一人,且他也根本不想碰这些事情。

    若是真把会试交给彭细绅,怕是会试前几天他就得“生病”,然后刘泷一样是得换人。

    所以弄得刘泷现在好似只能将这次收拢人才的机会交给大爷党或是三爷党。

    白叔达是已经进去了,李荛也是岌岌可危。

    按刘泷原先的打算的确是要把这个吏部侍郎的位置再交还给大爷党来做,而后自己保住李荛,这样太子党与陇王党之间便又平衡了。

    可要是再把这主考官让给陇王党,那么这个平衡又得被打破。

    若是把吏部侍郎交给太子党的门人来做,没等陇王党恢复过来,太子党就能借用户部与吏部的两大力量将陇王党给团灭了。

    刘泷也是想过给三皇子一个机会的。

    只是三皇子色厉胆薄,越来越不受刘泷待见,且三皇子一直坚定不移地与陇王党站在一起。

    把会试主考官交给三皇子与交给陇王党其实也太大区别。

    所以皇帝刘泷一想起会试来就觉得头疼。

    他正在为难之际,那四爷党的沈同和从班列里走了出来。

    他掷地有声地说道:“臣愿保举一人!”

    “沈爱卿保举何人?”

    刘泷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对沈同和的保举根本就不带任何的期望。

    或者说,他知道沈同和又要提保什么四爷党了,所以他在说话之时已经做好了拒绝沈同和的准备。

    但作为皇帝,话总是要让重臣讲完的,要不然自己就真成了隋炀帝之流了。

    那沈同和言道:“礼部侍郎裴绂即可以为主考官。”

    礼部尚书沈同和与侍郎杨池是四爷党,而裴绂却是三爷党,他们在礼部也有过权斗。

    按道理来说沈同和是不会保荐裴绂的,但问题是皇帝刘泷就没考虑过让四爷党的人来主持本届会试。

    如果不交给裴绂,那就得去翰林院里找一个人来做主考官了。

    谁知道以后翰林院会不会把主持会试的管辖权渐渐过渡给翰林院去做。

    沈同和是定愿把这次会试让给三爷党,也不能真让翰林院抢走自己的礼部的活。

    所以他便保举了裴绂。

    裴绂心中感到十分意外,在心生一阵暖意之时,一股胆寒之气却又浮升了起来。

    提醒刘泷会试之期将至之人是裴绂自己,而沈同和又保举了自己,那且不就是在说自己上疏会试之事即是想自己来当这个主考官么?

    这事要是传出去,是个有品级的管都得骂自己一声臭不要脸。

    裴绂连忙说道:“臣才疏学浅,不敢胜任,望皇上另选贤才。”

    皇帝刘泷原本就没想让裴绂来做这个主考官。

    他一边想一边还在嘴里找词:“春耕秋收,不可废时,废则年无收成。人才大典,不可延节,延节则无信义可存……齐王!”

    刘梦棣原本还沉浸在给大皇子、四皇子等人逼捐的得意之中,听得刘泷一下子叫到了自己,他愣了一下,不自主地往外走了两步问道:“做甚?”

    一直以来刘梦棣都将自己撇于朝堂事务及派系嘴仗之外,这科举之事更是与自己无关。

    所以刘梦棣被刘泷一叫,心里也是十分懵逼的。

    刘泷翻了个白眼说道:“朝堂之上,严当自重,不得浮浪!”

    “是。”

    刘梦棣应了一声,只得中规中矩地说道:“儿臣齐王棣奉旨听宣!”

    “朕命你为明年会试主考,你且试记,定要为朕……”

    刘泷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刘梦棣瞪大了双眼打断刘泷的话道:“父皇!你今日怎么了?是龙体不适么?儿臣扶您回紫宸殿里休息吧!”

    “胡说什么!”

    “不是!您刚刚、刚刚要让儿臣……您可得想清楚呀!这是人才大典!儿臣绰号现世阎魔!你是真不怕考生罢考呀?”

    刘梦棣的话一说完,礼部三位大佬沈同和、汤池、裴绂马上就在殿中排成了一行。

    班列里也陆陆续续地急直出许多官吏出来。

    他们往殿中一跪,大声地急呼道:“臣等请皇上三思!”

    见得有这么多人反对刘泷的决策,刘梦棣一下子就放下了心来。

    这要是被刘泷真给整出一个六爷党出来,那秦谦只要一发功,刘梦棣就得和洛王世子一样在宗人府里坐着了。

    裴绂跪拜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呀!天下并无皇子做主考之旧例……”

    裴绂话还是没说完就被刘泷给打断了。

    刘泷言道:“威德七年会试即是朕主考的,何来没有先例?即有先例何必如此轻言?”

    威德是太祖皇帝刘昴的年号。

    威德七年的时候太祖皇帝还在位。

    那一年豫王在朝政之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刘昴看在眼中,亦是觉得自己的太子权势太低,真再这么搞下去太子可就真的完了。

    于是刘昴便做主,力排众议,让刘泷去做了这么一任主考官。

    裴绂被刘泷一堵话头,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刘梦棣可不想这时候被卷入朝廷争斗里来。

    他急道:“父皇!儿臣什么品行别人不知,您还能不知道?您是真不怕儿臣给您闹点什么事情出来呀?”

    刘泷微笑道:“齐王向来贤孝,愈来重之事,愈不敢乱来,朕相信你定能为朕排忧的。”

    就单单从刘梦棣处置洛王之事时处处提防着,不让此事影响护大,并声声把洛王从反派名单里拉下来来看,刘泷是十分相信刘梦棣有足够的能力来处理本届会试,并且还能顺应自己的心事。

    刘泷话说完的同时,首辅秦谦便从班列里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众人一见到秦谦站出来要说话,就像吃了一枚定心丸一般一下子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秦谦走到殿中躬身施礼言道:“皇上,朕有议!”

    谁都知道秦谦与刘梦棣其实并不对付。

    秦谦出来说话,结果会如何在场的众朝臣们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刘泷也知道秦谦要说些什么。

    即使刘泷再不情愿,也得让秦谦把话说出来。

    若是不让他说话,那将来自己驾崩以后,后现之人一定会给自己贯上一条阻塞言路的“罪名”来。

    刘泷只得言道:“秦相讲来即是。”

    那秦谦在又躬了躬身子说道:“臣闻齐王乃阎罗转世,上不服天,下不应地。其之跋扈,众所皆知,长安坊市百姓,无不惧怕其蛮横霸道。若由齐王为任主考,贡院之官吏便无人敢犯规,科举之子亦无人敢犯禁!”

    众朝臣们前面还听得可以,可听到后面,只觉得振聋发聩,个个愣在当场无语发懵。

    秦谦继续说道:“齐王机敏,世皆所知,考场顽劣舞弊之徒必无处遁形。且其善辩美丑,知人善恶,国之选士,优劣与否,齐王皆一眼通明,此会试之不二人选也。”

    秦谦回旋镖一样的发言让大家都有些弄不懂了。

    他的话哪里是在反对刘梦棣来做这个主考官,反而是在支持刘泷的决定排。

    对于秦谦来说,现在有白叔达、李荛的事情放在那里,陇王党已经损了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