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位于江南之地,亦是江南风景秀丽之地,文人骚客多会于此。
古来商业繁华,如今亦不例外。
姑苏的清晨亦是热闹,街上的客栈、面馆和小摊贩皆是炊烟袅袅。
人来人往,街上锦旗飘扬,河岸边上柳绿花红,城中之河往来竹舟客船。
现在已经阳春三月,正是江南好风景时节。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许叶一路轻吟着。
片刻之后,许叶就已到醉花院的楼下。
只是在楼下站着,就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和各种香气交织在一起,一同随着空气飘拂而出,笑声与香气让人些许陶醉。
但许叶例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进进出出、左拥右抱的人,深深的叹息。
楼下的花容正在招揽着客人,一块粉嫩色的手帕,在挥舞着,对来往客人笑容满面。
她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人亦如名字一样花容月貌。身材丰满,婀娜多姿,细腻洁白的双手,惹得那些客人尽是陶醉。
在大罗国,女子在及?年纪即到了适婚年龄,亦是认为这是女子最好的年华。
女子一旦过了二十五岁之后,亦被视为年老色衰之际。
花容的这个年纪,在大罗国算不上是花季年华,但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魅力却是风韵犹存,颇有一番风味。
据说她当年亦是名动京城的花魁,后来不知为何会留在姑苏,且醉花院亦有一半是由她资助而成。
花容看到不远处的许叶,面带笑意的冲着他招手。许叶看着她思索着,愣了几秒,浅笑着走了过去。
“哎呀,许公子来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好让我叫人去接你也好。许公子怎么在楼下停望许久?也不见上去?”花容疑惑的问道。
还没等许叶开口,她就又继续说着。
“这次是来找雪颜的吧,她自上次跟你分别之后,雪颜就整日念叨着许公子,时常在阁楼处望着你写的那些诗词傻笑。”
“你若是再不来找雪颜,她琢磨着你是不是把她给忘了,想着这几天登门拜访你呢。”花容打趣调侃笑着说道。
许叶听到都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露牵强的笑意。
“我这次的确是来找雪颜的,想当面答谢她之前帮我如此大的忙。”许叶轻轻的说道。
“许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我看雪颜她呀,也甚是乐意帮你的忙。”
“不说了,你先上去找她吧,她要是知道你来了,定是欣喜万分,就等着许公子呢。”花容满眼笑意,并打趣着。
许叶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的话让他只能笑着,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
说罢,两人就进到了醉花院中,姑娘们皆是花枝招展,分外妖娆,婀娜多姿,丰腴尤美。
见到许叶到来,众姑娘们满脸笑意,窃笑的看着他,并些许调侃。
“哟!”
“这不是雪颜心心念念的许公子吗?今日怎么有空来找雪颜了?那雪颜今日不得好好招待一下他才是?”众姑娘窃笑、调侃道。
说完,众人都哈哈笑着。
许叶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她们口中说出来的话,听到皆是不一样的意思,特别是招待二字。
这一时之间,许叶面对众人的调侃打趣,显得不好意思,脸上些许泛红,对着她们尴尬的笑着。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去去去!你们不要这样调侃人家许公子,快去干你们活。”花容对着她们说道。
转脸又对许叶说:“许公子不要见怪,她们平时就是这样,你多担待一下就好。”
“不过说实在的,我家雪颜对许公子可是一片真心,你可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颜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多少人想要博得她的青睐,这其中也不乏王公贵族,她都不屑一顾,唯独对许公子这般倾心。”
许叶听着,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觉得他跨上这楼梯,现在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雪颜的那份心意,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江婉琳。
慢慢的,两人已经来到了阁楼处,花容送许叶到达之后,便下楼吩咐侍女,准备好一些茶余糕点送上阁楼处。
阁楼处,许叶轻轻的推开阁楼的房门,透过一层阁帘,看到花魁雪颜正席地而端正的坐着,面向眼前挂着那些许叶之前所作的诗词。
她身着一身轻薄白色的衣裳,披散且凌美的头发,增添了一丝灵气。
她没有刻意的打扮,却也是那样的国色天香。柔软白皙细腻修长的玉手,在初晨的阳光下,显得那样的柔美。
她拿着天青色的茶杯,在细细的品味着,静静的看着那些诗词,口中轻吟着。
许叶觉得她现在很像一个忧愁、尤美、且思念意中人的一个深闺美人,是那样的惹人怜爱,又是那样的美艳醉人。
由于许叶是轻轻的进来,且隔着阁帘,雪颜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她还是一样的幽怨怜美。
美人卷珠帘,身坐颦蛾眉。这或许是最适合形容现在的雪颜。
“咳咳。”许叶轻轻的咳了一声。
花魁雪颜听到之后,转身回望而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和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庞,她盼了又盼。
脸上由原本的幽怨、相思转变为欣喜万分,笑容满面。
连忙起身双手拨开阁帘,看着她日思夜想之人,满眼爱意涌现,泪水竟些许在眼角打转。
她哭了,轻轻的哭着,眼睛些许红润。
与以往的几次不同,这一次许叶真的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幽怨和对他的思念之情。
泪水在她的眼角打转着,也顾不上擦拭泪水,她就静静的看着他,会心一笑,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思念之情。
许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手帕,走到雪颜的身边,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角流出的泪水。
雪颜没有制止,任他轻轻的擦拭着,亦是满眼爱意的看着。
她感受着来自许叶的温柔,只是这一刻,她觉得,她所有的等待和思念都是值得的。
她想拥有他,想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雪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走近抱住许叶,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
眼中泪水这时已经打湿了许叶的衣裳,她在哭泣着,紧紧的抱着。
“公子。”雪颜有些幽怨、委屈轻声的在他的怀中说道。
许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显得不知所措,错愕。
他完全没有想到雪颜会这样,想要轻轻的推开,但是她紧紧的抱着,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她那柔软的双手,在他身上紧紧的双扣着,不愿松开,只想在他的怀中依偎着。
许叶毫无办法,推开也不是,拥抱也不是,他犯难了。
思考片刻之后,许叶轻轻的把手放在雪颜的后背上,轻轻浅笑,心中或许是有些默许了。
雪颜的身上很香,那不是香水所散发出的香气,是一种他没有闻过的香味。
想到竹叶青身上也有类似这一种的香味,他明白了,这是雪颜的——体香。
都说一个人的体香会选择人,许叶已经从两个人的身上闻到这种香味,他沉思着,想了许多,有些迷乱
两人就这样抱着。风在吹动,掠过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那样的美妙旋律,让人陶醉。
相拥的人亦是陶醉于其中,嫣然一笑。
许久之后,雪颜已经停止了哭泣,但他俩的衣裳却已是打湿了一大片。
雪颜把脸贴在许叶的怀中,尽情的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光。
这一刻,周围似乎宁静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阁楼独处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