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本初眼见华莲的血真的有效,心中大喜,但旋即他的面色又阴沉下来。
之所以开始他迎接三人进城就是因为听守城的将士们说闻到了一股子异香,崔本初觉得这三人中定然有奇人,所以不惜亲自开城迎接。
不过在发现华莲和无相有一段渊源之后,自己便把华莲当成了自己人。
他悄悄地走到老医师的身边,声音低沉:“华公子身怀神血的事情一定不要声张,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老医师看着崔本初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下来。
无他,崔本初太了解人的阴暗面了,要是让城中百姓知道了华莲的血可以治愈瘟疫,肯定会将华莲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他如此笃定?只因为他知道华莲若是没有与无相的这层关系的话,第一个要动手的就是他自己。
“在场的所有人都记住了,这句话对你们也受用。”崔本初对那些近卫嘱咐。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点头应是。崔本初的目光再次落在华莲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他深知华莲的出现或许是宋城的转机,但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风险。
华莲似有所感应,主动出来,崔本初紧跟其后。
“华公子,你刚刚不该直接暴露自己身怀神血的秘密。要知道每天都有百姓死去,若是他们知道这解药的来源就是你,就是本官都没办法保下你。”崔本初直跺脚
“我知道,只不过看着稚童跪在父母床前痛哭,女人为自己的丈夫哭丧,我的心中就来不及多想了。”
崔本初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身上好像浮现出多年前无相挺身而出的样子。
“罢了,罢了。华公子有几成把握可以破除瘟疫。”
“在下对药理方面也是略懂一二,给在下一些时间,我有把握可以配制出解药来。”
崔本初闻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只盼公子能够加快进程。这瘟疫扩散极快,沾染之人不过三日便会命丧黄泉。”
华莲闻言心中也是焦急:“要根治此病,还需找到病源。此事就要崔城主多多费心了。”
“此事,我正在着手调查,相信不日就能找出病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中的瘟疫逐渐得到了控制,这其中少不了华莲的助力。
“少爷,您就歇歇吧。这些日子里你不断帮忙救治病人,放血熬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华俊在一旁劝阻,他们是护送华莲进京考试的,可不是在这里让自己少爷耗命救人的。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不过我并不只是不忍看这里的百姓受苦受难,我救助这些百姓的同时也是在报恩。”华莲有气无力地回应着,他的面色苍白,连续多日的放血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不堪。
“况且,现在还不能放松,瘟疫才刚刚控制住,没有找到病源的话,瘟疫随时会卷土重来。”
闻言,就连老医师都坐不住了,“公子,还是歇歇吧。你何苦为我们这些陌生人拼死拼活的呢?”
众人都在劝华莲休息,这时,崔本初闯进了医馆,带来了有关病源的消息。
崔本初面色凝重,急促地说道:“华公子,我们找到了一些关于病源的线索。我们找到了最先开始感染瘟疫的百姓,发现他们都喝过城中水井里的井水,顺着井水查去,发现在源头竟是城外的河流。
而在瘟疫爆发前,有一支商队曾在宋城附近停留,他们带来了一些奇怪的货物。我们怀疑这些货物可能与瘟疫的爆发有关。”
华莲一听,精神为之一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急切之色:“崔城主,快说说具体情况。”
崔本初继续道:“这支商队来历不明,他们的货物中有一些从未见过的草药和动物皮毛。有百姓曾看到他们在城外的一处山谷中处理这些货物,之后不久,瘟疫就开始在城中蔓延。”
华莲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看来我们需要去那个山谷查看一番,或许能找到瘟疫的根源。”
华俊和华杰立刻反对道:“少爷,您现在身体虚弱,不能再冒险了。让我们去吧。”
华莲摇了摇头:“不行,你们对药理并不精通,去了也可能找不到关键线索。我必须亲自去。”
众人拗不过华莲,只好一同前往山谷。来到山谷后,他们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华莲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了一些被丢弃的草药残渣和动物尸体。
他蹲下身子,捡起一些草药残渣仔细观察,又闻了闻气味。突然,他的脸色一变:“我明白了,这些草药中含有一种毒素,与井水中的毒素相似。这些商队可能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让这些草药泄漏,污染了水源,从而引发了瘟疫。”
众人恍然大悟。华莲立刻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清除这种毒物的方法,否则瘟疫还会再次爆发。”
在华莲的带领下,他们开始研究如何解毒。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一种可以中和毒素的草药配方。他们迅速将这个配方告知城中的医者,让他们加紧制作解药。
解药分发下去,效果很显著,只不过草药的数量不够,往外订购的草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运过来。
此时医馆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求华莲救救她的孩子,华莲把脉之后,摇了摇头。
“这孩子病情二次复发,已然病入膏肓。草药本就不够,如果把药用来救他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华莲遗憾地摆了摆手,狠下心来拒绝了妇人,妇人见状暴起,呵斥华莲:“你枉为医者,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会救。”
“不对,你的血可以救人,只要喝了你的血,我的儿子就能活。”妇人面露凶光,掏出腰间藏着的匕首,往华莲的身上刺去。
华莲大惊,可是连天的放血治疗已经让他的身体虚弱不堪,现在的他能够出来会诊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在强撑着。
此刻面对妇人的突然发难,他没有一丝的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妇人的匕首往自己身上刺去。
“人为什么会伤害自己的恩人呢?”这是华莲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