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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四路围城

    自那次轰动京都的闯皇宫事件过后,京城总算是迎来了一段难能可贵的宁静时光。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梁国其他州县的局势却愈发混乱不堪。

    当各州刺史马不停蹄地赶赴京都之时,叛军犹如嗅到血腥味儿的猛兽一般,骤然加强了攻击的势头。仅仅在这短短的数月之间,便如疾风骤雨般接连攻陷了 3 座州城。而此前那两支起义军好不容易攻占下来的两座州城,也未能逃脱厄运,最终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反叛世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吞并了去。

    在胶州周边的那些州府之中,近期也陆续出现了一些小规模的骚乱事件。然而,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由于胶州一直以来以繁荣的贸易著称,并且胶州奉行稳定策略,这使得其他州府能够放下心来全力应对这些叛乱。正因如此,如今的西北胶州方向已经逐渐成为大梁国内相对较为安定的一片区域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时代背景下,胶州竟然呈现出愈发繁华热闹的景象。众多商人纷至沓来,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胶州本地的商队更是趁着这股商业热潮大赚特赚,个个都赚得盆满钵满,腰包鼓鼓。

    可是,尽管商业活动十分兴旺,但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人们——那就是粮食的采购依然异常艰难。无论是哪方势力,此刻都在竭尽全力地囤积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这种情况直接导致了粮价一路飙升,如同火箭一般节节攀高。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胶州府衙不得不采取强硬的政令手段来平抑不断飞涨的粮价,以确保百姓们的基本生活需求不受太大影响。

    新帝刚刚登上皇位还未满一个月的时间,原本只是星星之火的反叛军如今竟已成燎原之势,其规模和实力都得到了空前的膨胀。不仅如此,这些叛军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竟然开始相互勾结起来,大有联手推翻朝廷之意。

    他们果断摒弃了以往那种步步蚕食、逐步吞并州县的战略手段,转而选择兵分四路,分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出击,直奔京城而来。这四路大军皆由李、陆、陈、姬四大家族率领,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每一路军队都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目标直指京城,妄图一举攻破皇城,实现改朝换代的野心。而且,这四大势力暗中约定,谁能够率先攻克京都,谁就能君临天下,成为新的皇帝。一时间,整个大梁国内风云变色,战火纷飞,百姓们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话说这姬家心怀叵测,企图从南方启程,巧妙地绕道至西方,进而对京都发起凌厉攻势,妄图一举将其合围。而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被锦衣卫所洞悉,并迅速且准确无误地传递到了木君的手中。与此同时,皇室自然也收到了这些至关重要的情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姬家这一路兵马居然没有管后方的胶州和与之相邻的凉州。这可是兵家大忌。可是他们居然毅然决然的从京城到胶州中间的云州攻往京都。这种情况他们冒着孤军奋战的风险,也要从西边完成对京都的四面围困。木君想不通。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如此危急局势,皇室竟未向外求援,甚至不说下令让木君率领胶州兵马出兵夹击姬家还要胶州凉州守好本州等待朝廷命令。

    木君确实看懂了大梁朝廷的打算和顾虑。在不能辨别忠心与否,己方实力足够的情况下,地方稳定不添乱就是最好的结果。免得到时援军变为叛军,反而乱了方寸。

    大梁朝廷展现出了非凡的决断力与战略眼光,他们当机立断,将大量精锐兵力集中调遣至京都四周的险要关隘之处,布下天罗地网,严阵以待。

    只见那京都城高墙坚,粮草充裕,足以支撑长期坚守。朝廷采取这样的防守策略,无疑是一种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举。因为只要能够成功抵御住这次四股叛军的猛攻,守住京都不失,那么接下来便可以趁势发动防守反击,逐步扭转战局,最终彻底收拾这个混乱不堪的局面。

    单从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尽管四路叛军来势汹汹,但朝廷依旧占据着一定的优势。毕竟作为正统政权,朝廷不仅拥有雄厚的军事力量和丰富的资源储备,还具备着强大的统治根基和民众支持。因此,这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大战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实际上,木君心中一直充满着疑惑和好奇。从当下的局势来观察,大梁朝廷远远没有陷入那种腐败风气盛行、整个体制腐朽败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无论是刚刚登基的新君主,还是曾经在位的老君王,都不能被简单地定义为昏聩无能之辈。而且,百姓虽说不能顿顿吃干,但是却也还活得下去,他们对朝廷也没有失望到极致,甚至还是有些拥护大梁的。在这种基础上竟然会有如此众多的地方揭竿而起,发动叛乱,更为惊人的是,这些反叛势力最终居然取得了成功。这真的很让人诧异。

    直觉告诉木君,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背后,必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缘由。或许是某些权贵暗中勾结,策划了这场规模浩大的动乱;又或者有一个庞大的势力在引导百姓怨念,或强力或裹挟的推动叛乱发生。但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真相呢?以木君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和线索,还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揭开这个谜团的谜底。

    新君登基已经一月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正堂之上,木君和天权子相对而坐,面前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两人正在悠然地品味着香茗。

