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宋城的瘟疫危机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百姓们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不过之前发生过的疯狂,谁都不愿意提起,人们都在忙着舔舐伤口,宋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华莲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看着城中的热闹景象,心中既有喜悦又有一丝悲凉,他是拯救宋城的英雄可现在人们对他避之不及,更有人叫他滚出宋城,不过事后崔本初叫人把这些冒犯华莲的人全都抓了起来进行严惩。
崔本初还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来保护华莲,自那之后百姓再也不敢再找华莲的麻烦。不过也没有人再来理他。
他坐在街上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过并没有人理他,他好像是一座雕塑许久没有动弹,他低着头,一双穿着虎头鞋的小脚闯入了他的视线。
华莲抬起头来,一个孩子手里抓着一根糖葫芦,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哥哥,糖葫芦。”
正是自己曾经用鲜血救治的孩子,他瞪着自己的大眼睛,表情十分倔强的样子。
华莲笑了笑,接过那串糖葫芦,糖葫芦入口,外层的糖衣很甜,但随着华莲咬碎了糖衣,随之而来的是酸涩。
“好吃”华莲看着这个还不及他腰身高的孩子,忽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孩子看到华莲灿烂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哥哥很喜欢自己的礼物。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这是娘亲教我的。”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远远走开。
躲在一旁的崔本初牵起了孩子的手,又望了一眼华莲,他一点点地舔舐手中的糖葫芦,像个孩子一样。
崔本初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了另一只糖葫芦给了孩子,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又过了一月,华莲已经可以上马车了。不过赶考已经来不及了,华俊华杰很是落寞,只能等几年少爷才能够重考了。
“华公子,何必这么着急走呢?”崔本初在城门口拦着。
“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受人白眼吗?”华杰再也忍不住了,呵斥崔本初。只不过后者并没有一点生气。
“华公子,我崔家在京城还是能够讲上一点话的,况且公子此去,说不定还会受到万家的拦截。”
“不若让我修书一封,送公子去京城。”崔本初慢慢走到华莲的身边,“我是认真的。”
“权当我替宋城的百姓给华公子的赔礼。”崔本初后退两步,鞠了一躬。
华莲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并不会知道,崔本初在他们这段休养的时间里,在京城开展了一场肃清行动,利用宋城瘟疫一事,崔家在朝堂上打压了万家,使得万家元气受损,一时间不敢再有所动作。并且崔本初还动用崔家的关系推迟了考试。
不过饶是如此,华莲等人赶到考场之时已经开考了。
考场的考官十分严厉死板,不许华莲进考场,不管华俊华杰如何哀求都无济于事,直到华莲掏出了崔本初的书信,那考官大人才面露难色,似是在思考要不要给华莲一个机会。
“看在你如此求学之心,本官便给你一个机会。我出一个对子,你若是能够对上来就放你进考场如何?”
“华莲在此谢过大人。”
“呵呵,先别高兴的太早了。”
“援手扶弱反遭谤,何惧世人多凉薄,笑看风云淡。”
华莲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丝荡漾,心中有感而发:“慈心济困任唾弃,犹怜众生苦未尽,独酌月明中。”
“好对”考官看向华莲的眼中都冒光了,武有武痴,文有文痴,这考官恰巧就是后者,他对文献书籍几乎是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常常看书过于用功,清晨而起拾书便读再抬起头来之时往往已是夜深。
他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冒,脾气更是如同一头倔驴,而华莲正好打动了他。
“华公子,赶紧往里赶,耽误了考试可就不好了。”
华莲连忙道谢,匆匆进入考场。考场内气氛紧张而肃穆,考生们都在奋笔疾书。华莲定了定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认真答题。
多年的勤学苦练再加上他的天赋让华莲面对这些刁钻的考题都显得信手拈来。
不出所料,华莲在这次的考试中,一举夺得魁首,高中状元。
那一日,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头戴簪花,身着锦袍,披红挂彩,由禁军侍卫开道,胯下是白色御马,无数围观的女子都被华莲的风采迷倒,不管是男女都沉浸在华莲的美貌中,何谓风流倜傥,这便是了。
回乡的时间也很是短暂,华莲衣锦回乡,在家陪同了父母许久,再次回京任官,这期间他遇到了玉娘,她嫁了个不错的人家,还诞下了一子,华莲见到她时,她正在捶洗衣物,华莲来的快去得也快,没有打扰他们。
玉娘似是心有所感,放下衣物,四下查看,却是没有发现任何踪影,待到她回来准备重新拾起衣物时,手还未伸进去,盆中水面溅起涟漪。
途径宋城,崔本初站在城头,两人遥遥远望,互相点头示意,崔本初无声便是最好的祝福了,华莲没有再进入宋城。
后来华莲在政途上走的一帆风顺,受到皇帝赏识和崔家的鼎力相助的他平步青云,在朝堂上逐渐崭露头角,他一点点清理掉万家的势力,甚至破灭了万家谋反的策划,于叛乱之中救得皇帝,成为了皇帝的心腹。
二十二年过去,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不再年轻。他权倾朝野,整顿吏治、发展经济、击败来敌,风头无两,数十年的磨练使他成了一代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