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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7章 赵祯的处世之道

    皇城,寝宫。

    “主子,时辰到了,该起了。”

    大总管陈忠诚在龙床边轻声呼唤。

    “嗯?什么时辰了?”赵祯的声音从帷帐后面响起。

    “主子,五更了。”

    “嗯,起吧。”

    稍后,赵祯梳洗完毕,来到偏厅坐下。

    陈忠诚向门外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挥了下手示意几名宫人传膳。

    只是御膳刚刚摆下,老太监就从门外匆匆赶来。

    陈忠诚连忙看向桌旁的赵祯,见对方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向房间里的所有人挥了下手,示意全都出去。

    片刻的功夫,等房间里就剩下赵祯和老太监二人。

    赵祯一边品尝着羹汤,一边询问:“说吧,又出了什么事?”

    老太监偷偷打量主子一眼,见看不出喜怒,只得硬着头皮把两院学子斗殴的前因后果,还有曹宇婷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就眼巴巴看着赵祯,等待对方做出决断。

    赵祯听完,就为之一怔。

    良久,才长叹一声:“哎!国事艰难啊。”

    老太监一脸苦笑,知道这事让主子为难了。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他只能试探说道:“主子,那您看这事……。”

    “遣个人去告诉郡主,就说是是非非自有公论。国朝大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娃娃置喙。”

    赵祯说完,就不耐烦的挥了下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

    老太监听了这番话一个劲的咧嘴,这不是激化矛盾吗?真要是郡主付诸行动,岂不是要麻烦。

    他有心劝说两句,怎奈主子已经发话了,只得躬身一礼倒退着出了房间。

    卯时三刻,皇城城门开启,等待已久的群臣立即打起精神,整理官服仪容,三三两两的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随着辰时的钟声响起,赵祯穿着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等群臣行礼站定,这才按照规矩根据官职品阶的大小,依次出班奏请各种事务。

    赵祯几乎是事事过问,对于民生更是尤为看重,凡是相公奏请的事务有关民生,都立即做出答复。哪怕是一时解决不了的,也会让专人负责跟进。

    半炷香后,终于轮到枢密院使夏竦出班发言。

    夏竦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这才拿起奏折朗声宣读。

    只是,他刚念到一半,就被赵祯出言打断。

    “夏爱卿,等等。”

    “是,臣遵旨。”

    赵祯目光从群臣脸上一一扫过,这才缓缓说道:“诸卿,案牍劳烦,每日处理的公文不知凡几,朕也是知晓的。”

    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只是,能拿到朝会上奏请的,也不过一二事而已。如果这都需要照着奏折念诵,未免有些……。呵呵。”

    赵祯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停顿几息,他这才示意夏竦继续。

    此时莫说是夏竦本人了,就是群臣的心里也在打鼓,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暗指我等荒废政务呢?还是在借机敲打什么人?

    念及至此,众人齐齐向夏竦看去。

    身为当事人的夏竦,心中五味杂陈。官家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是自己上奏的时候,难道……?

    他偷眼望去,只见官家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时间紧蹙,也不及细想。夏竦干脆合上奏折,将后半段默诵出来。

    片刻,赵祯点了点头:“夏爱卿,你说的是真定府调运军粮一事?”

    “回官家,正是。”

    此时的夏竦已经恢复了往日淡定模样,可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赵祯闻言,朗声说道:“枢密副使狄爱卿,可在?”

    “轰”

    只是短短一语,已经在群臣心里炸开了锅。

    没有谁会认为,赵祯是糊涂了,忘了枢密副使是没资格参与朝会的。

    霎时间,在场群臣一个个眼神乱飞,嘴角更是不自觉的上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身处风暴中心的夏竦,终于确定了一点,官家怕是对自己不满了。

    只是,究竟因为何事,他还没想明白。

    赵祯又连唤了两声,夏竦才涨红着一张老脸主动上奏:“官家,狄副使正在枢密院处理公务。”

    赵祯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朕倒是忘却了。”

    随即,向夏竦说道:“夏爱卿,真定府地处边关,你奏请的又事涉军务。改日你和狄爱卿商议一下,再写个折子递上来。”

    “是,老臣遵旨!”

    傍晚时分,夏竦终于忍着心中烦躁熬到下衙。

    他刚回到府邸,大管家就迎了上来。

    不等官家说话,夏竦手指后院方向:“有话去后面说。”

    待二人来到书房,大管家轻声禀报:“老爷,老奴让人拿着画像去打听了,国子监和太学的几位官员都是不认识此人。”

    夏竦闻言,心中一动。

    “你没多找几个人问问?”

    “老奴全都打听了,两院的官员都说没有这么一个学生。”

    夏竦深吸一口气,倒背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大管家又在一旁轻声安慰:“不过,老爷放心。老奴已经撒出人手,去街上打探了。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等大管家说完,夏竦已经停下脚步,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结合着朝会发生的一幕,终于有了一些猜想。

    他连忙出声打断:“不可!”

    “啊?”大管家一脸迷茫。

    夏竦没有理会对方,继续吩咐:“快,把人都给撤回来,此事不查了。”

    “老爷,不查了?那人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废什么话!究竟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此事不查了,你听不懂吗?!”

    夏竦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对大管家大声呵斥。

    “是,是。老爷息怒,老奴这就把人都叫回来。”管家转身就跑出书房。

    “回来!”

    管家刚迈过门槛,夏竦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夏平在哪儿呢?”

    “刚才在大公子房间,老奴把他叫过来?”

    夏竦闻言,脸色几经变换。

    半个时辰后,一辆牛车驶出夏府。

    血肉模糊的夏平,再没了往日威风,正痛哭哀嚎着趴在车板上面,任由车夫驱赶着牛车,穿行在京城的大街上。

    “都来看看啊,这就是背着主子做事的下场。我家老爷说了,这种狗都不如的东西,决不能轻饶了。”

    车夫的朗声高呼,立即引来百姓们好奇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