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见情况不好,率军第一个突围而走,曹洪,于禁,朱灵等见势不妙都纷纷向寿春方向败走,庞统领人马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追到寿春,曹家军校以为得救了,却发现寿春城前战的更是激烈。原来许褚发人马赶来救援,曹真见许褚来救,开城门杀了出来,打算里应外合灭了周邵人马,谁料甘宁派来的董袭所带两万人马随后杀到,登时杀的曹军节节败退。
夏侯渊眼睛都红了,大叫着杀入战团,紧接着庞统领甘宁韩当周泰蒋钦严颜大军将曹军围住,里应外合与曹军杀成一锅粥,许褚巧碰见夏侯渊问道:“妙才,大王何在?”
夏侯渊在马上叫道:“仲康,长丰丢了,大王不知所踪!”
许褚大惊,叫道:“咱们不要在这里纠缠了,赶紧去找大王!”
夏侯渊大叫着与许褚向外拼杀,众曹军努力突围,终于退兵往许都方向而去,庞统命人马追杀,却碰到曹彰率军接应曹军而去。
庞统命人出榜安民已毕,将人马驻扎在寿春,命甘宁董袭带兵守住合肥。捷报报与孙权不提。
却说曹操匹马入山,不知前后,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半晌,早已脱离战场,又累又饿,背后中的一箭又无医治,终于从马上摔落在地,晕了过去。
等悠悠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太阳白花花的照着耀眼,曹操浑身无力,伤口剧痛,哼哼了半天想要站起来,发现战马爪黄飞电正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吃草。可见这里是多么荒凉,连个人都没有。正想着,听到一个人叫道:“哎,二哥,你快看,那里有匹马!”
“还真是,这里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这样雄俊的一匹马呢?”
“会不会是有人骑过来的,马的主人就在附近。”
“有可能。”
正说着,两个年轻人来到战马旁边,看着马啧啧称赞:“真是一匹好马!这么漂亮,你看,这金鞍玉颤,价值不菲啊,啊?”这人正夸赞,猛然看到躺在地上的曹操,忙指着曹操道:“二哥,快看,这人应该就是马的主人。”
这被称作二哥的年轻人来到曹操身边,伸出手推了一把曹操问道:“喂,你怎样了,还活着吗?”
曹操微微睁开眼睛呻吟了一声。
这人过来查看曹操,见到了曹操箭伤。
“这人受箭伤了,三弟,咱给他带回去救治一下吧。”这人道。
“二哥,这人受箭伤,肯定是位将军,但又穿着华丽的衣服,乘如此神俊的马,应该是个大人物,咱们得问问他是谁。”
“管他是谁呢?受难之人,人人可以救之,先带回去再说吧。”
“好吧,二哥,听你的。”
于是兄弟二人将曹操扶上马背,牵着马将曹操高高低低带到很远的一处茅屋,两人烧些开水,将曹操箭头取出,清洗伤口,然后用些草药包敷上,再给曹操喂了点汤水,不到半日,曹操悠悠醒来。两人见曹操睁开双眼,都嘿嘿笑了起来,哥哥走过来对曹操道:“老人家,你醒来了?”
曹操忙挣扎要起身道:“两位恩公,受我一拜。”
这两兄弟忙按住曹操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救死扶伤,人人做得,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曹操深受感动,道:“两位小恩公,请问你二位尊姓大名。”
那个哥哥笑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但老人家仪表不俗,不知可否把姓名告知。”
曹操叹道:“我乃曹操是也,与那江东贼寇交战失败受伤,流落至此,多亏二位小恩公相救!”
“你说什么!”两位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哥哥与弟弟立刻霍地站起,那弟弟从墙上唰地抽出一支长剑,顶着曹操脖子问道:“你可是那当今魏王,曹操曹孟德?”
曹操惊愕道:“你们这是何意?”
“操贼!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曹操疑惑道:“我属实不知。”
“你落在这里真乃天意!我们哥俩乃太医吉平之子也!”
