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内,百姓到处张灯结彩,路上更是表演着过年才有的舞狮表演,众人都在庆贺残暴城主的下台。
“还得多谢禅心寺的大师们,我们才终于摆脱了那狗官”
“就是,那狗官在任这半年时间里,我是没过过一天吃饱饭的日子”旁边的妇人说完还啐了一口。
“这样的狗官,朝廷当是要处斩的吧”
“放屁,他是被人给保出去了,现在要去青州上任了”
“苍天不公啊,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不管咱们事,只要接下来上任的不再是这样的狗官就行”。
······
漆黑的夜幕之下,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驰着。
“大人,我们要不要这么着急离开宋城”驾车的小厮小心翼翼地问着,他是在宋远很久之前就留在身边的心腹。
“废话,再不走,陷在那里吗?”宋远心中也很苦楚,此次要不是上面有人来保他,恐怕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是,这样上面会不会下来人来查,我们在宋城可贪了不少的赃银啊”驾车的小厮内心很是惶恐,
“怕什么,新上任的宋城城主还是上面安排的”
“一群泥腿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话未说完,马车突然失控,翻倒在了旁边的田地里,车内的宋远摔了个狗吃屎。
“你怎么驾的车,见鬼了吗?”
“大,大……大人”小厮语气颤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出来。
宋远下车,狠狠地扇了小厮一记耳光,“狗奴才,活腻了你”
但当他抬起头时,却是被吓到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只见路上一个身形矮小,面目狰狞的恶鬼在凝望着他,“这是魍魉鬼”宋远强自镇定下来,他也听闻过这种民间传扬的恶鬼,相传喜在夜晚害人,不过传言一直都是半真半假
但在十八年前却是再没有听闻过魍魉害人的传言,这让本来就不相信鬼怪存在的一些百姓更加不相信传言。
宋远心中发毛,慢慢地往后退去,又狂奔了起来。
但不管他往哪里跑,魍魉都会出现在离他十步路的距离,且越来越近。宋远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给魍魉磕头:“饶我一命,我有钱,很多很多钱”,“我还是青州知州,只要我能办到,不不,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求你,放过我”他一直磕头,磕到头破血流也不曾停下。
魍魉走到他的面前,托起了他的头,“下辈子,做个好人”,随后一把就捏爆了他的脑袋,随即也了结了小厮的性命。
“你也不算冤枉”说完这句话,他便消隐在夜色中。
又是十八个春秋,禅心寺门口一个年轻僧人在打扫寺门前的积雪,看到上山而来的一个年轻人,感到很诧异,禅心寺不常来香客,况且现在正值严冬。
带着疑惑他上前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施主”
“好久不见,哥哥回来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泪眼婆娑。
地府,“故事讲完了,可我们该怎样出去”
二人已然走过了奈何桥见到了三生石,“这一路上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没见到,只有这块空负盛名,没啥鸟用的破石头”文卓君生气地对空气挥了挥粉拳。
齐凌云看向自己这个便宜师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竟然心还这么大啊,不过自己心中也没这么慌张了,就这样和师姐在这里待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立马被他否决了,师姐还有大好的未来,世间还需要更多师姐这样的人,自己又怎能这样自私呢!
“师姐,走过三生石就只有望乡台了,要想离开这里看来还要另寻他路”
“你有些什么想法吗?”文卓君叹气,
“这故事中,无相是投进忘川河里才得以重返人间,要不要我们试试”
“要是选错了,我们可就完了”文卓君摊了摊小手,不过语气中没有丝毫胆怯。
“我可不怕”
“那好,一二三”二人拉着对方的手,一起跳下了奈何桥,就在此时异象陡生,齐凌云将文卓君推回了桥上。
“齐凌云,你干什么”
“若不是无相,崔三又怎么能重新出去呢,师姐,冒险的事还是让我来做吧”
齐凌云渐渐没入了忘川河里,他的口鼻里不断地涌入河水,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惚之间他好像见到了当时的无相。
“后来人,继承我的衣钵吧,它已经在在这里等待太久了”他化作点点星光涌入了齐凌云的体内。
原本平静的忘川河水竟开始变得波涛汹涌起来,岸边的彼岸花也都开始飘扬起来,落在忘川河上,颓坐在桥上的文卓君见此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是……”
强大的气浪将文卓君震下桥面,危机时刻,彼岸花雨聚集将文卓君托起,齐凌云缓缓从水中现身,将文卓君搂在了怀里,
“师姐,不好意思啊”
“你小子,趁机占我便宜”文卓君狠狠地逮着他的耳朵揪了几下,
“师姐,疼”
“我看你挺开心的嘛”
“下次不许再擅作主张了”,“好”
收回思绪,齐凌云再次走到了奈何桥,“那次借助无相魍魉体,我和卓君带着肉身回到了阳间”,“出去的关键就在这忘川河了”。
鬼使神差,齐凌云慢慢地重走了一次奈何桥,“故人重游,已是物是人非”
他抚摸着那块三生石,嘴中喃喃:“你哪里可以看见什么前世今生”
手中微微用力,那块三生石便化为齑粉,就在他准备进入忘川河时,耳边传来莫名的声音。
“这样的结果,你接受吗?”
“与我一起奔赴那片战场”
“你,可曾后悔”
“我脑海里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回过神的齐凌云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中州,天剑门。
“卓君,此次渡劫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人祸你已渡过去了雷劫,接下来只剩一场问心局”出言的正是文卓君的师尊——方元霜。
“你只需按本心来就好”
高空中,一位白裙染血的绝世美人踏空而立,面对着还未完全散去的雷云,宛若九天仙子。
“是,师尊”
不管是方元霜还是文卓君都明白这接下来的问心局才是最为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