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从我带兵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回头路了!不要说了!”士武流泪道。
周瑜此时已换了战马,后面跟着文俭庞喜上前。
周瑜冷着脸道:“来人,将士燮士壹给我带下去!”
“是!”后面跑来一队小校,连拉带扯将士燮士壹带到身后。
士武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周瑜带住马缰绳,问道:“士武,现在投降也晚了,你这是谋反罪,谁也救不了你,如果你现在下马受缚,你的哥哥和孩子我可以保证他们安全。”
士武狞笑道:“呸!谁能相信你们的鬼话!如今你的人马不过两千,我有两万!现在该说这话的是我!你现在投降也晚了,如果你现在下马受缚,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周瑜哈哈大笑,然后沉下脸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反贼!”
庞喜立功心切,而且他向来对交州官员不感冒,当年张图横行苍梧,士燮虽然没有同流合污,然而也是没有管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纵容了。庞喜带着气奔向士武。
周瑜叫道:“结阵!第三!”周瑜身后两千人忽地变阵,轰地尾随庞喜冲向士武。士武刚要下令,庞喜的铁蒺藜骨朵就到了,忙抬枪抵挡。庞喜的铁蒺藜骨朵虽然与文俭的大枪比不占优势,但这士武哪里是他的对手,遮挡了几下手中的大刀就被庞喜磕飞,幸亏旁边几员将接住,与庞喜厮杀在一块。士武这才向后带马,端着大刀大口喘气。只是他这几员将平时看着都挺不错,都表示自己也能过五关斩六将,但是士武军队的弱点立刻就暴露了出来,他的弱点就是平时没有什么战事,也疏于训练,这几员将根本不能招架庞喜,庞喜那是整日到处打仗,不是打别人抢东西,就是被别人追着打,总之是久经战阵。打这几员将文俭都懒得伸手,就听噗噗噗噗几下,这几员将都被打得脑浆迸裂骨断筋折而亡。刚才还在叫嚣的士武的三个儿子,一个个被吓得面如土色,在马上连武器都端不起来,手脚都绵软了。
士武拼命大喊:“将士们,给我冲,杀了他们!谁杀了周瑜,我给他一个城池!”
周瑜冷静道:“擒贼擒王!抓活的!”
庞喜率军猛打猛杀,士武军虽然人多,但与周瑜的特种兵如何相比,被杀得节节败退,士武见势头不好。叫上自己的儿子带马就跑,被庞喜追上噗地一下打到一个士武的儿子,这青年小将翻身栽落马下。
“凡儿!”士武大叫一声,翻身跳下马,一把抱住这青年,这青年叫士凡,是士武最小的儿子。士凡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士武,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口中呻吟道:“父亲,救我。”
士武眼泪婆娑道:“凡儿,没事的,你要挺住,我找人救你。”
士凡的嘴角不控制地呼呼流血,张张嘴想再说什么,立刻就气绝身亡了。
士武要疯了,他提起大刀,连马也不骑了,挥动大刀向庞喜砍去,庞喜正好追到了近前,挥动手中铁蒺藜骨朵对着士武的脑袋啪地一下,将士武的脸都打变形了。尸体咚地栽在地上。
后面观阵的士燮猛地向后一仰,背过气去了,他的儿子士徽和弟弟士壹赶忙抢救,忙乎了半天,士燮吃力地抬起手指着士武的尸体那边道:“武弟,我…”噗地也吐出一口鲜血,眼睛睁地大大地,当时气绝。
士壹抱住士燮大哭:“大哥,大哥,啊,武弟,你们死的好惨呐!”说完,将士燮往地上一扔,叫道:“都怪你,周瑜,步骘,你们就是催死的魔王,该杀的恶鬼,我做鬼也要报今日之仇!”从旁边一个军卒夺过一把腰刀就向步骘砍去。
步骘一个愣神,眼看着士壹向自己砍来,眼看就要命丧士壹刀下,旁边闪过一人,一脚将士壹的刀蹬飞,紧接着两名小校将士壹捆绑起来,原来却是文秀。
