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宰相,没有这点忍耐能力,吕夷简怎会爬上这个位置。孙星云终究还是太年轻,他以为这只是玩闹。
殊不知,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执,岂能受此屈辱。孙星云不明白,他老爹卫国公孙崇文多少还是清楚一点的。
吕夷简是只老狐狸,众人以为他是为了朝廷而感激孙星云,甘愿被当马骑。
这个宰相肚里能撑船,孙星云发明制盐可使国库赋税大大的增加,这让吕夷简很为朝廷高兴,背着孙星云又算什么,他可是制盐功臣。
可吕夷简面上虽然带着笑,他却当成了平生奇耻大辱。
有朝一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吕夷简就不是人。
孙崇文特别担心,可败家子孙星云却乐不可支。他母亲滴吕夷简,老子赢了赌约,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盐铁使,你可饶了老夫吧。”出了垂拱殿,吕夷简放下孙星云,轻轻的捶打着自己的腰。
有人开始取笑“吕相公老当益壮啊,这份精力,还是留在回家在炕头上和娘子用吧。”
众人一听大笑起来,又一人道“我看吕相公背个人虎虎生风,怕在炕上就未必能行。”
“哈哈哈……”众人又跟着哄堂大笑。
吕夷简伸出袖子擦了擦汗“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老了哇。这要是年轻,我能把盐铁使背回卫国公府你们信不信?”
孙星云结果话头“哎,这我可不敢。要是把吕相公累出个好歹,他回家爬不上去炕头,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哈哈哈!”
众人再次哄笑,吕夷简面上的笑容却已经有些勉强了,他一拱手“好了好了,老夫输了赌约也认栽了。散了吧散了吧,我这政事堂还有一屁股事要处理,走了走了。”
众人哄笑声中,吕夷简捂着腰,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着。走到孙崇文身边的时候,孙崇文一抱拳“吕相公慢走。”
吕夷简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孙崇文,孙崇文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吕夷简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孙“卫国公,你生的一个好儿子啊,哼,好儿子!”
孙崇文心中“咯噔”一下,孙家对这位当朝宰相是彻底得罪了,想要说句什么话来示好,可一时又无法开口。
吕夷简一步一瘸,捂着腰走了。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窥。
“这,这是什么意思?”有人问。
旁人只好摇了摇头,然后众人不欢而散。
剩下孙崇文和孙星云留在当地,孙崇文大怒“小畜生,你知不知道闯下大祸了!”
孙星云倒是满不在乎,扔下一句“干嘛,老东西!”然后自顾自走了。
留下孙崇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吕夷简,我不弄死你你早晚弄死我,既然得罪了,干脆就得罪到底,这是孙星云的为人逻辑。
范仲淹、富弼、韩琦等人都是心怀天下,他们渴望民富国强。大宋朝政弊端丛生,这些人都是有心改革。
可以吕夷简为首的保守派,他们视改革为洪水猛兽,因为这会触动他们的利益。
至于怎么扳倒吕夷简,孙星云目前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先回家再说!
我的珠儿都等的急了……嗯?还有公主。
一想到赵盼盼,孙星云心底某处柔软的部分就心动了一下。
从契丹回来还没去看过公主,怎生想个法子混进去……
胡思乱想之际,孙星云出了宫。
刚出宫门,一个红衣少女就看到了他,那少女插着腰气哼哼的瞪着孙星云,看来是专门来宫门堵他的。
少女约摸十六七岁年纪,肌肤雪白,一双滴溜溜的眼珠甚是灵动,端的是明艳绝伦。
可孙星云一见她大惊失色,他转头看宫外等着他的石头铁锤几个狗腿子们鼻青脸肿的躲在一边,显然来自这少女的手笔。
这败家子暗叫一声不妙,转头往宫中撒丫子就跑。
“孙星云,你给我站住!”少女大叫着追来。
就连宫中侍卫,见了这少女竟然都不敢阻拦。
“完了完了完了,”孙星云吓得魂飞魄散,跑的像只兔子般快“她不是在边塞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梦萦,败家子孙星云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她是谁,大宋开国大将张彬孙女儿,她爹更是北宋名将张玮,家世比孙星云显赫的多。
张梦萦祖上多次在战场上击败辽军,为北宋王朝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被后人称为北宋第一良将。
张彬和孙星云的爷爷素来交好,二人在孙星云小的时候,便让他们俩指腹为婚。
谁知道孙星云打死不肯承认这门婚事,为什么,因为这败家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个野丫头。
武将粗鲁,不喜欢文人那些凡俗缛节。所以从小张梦萦就是娇生惯养,被娇惯的无法无天。
要命的是人家张梦萦还特别受刘太后宠爱,进皇宫就跟进自己家似的。
而她,是败家子孙星云的克星。
张梦萦当初跟着父亲镇守边关,一去经年杳无音信。孙星云本以为,当初所谓的娃娃亲不过是儿戏之言。谁知道,这丫头居然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孙星云素来是横行京城的,说白了他还没怕过谁。唯独这个张梦萦,那可是出了名的女魔头。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又跟她爹学的一身好武艺。
孙星云带来的狗腿子,石头和铁锤之流,一照面就被揍的鼻青脸肿。很显然,这都是这丫头的手笔。
皇宫大内,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此刻,孙星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皇宫中的侍卫们看到,纷纷过来追赶。
可当侍卫们看清楚是孙星云还有张梦萦之后,纷纷停住了脚步。他们可以阻拦这个败家子,却没有人敢阻拦太后宠爱的张将军家的小女儿。
“孙星云,你给我站住!再跑,看我抓住你不打死你。”张梦萦一边叫一边追。
孙星云魂飞魄散,回头喊道:“王八蛋才站住呢,死丫头,你离我远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可没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