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浩浩荡荡的收粮队伍抵达江南大地,一艘艘满载着银币的船只缓缓靠岸,那一箱又一箱闪耀着银光的货币开始在江南、湖广等地区迅速地流通开来。这些银币不仅制作精良,而且每一枚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其独特的造型瞬间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无论是精明的商人还是朴实的百姓,无不对之青睐有加。
更有甚者,一些人在换取到银币后,并未将其用于日常交易,而是视若珍宝般地收藏起来。面对此情此景,连此次行动的带队官员毕自严都未曾预料到,这一趟行程竟会如此顺遂。
“大人,真没想到啊,咱们这次竟然这般顺风顺水地便完成了收粮的任务!”户部的主事邱明满脸喜色地对着毕自严说道。
毕自严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啊,起初我本以为此番定会遭遇些许波折。不曾想咱们新铸的银币不仅造型别致精美,易于携带,而且在防伪方面更是下足了功夫。想必江南一带的老百姓们早有耳闻,故而对其接受度颇高。”
邱明附和着说:“的确如此,以往使用银钱时,出门买卖还得随身携带剪刀和小秤,甚是麻烦。如今有了这银币,可真是便捷多了。”
毕自严略作思索,接着说道:“待返回京城之后,我定要向陛下上奏,提议在应天府也设立一处专门发行银币的机构,以进一步推广银币的使用。”
毕自严带着一船又一船的粮食回到京师,整个京师的粮价随即开始跳崖式的下跌,毕自严随即就把他在船上写的折子,递到了通政司。
朱由检收到毕自严的折子,看完之后,对着王承恩说道:“老王,你让人去把朕的表弟和妹夫叫过来。”
“老奴遵旨。”随即来到门外,唤来两个太监,去传旨去了。自己则回到朱由检的身边,陪着朱由检说话。
“老王,你说,我们现在进攻荷兰人,有胜算吗?”
“这个,老奴不知。不过老奴知道,现在的明军已经不是原来的明军了,如果和他们打,虽说不一定会赢,但是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朱由检点点头说道:“我们的船造的太慢了,特别是造大船的木头,洪承畴和吕大器他们对比一下荷兰舰船的木头。发现我们使用的木头和他们使用的木头差别很大。他们舰船的木头质量更好。所以朕想尽快把他们撵走,好恢复航线。寻找更好的物资。”
“皇爷,那咱们使用人海战术吧,荷兰人虽说船坚炮利,但是他们人少,死一个就少一个。”
“老王,你的意思是拿人命去填?这是不是有违天合。如果真的只能这样,朕宁愿再多等些时日。”
“皇爷,老奴失言。”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进来禀告说道:“皇爷。新乐侯和驸马爷到殿门口。”
“让他们进来。”
刘文炳和巩永固躬身走进东暖阁。来到御前连忙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
随即两个太监搬来两张凳子。
“表弟,妹夫,你们看一看这个。”说完朱由检把毕自严的折子递给了他们
刘文炳躬身接过折子,然后迅速打开扫视了一遍,随即拿给了巩永固。刘文炳开口说道:“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应天建一个分支机构。”
朱由检点点头:“不止如此,朕还想让银行开展储蓄业务。现在银行有多少金银了。”
“陛下,没有多少金银,大部分的金银都用来铸造银币和金币了。银子大约一千多万枚,金币一百多万枚吧。陛下,那个储蓄是什么?”
“嗯,就是老百姓把银子存进银行,银行给予老百姓一些利息。然后银行再把这些钱放贷出去。赚个利息差。”
“陛下,这不是和钱庄一样吗?”刘文炳随即说道。
“不一样,钱庄可不会给存钱的人利息的。把钱放进钱庄还要给钱庄保管费的。”巩永固连忙反对。
“所以朕要做一个跟他们不一样的东西出来。但是不能用大明银行这个牌子,以后大明银行更名为大明中央银行,只负责货币发行和调控货币的发行量。比如,市场上钱少了,整体物价开始下跌。那么我们银行就适当增加发行量,市场上钱多了,物价开始上涨,那我们银行就减少发行量。从而达到调节物价的效果。”
“陛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成立一个新的银行出来,像钱庄一样。吸收存银和开展放贷工作。”巩永固想了一下说道。
“不错,朕确实是这样想的,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来负责此事。”
刘文炳随即看向巩永固,巩永固连忙避开他的目光,随即望向屋顶。刘文炳只好讪讪的说:“陛下,臣能不能推荐自己的弟弟刘文耀?”
