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吧,少年,趁年轻。
冒着烟的水车船,后面跟一大票风帆舰,从一个港口到另一个港口。
“这个郑森!哎。”
“烺哥,郑总兵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过了有了他们,我们做什么都很方便,你没觉得吗?”
“这倒是。”
于是朱慈烺干脆就让郑森上了自己的船。
“那就一起吧。郑总兵。”
“殿下。叫我大木就可以了。”
“好,大木。既然你跟着了,那么我们去会会那个女海盗?”
“殿下。真的要这样做吗?“
朱慈烺慢慢的点了点头。“我们的商船迟早要往那边去,我们就得把沿途的钉子给清除了。”
“殿下,那我们在满刺加停留一段时间,我已经叫了增援。”
朱慈烺愣了一下,然后轻笑着摇摇头。
“好吧,”
朱由检终于收到了朱慈烺的消息,皱着眉头坐在御案后。
“老王,你去给皇后说一声,烺儿找到了。”说完,朱由检把折子递给了王承恩。
“老奴遵旨。”王承恩接过折子,然后退出东暖阁。径直向着坤宁宫去了。
因为朱慈烺没有消息,最近一段时间,周皇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衣帽厂的事情全是朱微娖在处理。
“娘娘,王公公来了。”坤宁宫门口的宫女进来禀报说。
“老王,来啦,快让他进来。”周皇后皱着眉头说道。
王承恩躬身走进坤宁宫。“老奴,拜见娘娘。”
“快起来吧!陛下有什么事吗?”
“回娘娘话,太子找到了。”说完,王承恩把折子躬身举了起来。
周皇后没等宫女去接过折子,而是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去,亲自拿过折子,然后仔细的翻看着。
看完之后大出了一口气,“陛下,有没有说让烺儿什么时候回来?”
“回娘娘话,没有,陛下收到消息,就马上派老奴过来了。”
“陛下,也真是的,让水师把烺儿绑回来啊。还在外面浪个啥?不行,本宫去给陛下说一下。”说完,周皇后便转身走出了坤宁宫,王承恩和一众宫女连忙跟上。
到了东暖阁。周皇后对朱由检行礼后说道:“陛下,那什么时候让烺儿回来?”
“哪有那么快,山长水远的,一来一去就得半年,再加上,烺儿一直在走,要追上怕是没那么容易。”朱由检顿了顿又说道:“不过,郑森跟着他在,至少安全上,我们可以放心一些。”
“哎,真是两个蠢蛋,本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啊,就是太心急了。弄出一个这么大的乌龙出来。”
“能不心急吗?有什么事能比儿子娶媳妇重要?”
“好了,好了,这不两个孩子都没事吧,别担心哈。”
“以前他去天津,臣妾就想反对来着,但是陛下您让方正化跟着他,臣妾才没说什么,可是现在跑到了南洋了去了,臣妾能不担心吗?”
“孩子长大了,他就得有自己的天空,难道你能看着他一辈子?不过朕觉得,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得让他去看看世界有多么大,才不会固步自封,原地踏步。”
“哎,陛下,臣妾说不过你。臣妾先回去了。”说完周皇后施了一礼后,便走出了东暖阁。
回到坤宁宫的周皇后,便开始写了三封信件,分别发给了洪承畴,吕大器,和林秀。言辞恳切的请求他们派出水师去保护朱慈烺。
朱由检得知后,把三封信给摁下了,自己让老王发了三道旨意给上面三人。意思差不多,但是要名正言顺的多。
朱由检明白周皇后的担忧,他也同样担心在外的朱慈烺。但他深知,此次远行对于朱慈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
几个月之后,洪承畴、吕大器和林秀相继收到了朱由检的圣旨。尽管心中各有想法,但他们都不敢违抗圣命,纷纷调遣水师,前往南洋寻找并保护朱慈烺。
与此同时,身在南洋的朱慈烺并不知道大明朝已为他展开了一场浩大的行动。他带着郑森和李清雪,继续着他们的冒险之旅……
在狂风呼啸的勃泥海域,朱慈烺的锅炉木船如一片孤独的叶子,在汹涌的波涛中飘摇。巨大的风像一只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这艘脆弱的船只。
船身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浪撕裂。船舱内,朱慈烺和船员们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努力保持平衡,但还是被摇晃得东倒西歪。机器的轰鸣声在台风的咆哮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仿佛随时都会被淹没。
海水不断地涌上甲板,冰冷的浪花打在船员们的脸上,让他们感到刺骨的寒冷。船舷边,浪花飞溅,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水墙,仿佛要将蒸汽木船吞噬。
然而,朱慈烺和他的船员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紧紧地握住舵轮,拼命地调整着船的方向,与台风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啊”的一声,一个船员因为抱着柱子的手,实在没力气了,被风卷进了大海。
“烺哥,烺哥,你怎么样呢?”李清雪看到被摇晃倒地的朱慈烺,连忙爬了过去,只见船舱台子上一个瓶子就要砸在朱慈烺的身上的时候,用身体趴在了朱慈烺的身上,用手挡开了落下瓶子的方向,听见哐当一声,瓶子四分五裂。
“我没事,只是撞了一下。”
“掌好舵,随着风走,郑森在舵手室大声的吼道:“赵师傅,有没有办法把锅炉的燃料卸掉?”