曹操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位是吉平之子,自己当年杀了他的父亲,他的几个孩子逃亡在外,原来却在此深山之中。料自己难逃此劫,只得道:“你的父亲是死在我的手里,他想杀我,我杀了他,仅此而已,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无话可说,请动手吧。”这些话说的虽然平淡,但也是发自肺腑。
原来这兄弟二人正是吉平的两个儿子,次子吉邈,三子吉穆,二人当日逃亡在外,隐居在此,多少年过去,报仇始终无望,没想到在这荒山隐居之所居然碰到了曹操。
吉邈听曹操说完,冷笑一声,命吉穆置办牌位,今天要杀曹以报父亲吉平在天之灵。一面自己亲手将曹操绑在茅屋门前树上。
曹操神情恍惚,感觉自己还不如前日死在甘宁箭下,这回落在这兄弟二人手中,想要善终那是根本不可能了,果然,吉邈过来先把曹操的上衣扒掉,然后哥俩将父亲母亲和大哥的灵牌设在院中,焚香叩拜。
白花花的太阳晒在曹操脸上,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哥俩说的什么曹操也没听清,就见吉穆就着水用嘴含了,一口喷在牛角刀尖上,向曹操走来。曹操此时连求饶的心都没了,绑在树上那么久,勒得如此紧,加上伤口的疼痛,和此时的恐惧相比,曹操更想让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想起自己大半生的坎坷和风光,就像大梦一场,此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大儿子曹昂刚出生的那个下午,接生婆喜滋滋地跑来自己这里恭喜自己生了个儿子。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子脩,我就要来找你了。
吉穆不想跟曹操废话,上来就从曹操胳膊上刺进去,一片肉就血淋淋地掉了下来,曹操疼得大叫,吉穆将肉扔进灵牌前的一个盆里,回身就扬刀来刺曹操,曹操疼得浑身哆嗦,就这样一片一片凌迟自己,死倒是次要的,这罪太难熬了!作孽啊,作孽!他忽然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吉平太医!
正在这时,猛听得外面一阵大乱,吉邈吉穆转过头去看,就见一个军汉闯进院中,后面跟着大队人马,两人手中持刀还没等说话就被那军汉一脚一个蹬翻在地,那军汉大叫:“给我捆了!回去交大王发落!”一眼见到捆在树上的曹操,赶忙过来一刀砍断绳子,将曹操救了,曹操睁眼一看,原来却是大将徐晃,曹操痛叫一声:“公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原来,众人马从寿春败走,半路曹彰接应到曹军后,过问曹操下落,于是派出各路人马去寻曹操。徐晃领着一支专门搜寻到这深山之中,找了一天一夜,这才碰巧寻到曹操,也是曹操命不该绝,竟在绝处被徐晃救了。那可怜的吉邈吉穆两兄弟报仇不成,两人在路上互相埋怨,吉邈埋怨弟弟动手太慢,吉穆埋怨吉邈啰嗦,又竖灵牌又焚香。被徐晃一人两鞭子抽的互相不再言语。
一行人回到颖上,与曹彰汇合,赶紧找军医给曹操医治。众文武都过来看望,到了夜半,曹操醒来,命人将吉邈吉穆两兄弟处死,然后厚葬二人,遂班师回许都养病。刚到许都,就有探马来报,说周瑜带兵取了宛城,大将张辽被俘,曹操沉默半晌,口吐鲜血,幽幽晕倒在床上。
众文武赶紧呼唤:“大王醒来。”御医们前来诊治,乃是受伤劳累加上身体衰老,积劳成疾,急气攻心这才口吐鲜血。曹操从床上醒来后对曹丕道:“子桓,你聪明仁厚,众将皆服,可以代父从事,我奏本封你为大司马,征西将军。唉,这次南征损失虽未动国本,但实在伤了元气。再加上寿春,宛城一丢,你觉得现在我们此刻该当如何应对?”
曹丕泪下道:“父王浆养几日便可复原,儿哪里可应对这些局面。”
曹操喘息怒道:“子桓说的哪里话,大丈夫当仁不让,想要将来有所成就,就要有胸怀和魄力,叽叽歪歪像个女人一样如何能够成事?你自己都不行,你的部下如何敢跟着你这样的人走?休得啰嗦,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曹丕泪目道:“父王,我意该迁都洛阳。”
曹操眼睛一亮道:“如何说得?”