这时周瑜过去将士燮扶起,用手搭了搭脉,然后伸出一只手指,连续啪啪啪点了士燮几处穴位,这士燮却悠悠醒转,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睁着眼看着周围茫然失措。士壹见士燮醒来,连忙带着捆绑蠕动过去,叫道:“大哥,你没死。”
士燮呜呜哭道:“我不如死了的好,我要陪武弟一起去死啊。”
却见战场已经发生变化,士武的剩下两个孩子被庞喜砸死一个,砸伤生擒一个,众士家军士见群龙无首,一阵大乱,四散奔逃,庞喜大叫:“放下武器投降。”
无数军士投降,也有逃跑被追上一阵乱杀,投降的有一万余众,其余或死于乱军,或逃跑不知所踪。
周瑜命庞喜文俭协助步骘重新整顿人马,愿意归江东的跟着周瑜,不愿意当兵的可以回家。最终留下了八千余人马。周瑜在交州声威大震。
几天后,待全部整顿完毕,外面报士鲔率军来投降,原来士鲔听说士武被杀,士家军全军覆没,思量再三,回到本郡整顿人马,前来投降。
周瑜善言安慰,调他去南徐程普军处任将军。士鲔谢过周瑜。步骘问道:“公瑾,如今交州势力皆平,士燮士壹士徽如何处理?”
周瑜道:“将他们全部带到南徐安置即可。”
“难道不能留他们在交州任职,士燮并无大错,且从一开始就愿意归顺。”步骘道。
周瑜冷冷道:“子山,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已经杀了士武父子,就不可能再留任何一个士家人在此有反叛的机会了。你现在根据士武反叛这件事,深挖士家在此处势力,借反叛的理由,一定要斩草除根。其余士燮士壹士鲔的势力全部分散迁往南徐荆州等处,不得有误。”
步骘打了一个寒战道:“谨遵都督将令。”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回去,你需要哪个将领可以向主公要。不过文俭庞喜不给。”周瑜笑道。
步骘点头:“我要张任,你把张任给我调来吧。”
周瑜笑道:“子山,这个将领你要的好,我管主公要。”
当夜,众人把酒言欢,第二天周瑜命心腹人带着五百人马押着士燮士壹等一干人等赶回南徐。
转眼半年有余,已是夏日炎炎。周瑜见交州各项事宜全部走向正轨,孙权也将张任调来。士燮士徽士壹一家人全部带去南徐,这边事情基本平复。周瑜又带着步骘等人一起转了转交州,尤其去了趟番禺城,周瑜知道这里就是未来的广州。风景真好啊,这时正是夏天,天蓝海蓝,海天一色,各种水鸟自由飞翔,偶尔几只小渔船在海边划过。
两人在海边远眺,周瑜对步骘道:“这里南临大海,与朱崖州隔海相望,土地肥沃,海产丰富,还是天然的海港,子山为何不将治所定在这里呢?尤其是这海港,适合建造大船,可以训练一批水陆人马将朱崖州纳入我江东版图。”
“能行吗?这番禺可远离交趾苍梧等郡,到时候政令不通如何是好?”步骘道。
“子山何必迂腐,朱崖州拿下后这里不正是最中心嘛。”周瑜笑道。
周瑜与步骘争执许久,终于定下来,交州的治所定在番禺城,在原有基础上扩建城郭,选址兴建码头,军营,周瑜也招募人马训练,前期招募三千人马,会同张任率领的一万人马,整合士家原有人马共计三万人马,让张任抓紧训练,周瑜亲自选出一部分海边渔民出身的军士训练水战,不觉又是半年过去。
周瑜这日来找步骘道:“子山,朱崖州物产丰富,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
步骘道:“公瑾,你去吧,交州就够我焦头烂额了,士家留下的党羽也不是一日能够除干净的。”
周瑜笑道:“那你就抓紧研究将治所迁过来吧。”
周瑜又去专门找张任道:“公度,我知你心不在此,然大丈夫建功立业必然有一处,在交州公度说了算,我相信公度他日必能大放异彩。”
张任目视远方的教军场对周瑜道:“公瑾,我会做到的,我的手中枪并未生锈,我会让他再度绽放光彩!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周瑜笑道:“公度,我佩服你的忠诚和勇气,将来主公取西川之时,就是你的爆发之日!告辞。”
