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哥,你就别卖官司了。”杨昊同情这些苦命人,也是敬佩,更加好奇这些人的身世。
张鹏缓和了一下情绪,“孟家军是一支很强大的军队,无论是作战能力还军纪军律,在全国的军队中都能排到前三,虽然人数只有两万,但是作战能力要超过七八万人的军队。”
“这么厉害的么?”杨昊本身就对军旅生活向往的,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看一些军事类的电视或者资料。他了解到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在古代可是屈指可数的。
“是的。特别是这支军队中的先锋队,他们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张鹏说道。跟杨昊边爬山边气喘吁吁不同,他跟身后的十多个兵士都是呼吸丝毫不乱。
杨昊也注意到了,看来这十多个人未必就比张鹏差多少,而这也说明那支军队的强大,张鹏可是将门之后,那是普通士兵不好比的。“幸好之前不是那支孟家军来打辽东郡,不然辽东郡都破了。”杨昊又是庆幸了一番,要是之前辽东破了,那自己现在的命运可就不好说了。
张鹏斜了杨昊一眼,大有杨昊再打断自己,自己就不说了的意味。杨昊也注意到了,赶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冲张鹏贱笑了一下,示意张鹏接着往下说。张鹏回过头面向前方,似有所思,“孟家军先锋队由五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各个都骁勇善战,是唯一一只能跟匈奴在草原上对抗的骑兵。他们一直负责镇守着渔阳郡,左右平郡,辽西郡一带的边陲位置。他们是荣耀的,但是要加入先锋队有个十分苛刻的条件,那就是要自己割掉自己的舌头,以表入伍的决心。”
“什么?为什么这支军队有这么残忍的规定?”王宣在一边忍不住发声感叹。
“据传说是为了更好的服从命令,他们也被称为无言军,没有了舌头发不出声音,也就没法反对上级的命令,也就能更好的执行上级的命令了。”张鹏又似乎是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但是也有说法是,他们有着一套完全不同的训练方式,他们才会这么的骁勇善战,怕他们流传出去,所以能参加先锋队的都是从小就被孟家收养的孤儿,也都不识字,也传说他们从小就会被割掉舌头,一直培养到大,才能到达现在的战力。也正是因为如此,孟家军先锋队一直都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世人只知道他们勇猛无敌。”
“这还真是糟粕啊,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大才能换来战力呢。”杨昊不理解,同样也庆幸自己出生在现代。杨昊想着又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十多个人,但是这十多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谈论的不是他们一般。
张鹏没有回答杨昊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到,这个年代很多人能有个生存下去都是问题,又有多少人有选择的权利呢,能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七年前,那个时候也是我刚刚参军的时候,所以我对那一年的事情才能知道一些。匈奴准备来犯,朝廷事先收到了消息,也作出了应对准备,派遣了先锋队主动出击。但是当时下达的命令很是奇怪,因为本是骑兵更加擅长平原作战,可当时先锋队的进攻路线却是沿着辽西郡北的九十里桥路迂回到匈奴后方包夹匈奴。九十里桥路其实是一座连延不绝的山脉,因为绵长蜿蜒,群山中间行路又向是河道一般,就被称为九十里桥路。而匈奴似乎也事先有了预知,在苦囚峡的位置埋伏了先锋队,苦囚峡道路及窄仅够俩匹马同时并排行走,峡道又长是非常时候打埋伏战的地方,骑兵要是被困在此处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最终落下了个全灭的下场,而孟家军的孟义主帅也因此受到了朝廷的责罚被贬到了渔阳郡做了城首。孟家军也就成了现在渔阳郡的守城军,往日的荣耀已经不在了。”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其中的疑点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如果孟家军的战力真如你所说的,那个孟义应该是个十分有能力的将领,不然也不能带出这么一支队伍。他又怎么会下达这么大的失误的指令呢?”杨昊开始思考,同时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十多人,这些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孟义其实是个非常有军士才能的将领,用兵能力甚至要超过李将军很多。当然我没有见过孟义本人。都是父亲跟我说的。”张鹏也是直爽的性子,对杨昊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知道什么就跟杨昊说什么了。“而且在打败了先锋队之后的匈奴本应该是大举来犯的,但是匈奴却选择了退兵,并且派人跟朝廷签署了一个十年的停战合约。这个也是很让人费解的事情,也许就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关系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支先锋队更像是被卖了一样,拿他们的身家性命换了边境的十年和平。”杨昊有了自己的推测,但是他就不知道当时的朝廷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就跟张鹏所说的,只有其中参与的人,才能知道其中的内情真相了。而他相信张鹏跟自己的猜想是一样的。另一边的王宣却是不住的回头看着这十多名手下,面色复杂,更多的是同情。
“还有个疑点,如果说他们真的是你说的先锋队,他们存活了下来,本身作战失败错也不在他们,他们为什么不回到原来的队伍呢?”杨昊又发现了疑点,而王宣和张鹏在听到杨昊的话也是一怔,两人都看向杨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杨昊好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了,“那就说明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被卖的,不愿回去,或者还有更残忍的答案。”杨昊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这时他发现本来都十分平静的十多人,此刻都看向了他,在火把的映照下各个面色坚毅。就像是那被历史长河流淌的滚滚洪流也没有冲击破碎的顽石般。杨昊叹了口气,这些人的反应说明他很可能猜对了,“或者说,他们是服从命令去送死的,换来的这十年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