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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诺千金的重量

    说完,他又转向孙子麹翰林,眼神中既有严厉也有疼爱:

    “翰林,送沐大人一程,路上多听多学,沐大人的见识与胸襟,是你学习的榜样。”

    麹翰林欣然应允,与沐辰肩并肩,踱步而出府门。沿途上,二人边漫步边谈笑风生。

    忽而,麹翰林话题一转,试探问道:“兄长,今日可有片刻闲情?”

    沐辰一脸困惑,目光探寻地望向麹翰林:“贤弟,今日诸事皆已尘埃落定,难道贤弟另有要事相商?”

    麹翰林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兄长!既然今日无其他羁绊,何不同小弟前往回春楼小酌一番?”

    沐辰无奈地笑了声:“哎!贤弟怎还挂怀此事。以你的家世,世间佳丽何愁难求?花船女子竟如此吸引你?”

    麹翰林连忙摇头澄清:“兄长有所误会,并非小弟沉迷于花船女子。

    实则是那位花魁,在长安名声响亮已逾月余,至今无人能赢得其青睐。

    小弟虽见识过诸多才子佳人,文采飞扬者不在少数,但与兄长的才华相比,皆逊色许多。

    因此,小弟诚邀兄长出手,以诗夺芳心,如何?”

    沐辰轻叹一声:

    “罢了!既然贤弟如此执着,为兄便陪你走这一遭。不过,为兄只助你以诗传情,至于亲近佳人之事,就免了。”

    麹翰林听闻,喜形于色,连忙拱手道谢:

    “兄长高义,翰林感激不尽。今日有幸得兄长相助,定能令那花魁刮目相看。”

    于是,二人肩并肩,步入了回春楼的繁华世界。

    楼内,烛火轻舞,丝竹之音绕梁不绝。

    一见麹翰林进门,老鸨子连忙堆笑上前,嗓音里满是谄媚:“哎哟,我的老天爷,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

    让咱们麹公子的大驾光临!麹公子,您可是贵客啊,今儿可是有相中的可人儿?”

    首次偕同沐辰造访回春楼,麹翰林显得略有些拘谨:“王妈妈,您就别打趣了。

    我今儿是专程带兄长来这儿享受一番月下的宁静,小酌几杯。

    也许,还能有幸见识一番能让花船也为之一震的风采。

    时候尚早,妈妈能否给我们安排一个清静的雅座,上些精致菜肴就好。”

    老鸨子心中暗自诧异,这位出手大方、历来左右逢源的麹公子,今日竟一反常态,便忍不住好奇追问:

    “麹公子,那您今天不打算叫上哪位姑娘陪伴吗?”

    麹翰林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头望向沐辰,征询意见:

    “兄长,若是有合心意的姑娘,我让人安排几位来为您献上美酒如何?”

    沐辰再次无奈地笑了笑,温言道:“贤弟若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为兄这就不用了。

    不过,要是有精通清雅曲调的姑娘,倒是可以请来为我们这席增添几分雅兴。”

    麹翰林闻言,爽快地从袖中取出一锭银两,递与老鸨,吩咐道:

    “王妈妈,酒菜务必上乘,再请两位既能歌善舞又精通琴艺的姑娘来添彩,其余的就不必了。”

    王妈妈接过银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连忙应声:“麹公子真是体恤人意,妈妈我这就去张罗。

    二位稍坐,酒菜与姑娘们即刻就来,包管让您二位满意。”

    说罢,王妈妈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几分轻盈,显然对能招待如此懂情趣的客人感到满意。

    不多时,花楼上的气氛因夜幕来临更添了几分雅致,琴声悠悠,歌声曼妙,

    与月下水波相映成趣,为麹翰林与沐辰的聚会增添了一份难忘的风雅记忆。

    一会儿,随着悠扬的琴声和曼妙的歌声响起,整个环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与周围轻轻摇曳的水波相映成趣,营造出一个远离尘嚣的诗意世界。

    两位姑娘款款而来,她们不仅姿色出众,更兼备才艺,一边优雅地拨动琴弦,

    一边以清丽的嗓音吟唱着古老的曲调,为麹翰林与沐辰的聚会平添了无尽的风雅与韵味。

    就在二人把盏言欢,畅谈古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好之际。

    楼下忽起一阵纷扰,麹翰林略加探听,回座后却神色怏怏,显得意兴阑珊。

    沐辰见状,不由生疑,问道:“贤弟何故,如此郁郁寡欢?外间所为何事,又与何人相关?”

    麹翰林面露尴尬之色,对沐辰轻描淡写:

    “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兄长无须挂怀,我们还是继续把酒赏月为好。”

    言毕不久,那楼下引起骚动之人已翩然而至楼上,行经二人雅间之时,视线通过打开的窗户恰好与麹翰林交汇,随即开口,语带讥诮:

    “哟,这不是麹公子么,怎的忘了你我之间的小小约定?

    按理说,见了在下,你不该立刻上前磕头行礼么?”

    麹翰林心中虽有千般不愿,面上却仍持礼节:“索公子言重了,今晚我正与兄长相聚,往昔玩笑之约,能否容我改日再议?”

    索公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昔日盟约,三令五申,败者无论何时何地遇见胜者,皆需即刻趋前,恭行大礼。

    麹公子莫非是想背信弃义,坏了自己名声?

    要知道,今日若不履约,他日长安街头巷尾,你的名字恐怕就要与背信弃义相连,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麹翰林心中权衡,深知这位索公子手段不俗,一旦违约,自己名声恐将一落千丈,甚至牵累家中长辈。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准备遵照约定,屈膝行礼。

    沐辰目睹麹翰林受此等折辱,心中愤懑难平,当即挡在麹翰林身前,急切问道:

    “贤弟,这其中有何曲折?可否告知为兄,兄自当替贤弟解围。”

    麹翰林面有愧色,对着沐辰施礼,言语中透着无奈:“兄长明鉴,我与索公子于长安城中素来不和,各擅胜场。

    只可惜,前些时日在一场宴会上,我因一时兴起,

    多饮了几盏,头脑发热之下,与索公子比起了投壶之戏,自认技艺娴熟,从未失手。

    不料,酒力影响判断,一招不慎,败于索公子手下。

    那时因气盛,立下了败者须向胜者行叩拜大礼的重誓。

    故而,今日才有了这番难堪,还请兄长海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