“可以啊,说说看。”
“刘文耀原来一直在京营任职,后来京营裁撤后,银行成立后,他便一直跟着臣,对于这一块的业务也挺熟悉的。特别是银币的发行,一直是他负责的。”
“嗯,可以让他试试。老王,你找人把他叫过来,我们先商量一下细节。”
“老奴遵旨。”
“陛下,关于这个全新的银行,臣斗胆请教一下,对于前来存钱之人应当给予多少利息,而放出的银子又该收取多少利息呢?”刘文炳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由检微微皱眉,反问道:“那目前钱庄的利息是多少??”
刘文炳连忙回答道:“启禀陛下,钱庄存钱是不给利息的。钱庄放贷的利息大致为一成半左右,但有些地方甚至能够收到两成之多。至于高利贷,那就更是惊人了,通常都是九出十三归啊!”
听到这里,朱由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问道:“如此高额的利息,真的会有人愿意去借吗?”
刘文炳叹了口气,无奈地解释道:“回陛下,确实有这样的人存在。像是那些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的赌徒们,以及一些突然身患重病、急需用钱医治却又走投无路的人们,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借这些高利贷。”
朱由检脸色愈发阴沉,继续追问:“若是他们最终无力偿还这笔债务,又当如何处置?”
刘文炳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陛下,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债主便会派人前去追讨债务。如果仍然还不上钱,那就将借款人的妻子儿女变卖至青楼之中,以此来抵偿所欠债务。”
闻听此言,朱由检顿时陷入了沉默,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口中轻轻地呢喃着:“赌馆和青楼……”
“陛下,难道你是想取缔赌坊吗?”
朱由检默然的点点头,“朕是有这个想法,赌这个东西害人不浅,那些赌徒哪一个不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如果没有赌坊,你们说会不会好一点?”
“回陛下,臣只说自己的想法。臣觉得陛下说的对。赌坊里的赌鬼就没有真正赢了钱的。大部分都是输了个倾家荡产的。取缔了也好,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惨剧发生。”
就在这时,殿门外的小黄门来报:“刘文耀来了。”
“让他进来,”
刘文耀连忙走在御前躬身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来了,表弟,正说你了。来人赐坐。”
“陛下,你们在说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本本分分的。”刘文耀一下就慌了。
“没说你什么,让你来是有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请陛下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绝对推辞。”
朱由检一听,怎么又来个上刀山下火海的,随即说道:“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朕刚听你哥说,这段时间你在银行干的不错。所以想给你安排一个新工作。”
“陛下,但凭您吩咐。”
“是这样的,朕想让你做新银行的行长。”
“新银行?具体做什么的啊?”
刘文炳对着刘文耀仔细的把细节给他说了一遍,刘文耀听完,连连点头,“陛下,这是一个好主意啊,钱庄靠着放贷,赚的盆满钵满。不过我们这个银行利息怎么算?”
“我们刚才就在商议这个问题。要不,你说说,我们这个利息应该收多少合适?”朱由检看着刘文耀说道。
“陛下,依微臣看,存钱的利息不用给太高,一年给六分就可以了,放贷的利息是一年十分就可以了,我们赚四分,陛下你看。”然后刘文耀仔细的给朱由检解释了一下算法。
朱由检想了想,随即点点头说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小表弟,这个事情朕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干。”
“遵旨陛下,臣一定不负陛下的期望”
朱由检随即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纸币的进度怎么样?”
刘文炳抓了抓脑袋,讪讪的说道:“回陛下,纸币还需要一点时间,目前还在研制。”
“这么慢啊,”
“回陛下,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得推倒重来,第一纸张就得重新研制新的,然后就是油墨。陛下。确实很难。我们真的需要时间。”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朕去内阁一趟。”
“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