“告辞。”
辞别步骘与张任,周瑜一路西行,走合浦奔牂牁,这次他要去的地方是那神秘的十万大山,在这里,他要寻觅自己力量的再度增强。走到人迹罕至的地带,周瑜终于见到了这神秘的古道,蜿蜒的群山,这里简直人迹罕至。幽幽古道上偶尔见到的都是长途跋涉的商队,这里鸟兽横行,边走边看,寻觅古迹。夜郎国也就是在牂牁的属地范围。这次周瑜的第一站就是寻觅夜郎古国夜郎王的墓穴。传说夜郎王当时敢于挑战大汉,除了当时大汉日渐衰微的原因外,还因为夜郎王当时偶然得到了禹王神兵禹王槊。而禹王槊内藏神秘力量,谁能解开禹王槊的秘密,谁就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后来夜郎王之所以会突然失败,却是因为禹王槊内的力量忽然神秘消失,这才让夜郎王突然成为一个凡人,所有当时臣服于他的小国一夜分崩离析,被大汉牂牁的一个郡守陈立打败,自己也身首异处。然而汉人根本不知道夜郎王有禹王槊,这禹王槊被夜郎王仅存的族人和夜郎王的尸体一起封进了夜郎王的墓穴。夜郎国从此灭国,他的后人也不知所踪,但在大山深处的民族里有了这个传说,但谁也没有见到那神秘的夜郎王墓穴。
这牂牁国西面的群山就是夜郎古国的范围,周瑜沿着古道先到了牂牁下辖夜郎督卫,这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小城,主要是路过商队在这里采购土产,歇脚,这里也就慢慢发展起来这样一个城镇。
周瑜到这里时正是黄昏,这里也没有像样的城墙和城门,走着走着就忽然有了灯光,然后就闯进一个城,这里还挺热闹,食肆酒家,客栈沿街而立,有穿着奇异衣服的人在用蹩脚的官话在招揽生意。一个少女穿着一身像裙又像裹着块布一样的服饰,在一家客栈门口见到周瑜立刻上前微笑道:“客官远来的吧?”手上就牵了周瑜的缰绳。周瑜这次没有骑白龙马,就骑那王单所贩的本地马,如何这姑娘得知自己是远来的呢?
“姑娘,你这里有酒菜吗?”周瑜问。
“有的客官,咱们客栈也经营饭菜,这附近数咱家的一流。”少女虽然官话说的慢,然而口音清脆,像出谷黄莺一样。周瑜翻身下马笑道:“哦,姑娘,麻烦你安排人将我的马刷洗饮遛,不得怠慢。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的费用。”
“是的,客官,现在要吃食么?明珠这就给您安排?”姑娘原来叫明珠,周瑜心道。
明珠将马安排一个小厮牵走,自己则引着周瑜进了旁边一排厢房,找了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让周瑜可以将包裹和并不贵重的物品放下,可以先去前厅吃饭。
然后引周瑜来到一个大厅。走进大厅,里面燃着灯火。中间放着许多木制桌椅,做的比较粗糙,倒有几分野性韵味,大多数人都是少数民族打扮,看来还不止一个民族,都在那里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吃酒谈天,天南海北的瞎聊,周瑜也选了一张桌子坐下。
明珠很快就给安排好了吃食,几样当地的野菜,配上烤熟的鹿肉,配一点盐巴,一张小鼎里面煮着肉汤,一壶当地热米酒,两张粗粮饼。既有当地风范,也能兼顾口感。周瑜自斟自饮,边听着人们谈话。明珠紧接着就出去忙去了。
周瑜很喜欢这样的场合,特别适合听到许多传闻轶事。有一伙明显不是普通客商,这伙人聊天的声音非常低,旁人根本听不清,但周瑜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向那几个人看去,这几个人里除了两个人始终阴沉着脸,偶尔用特殊语言交流几句,剩下七八个人都是用官话聊天。他们反复提到的一个名字引起了周瑜的注意,这个词就是“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