曹丕侃侃而谈道:“父王,其一,洛阳本就是国都,许都乃是临时都城,洛阳虽然当日被董卓破坏,然而许多年也恢复不少,城墙早已修复。其二,洛阳地势雄阔,有群山环绕,关隘众多,易守难攻。其三,洛阳乃王者之地,众望所归。”
曹操微笑点头道:“子桓,你的想法很好,如今我们当采取守势,静观天下变化,内修政治,外练甲兵,如今江东虽然州郡较多,然而我们只要严密防守,江东想要来打我们也是不能。咱们的那些文臣武将,都是治世之才,你要多听大家的意见才能把事情做好。就这样办吧,你去做。”
曹操便奏本皇帝刘协封曹丕为大司马,征西将军,在魏王府暂时开府议事。曹丕奏本请求还都洛阳,刘协大喜,洛阳乃是自己真正的家,早就想回去了,于是立刻准奏。
曹丕命各地势力加强防守,扩充军队,积极屯田,另派一干得力人去经营洛阳宫殿,准备迁都。曹操势力在曹丕治理下一片升腾,曹操先迁往洛阳养病不提。
却说当日周瑜告别孙权调兵已毕,领着文俭文秀石虎李放几人轻装乘一叶扁舟来到南郡,因为没有通知鲁肃,一行人来到后见南郡人马整肃,气氛紧张,周瑜不禁心中纳闷,曹操又没派兵打荆州,留给张辽两万人马守城可以,攻城不可能啊,南阳为何如此紧张?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周瑜顾不得安顿众人,让文俭带几人先去食为天安顿,自己则便装前往周瑜的都督府。
一到都督府,见门前守卫乃是几个熟悉的老军,一见周瑜,都忙上前施礼。周瑜问他们:“城内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有曹军来攻的消息吗?”
“禀大都督知晓,鲁肃都督病了。”一个老军道。
“啊?什么情况?”周瑜忙问道。
“不知道啊,时而发烧,咳中带血,吃饭也行,就是日渐消瘦,也请先生诊治,药吃了那么多,一点效果也没有!”一个老军流泪道。这些人跟随鲁肃多年,感情非常真挚。
周瑜不再多说,赶紧让他们带自己进去。到了鲁肃房间门口,就闻到浓烈的草药味道,周瑜几步就闯到鲁肃榻前,鲁肃夫人曹氏正坐在一旁相陪,见周瑜来,简单问候一下,便垂泪不语。周瑜见鲁肃正蜷缩在榻上,身体瘦得一条条,整个人哪里还有原来那笃诚宽厚的长者样子,不禁流下泪来。
“子敬,你这是怎么了?”周瑜一把拉住鲁肃的手问道。
“公瑾,你来了,太好了。”鲁肃翻过身,两眼放光地看着周瑜。
“子敬,几天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先生们怎么说?”周瑜问道。
“咳咳咳,”一连串咳嗽后鲁肃喘息道:“公瑾,不要管我了,我不要紧,快说,你来荆州必有要事!”鲁肃笑道。
“子敬,你先听我说,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来人,把给鲁肃都督看病的先生都给我找来,我要问话!”周瑜叫道。
鲁肃只得不说话,看着周瑜摆布。不多时,众医官都来到鲁肃榻前给周瑜见安。
周瑜详细问了鲁肃病情,以及给鲁肃用的药,做到心中有数,于是命所有人都下去,自己亲自给鲁肃医治,鲁肃命曹氏也回避。
鲁肃笑道:“公瑾,你我相交多年,从未见你施过医术,今日拿老朋友练手来了?”
周瑜正色道:“医卜星相都是治世之学,子敬应该也略通医术,何故我会医术就这么稀奇?你躺好便是,我来给你诊治。”
鲁肃对周瑜极其信任,于是按照要求躺好,只转身一下身上就出了一身汗,可见身体虚弱到了何等程度。
周瑜见状心里难过,不过嘴里不必多说,先搭上鲁肃的脉门,通过血脉流通感受鲁肃的身体情况,这才发现鲁肃的病情原来只是后世所谓的肺结核。以现在的医术是很难医治的,那些医官都不多说话应该也是知道这病是有一定传染性,不便外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