“听郑总兵的。”朱慈烺也用尽力气大声吼道。
赵二顶着剧烈的摇晃。来到了放锅炉的地方,顾不上许多,左摇右摆的,提着水桶,就往燃料池里泼水。随着滋滋滋的声音响起,正在燃烧的煤炭,迅速失去了热量,随即变成了黑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风停止了,海面重新恢复了宁静。阳光照射在粼粼的海面,映出一层耀眼的光辉。
朱慈烺头上裹着带着一点血迹的白布,站在船头,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么个风,这么吓人啊。”
“是啊,殿下,这片海域,七八月份,就要吹这种风,哎,我们也是运气不好,走到一半,便遇到了,退也不能退。”郑森怔怔的看着他们的四周,他的舰队一艘都不在了。
“我们现在在哪?”
郑森,随即看了一下太阳的方向,开始确定方位。随即打开了已经有点湿润的海图,用手指徐徐的在海图上滑着。“昨天我们是在这片地方,风向着北吹,那我们应该在这片海域。殿下,我们先找一个港口停靠吧。”
“好的,我们都听你的”朱慈烺心有余悸的说道。
“殿下,海上遇到暴风雨,都是家常便饭,也是幸亏,火船厂的工匠们,把这艘船造的这么好,不然早散架了。”
“赵先生,能点火吗?”
“还不行,因为昨天着急,我用水把火泼熄的,我们得先把炉子清理了。”
清理完炉子,开始重新点火,锅炉船开始冒着黑烟,但是只有一个轮子在动了。
“赵先生,快检查一下,怎么只有一个轮子在动。”
赵二迅速跑到停止转动的轮子边,迅速检查起来,过了一会儿,大声的吼道:“殿下。轮子的传动轴断了了,怎么办?”
朱慈烺也跑了过来,“赵先生,能修好吗?”
“有点难,毕竟没有工具。”
“能不能把它绑上??”
“我试试。”
赵二和几个工匠连忙开始找木棒。想要把它绑起来,但是试了好多次之后,就无疾而终。
“殿下,不行啊,绑上之后,就被锅炉带动的能量给绷断了。”
“那这个怎么办?”
“殿下,不要慌,这个船不是在走吗?”郑森看了一眼倒退的洋流。“就是走的有点慢,没以前快。”
就这样慢慢的走,从清晨到日暮,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他们终于看到陆地了。
这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小岛。
众人上岸之后,开始四处寻找着淡水。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水,必须要。吃的从海里面搞到,盐分也可以。
海滩边,众人升起一队火,开始把抓到了鱼虾蟹,放到火上炙烤。
“殿下,我们的燃料不多了。”赵二这时候说了一件令众人极度不开心的消息。
“这岛上面不是有木头吗?砍木头不就行了。那个锅炉又不是只能烧煤。”
“殿下,这个岛上有淡水。我们可以多在这里,等几天,郑彩他们应该在到处找我们,等他们到了,一切的困难就都解决了。”
第二天,郑森便组织人手,开始收集淡水,砍伐树木。
“殿下,尝尝这个。”郑森拿了两个绿色的圆球走了过来,一人递了一个。
“这是什么?”
“琼州那边的人,喊的椰子。试试吧,很好喝的。”
朱慈烺便学着郑森,用刀在椰壳上开了一个小孔,递给了李清雪。然后自己又弄了一个,就开始吮吸起来。
“嗯,不错。清甜可口。”
几天后,朱慈烺站在海岸边,怔怔的看着大海。
“大木,要不我们出发吧,这都等了好几天了。”
郑森站在一旁没有回话,仔细的思索着。
就在这时,一艘大船,正从小岛的海域经过。
“郑大人,你看前面有烟。”
郑彩随即接过手下士兵的千里镜,望着远方的海面上,有一道黑影正在前方。
“快快快,应该是他们,加速。”
当郑森看到郑彩的船只缓缓的驶向小岛的时候,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大船靠岸后,郑彩连忙跑到朱慈烺的身边问道:“殿下,你们怎么样?”
“还好,我们没事。”
“殿下,那我们在待一晚吧,明天出发。”郑森看着降落的日头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