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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陇王一系

    刘梦棣这账算的其实是有错的。

    他不想让李茂知道自己给手底下工人的工资多,所以就说水费拆包是一两,实际上这两项加起来是超过二两的。

    倒是沿途过关关卡的花费会少一些,因为盐引本身就是“引”的一种,而引即是通行证。

    一般的货物要缴纳关厘税,但盐货却是不用。

    课即是指的各种务税总和,所以盐课本身就已经是包含了关厘税了。

    但关卡小吏的“吃拿卡要”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刘梦棣把这笔银子算成了二两多,其实就是在吓唬刘泷,告诉他地方吏治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好。

    不管怎么说,刘梦棣十四两多的总账算到这里还是算对了的。

    他接着说道:“李大公子你自己就不留点利了?你少赚一些,就只赚三两吧。这一担盐在市面的售价可就已经快到十八两了!一斤盐要一百八十文钱,面摊上的面汤也不过是四文而已呀!”

    李茂说道:“加价而已,老百姓吃得起!好似六爷您也没那么爱民如子吧?您放出去的利钱可比我这起早贪黑赚的利都多!”

    “我的钱都是放给商贾的!”

    “商贾为了把这份利钱赚回来,最后还不是加到老百姓的身上去了?六爷,您就别糊弄我了。我虽然不知道您从哪里来找的这位资质如何优良的大富贵人家,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世家出身,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您的人,就勾着我往上抬价呢!”

    刘梦棣听得李茂把话头指向了刘泷,连忙说道:“李大公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知道这位贵客今日会来找我。刚刚还因为出了些误会,差点把我雅间的房门给踹坏了呢。,我真没想与您抬什么价!”

    “六爷说出这等话来是在与我说,我的价还是出得低了?那就三两……”

    “别再往上抬了!”刘梦棣打断李茂的话头,厉声说道,“你再这般祸害老百姓,将来可是会有报应的!”

    李茂却是淡然地笑道:“六爷。如若我做生意真就那般过份,户部那里早就让地方衙门把我抬进大牢里去了。您放心,老百姓现在的盐价,依旧不过是一百四十五文一斤!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真把盐价抬到那么高,而让朝廷忌之于我!”

    刘泷眉头一皱此时才问道:“你就算是一文钱不赚,那也是一百五十文呀,你如何还赔本卖盐?”

    李茂看着刘泷笑道:“这位长辈,我敬您雍容华贵、修养极深,又大我一些岁数,我敬您一声前辈,您可别把我刚刚的话往心里去。您若真的不是六爷请来的,那我还得劝您别要这个盐了!我不是在威胁您,而是盐货这一行您真的玩不转,会赔死你的!”

    刘泷言道:“你会赔不等于我会赔!”

    李茂笑着着说:“我三两三将这一万引给收了,不出半个月,关中的盐引价都得让我涨到六两六去,甚至我还想再把它往上抬,抬到七两!”

    刘泷压着怒火质问道:“那百姓如何还能吃得起盐?”

    “老百姓吃不起盐可不是我造成的呀,是朝廷自己把盐课、盐引及盐货的价给拉动起来的,再加上地方小吏的苛刻与关中世家为敛财而推高的物价,才使得现在的盐变得这么贵。再者说了,这也不算是贵,柴周时那才叫作一个贵呢,特别是周昭宗在位时,现在已经是少的了。我不仅无过,我还有功呢!”

    “你有什么功?”

    “我可以保证盐价不涨呀!因为我会持续地放盐出来!”

    刘泷疑声问道:“这不可能,你现在是溢价买的盐引,盐价就必然会涨!”

    “我说了,我不会亏本,会亏本的只有你们这些小盐商!趁着您还没入这一行,我劝您退一步吧。您只要松一松口,回头我给您送一些好处来。当然了,您这等身份一定不会在意那点钱,甚至六爷为了请您做局,提前给您付了银子也说不定。”

    刘泷刚要否认,李茂又抢着说道:“不管您是为何而来的吧,我双喜庄内还算是有些宝物。一会儿您屈尊驾临一下寒舍,进了院子,您看上了什么,您便开口,我送您即是。银子好赚,称心的玩意与称心的女人可不容易找呀!”

    所谓“看上了什么随便开口”当然也包括里面的女人。

    刘泷却是一点也没在意,他可不缺什么宝物与女人。

    他只是疑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个不亏本的。”

    李茂呵呵一笑,转过头来看着刘梦棣问道:“六爷您没与他说?”

    刘梦棣轻笑道:“本王的嘴是很贱,但本王何时过问过你们盐商的私事?即使是听闻了一耳朵你们那些肮赃之事,我也是不会理会的,更不会拿来当作谈资与他人去说,本王若是在生意上没有这份诚信你会来找我?”

    李茂又问道:“这么说来这位贵人真不是您请来做局的?”

    “李大公子爱信不信,反正今日你真的就只能带一箱走!”

    刘泷也说道:“你只要把不亏本的秘诀与我说一说,这一箱盐引我便让给你,也答应你绝不会去做盐货生意来给你捣乱。甚至我都能证护,从今日始,你绝不可能会有机会再看到我!”

    刘泷这话说得很满,但也不令人意外。

    他是皇帝,当然不可能去做什么盐货生意。

    但最后一句“从今日始,你绝不可能会有机会再看到我!”就显得令人玩味了。

    李茂听了刘泷的保证,兴喜地说道:“您这样的怪人还真是不多见,您即是有这样的要求,那我自当满足你。且我就算是不说,您事后去问六爷也一样会知晓的,最主要的是我不怕你知道!”

    “哦?愿闻其详!”

    李茂言道:“我刚刚说了,户部李侍郎是我的堂兄,我还有一位堂叔是在盐道衙门,还有一位堂伯在即在榆林盐场!”

    刘泷回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是户部侍郎李荛、榆林府盐道转运使李茸与榆林盐政李著吧?”

    李茂呵呵笑道:“你一定是陇王党,且在吏部行走,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的。”

    “他们的官声还是不错的,你提他们是想要如何?”

    “不如何!”

    “你这话何意?”

    “前辈看着像是个精明人呀,如何说这等胡话?让我亲口将那等事情说出来?哈哈哈,不必了吧,这等心知肚明之事,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刘泷想了想问道:“你要盐引怕不是为了取盐,而只是不想让别人去取盐?或者说你不想让关中有太多的盐货?而你取盐,是不是……是不是不需要盐引?”

    李茂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不要,不过……也不怕与您说,这事其实六爷也知晓一二,别人取盐一引只能取出三百斤来,而我一引却能取出六百斤盐来!”

    “怎么可能,一引就只有三百斤,前朝之时也有二百斤一引的,但已经废除该制了。”

    刘泷说到这里自己却是愣了一下,而后疑问道:“私盐?”

    李茂笑道说:“您心里清楚就知道了,何必说出来呢?”

    刘泷冷哼了一声说道:“难怪你刚刚说你无过还有功了,盐引与课盐你就省去八两五的本钱,如何能不比别人便宜呢!你又是关中第一大盐商,出货最大,如何不会把这价压下去呢!”

    刘梦棣见得刘泷的脸上已显出了怒色与杀气,见得李茂还要接话,他马上打断二人的对话说道:“李大公子,您已经说得很多了,这要是让御史台的人听了去,怕你这条命可就搁在这里了!”

    李茂笑道:“我的事情六爷您还能不知道?您即是从来都没往外说过,我自是信得过你。再者而言,御史台的人来了又能如何?他们也都是陇王一系,与我堂兄李荛是同一派别的!自己人还能为难自己人?”

    刘梦棣赶忙劝说道:“我劝你收了口吧,别把李侍郎给带进来了。御史台里可还有卓不凡这么一个太子党呢,听说他最近正在查盐道上的官吏与一些盐货案呢!”

    李茂笑道:“他一个挂职的右都还能翻出天去?户部、工部、盐道都有我李氏的族人与人脉,我吃不了亏。六爷您看上了我的双喜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若我真会出事,六爷您会一直闭嘴不提此事?怕是您自己心中也明白,您就算是提了也没用吧!因为皇上根本就不会信你的话,即使他信了,他也不敢动陇王党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刘梦棣连忙又轻咳了起来。

    李茂见得差不多了,看着那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刘泷笑道:“这位贵客,话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也该收口了,说太多对您对我都不好。我劝您少碰盐货里头之事,六爷他都不碰,您又何苦要往这鬼门关里闯,何必非要这箱盐引呢?”

    刘泷答道:“我刚刚说了,我不要,你拿走即是,我不会食言的,且我也从来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