    此时的宅子显得格外安静,因为木君早已将宅中的佣人以及丫鬟们尽数遣散。他在遣散众人之时,不仅发放了足额的银子作为酬劳,更是细心地叮嘱他们要多多准备食物,并尽量减少外出活动。毕竟,仙人即将降临京都,届时必然会引起一阵骚乱。木君心想,还是让这些人们能够回到家中,与自己的亲人相聚一番,共度可能到来的动荡时光。但愿他们能在接下来的动荡中活下来吧。他这里看似安全实则危险。

    天权子没有离开,他和木君一样在等待着仙人。住在木君这里,他省去了很多麻烦。现在更是清净,整个宅子里除了他俩就没人了。锦衣卫已经转为暗码(类似摩斯密码的发消息的方式)来传递消息了。

    木君自己烧好水,泡好茶,轻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笑意味对着天权子说道:“道长啊,您这次的预估似乎不太准确呢!这一月已过,要是没有意外大梁朝廷会好好的甚至更加强盛。”

    天权子听闻此言,只是轻轻放下手中茶杯,缓缓抬起头来,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回应道:“大抵相差无几罢了,不必过于在意。待到四路叛军与四镇正面交锋之际,想必便是仙人大驾光临之时了。”说完,他又端起茶杯,浅浅地饮了一口。

    “为什么非要等到四路大军围城?现在就不能吗?”木君有些不解。

    “因为那时大梁的气运会受到打击,并且王朝气运会出现那种将要散去的争龙之势。”天权子说得玄乎,木君表示没有听懂。但是他却不再解释。

    木君皱了皱眉,略作思考后接着说道:“可据我所知,如今有许多州府对于叛军的进攻抵御得异常坚决,恐怕四路叛军未必都能顺利抵达目的地吧。”

    “大势所趋啊!如今这四路大军围京都已成大势,甚至大梁的灭亡已然成为不可逆转之趋势。”天权子缓缓地开口说道,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大势,我看是有人搅动风云吧。这天下就没这么巧的事。”木君说。

    “这顺大势而为,还是造就大势,或者我们一直处于一种大势之中,谁又知道呢?”天权子有些怅然道。

    “这里面也有你们道门的身影,不知你们究竟支持的是哪一家势力?”看了锦衣卫传递过来的情报,木君问。

    情报说:李、陆、陈三家中皆有道家门客出没。尤其是陆家,除了道家门客之外,居然还与佛门有所牵连。而陈家,则似是得到了来自西南巫门的支持。相比之下,姬家似乎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唯有武者相伴左右。

    天权子沉默片刻后,将视线投向门外,若有所思地道:“贫道所支持的乃是侯爷一方。至于天机门嘛,依贫道之见,他们应当是倾向于支持李家。”

    听到此处,木君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天权子的看法。接着,他继续分析道:“如此说来,佛门支持的对象很有可能便是陆家无疑了。而陈家既然能与西南巫门搭上关系,想必其背后定有一番不为人知的谋划。只是这姬家……着实令人费解,难道仅凭那些武者之力,便能在这场波谲云诡的争斗中站稳脚跟不成?”

    “侯爷的情报不假,不过里边还是有些出入的。据贫道所知,陆家似乎不仅得到了佛教一方的支持,就连道门中的正一道也对其青睐有加。至于那陈家嘛,他们可是凭借着平定西南蛮族这一赫赫战功而起家立业的,想来定是掌控了神秘莫测的巫门势力。再看姬家,那可是名副其实的武道世家,世代皆以武力称雄于世,单就这点而言,倒是与侯爷颇为相似呢。”天权子结果话说道。

    听到这里,木君不禁心生疑惑:“既然道门和佛门背后皆有仙人的身影出没,那么武道和巫门应当与仙家并无关联吧?”

    只见天权子脸色阴沉,缓缓开口道:“虽说路径有所不同,但终究还是会殊途同归。无论是佛、道、儒、巫、武,亦或是草原祭司,最终所要抵达的目的地都是相同的——实现蜕凡。可究竟何为仙?又有谁能真正知晓其中奥秘呢?”

    木君心头一震,脱口而出问道:“如此说来,难道您竟是想要诛灭仙人不成?”

    天权子仿若未闻一般,对于外界的声音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目空洞无神,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遥远而又模糊的记忆之中。

    木君没有打扰天权子。这时来自各地的锦衣卫线报如雪片般纷纷汇聚而来。木君仔细地翻阅着这些情报,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正如天权子之前所预言的那样,四路叛军竟然真的同时抵达了京都外的四大关隘!

    木君端起茶喝了一大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对天权子说:“道长所料不差,四路叛军几乎同时到达京都四方关隘。”

    天权子听到这话豁然起身,有些激动的,像是对木君,又像是喃喃自语的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不算晚,不算晚……”

    木君面色凝重地发出暗码指令,要求在京城的锦衣卫彻底隐匿起来,不再有任何行动。自此之后,木君便如同与外界隔绝一般,再也接收不到来自锦衣卫的半点消息。其他地方的情报全部送到胶州,准确无误地传递到胶州内阁以及公主的手中。

    与此同时,天权子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凝视着远处宏伟壮丽的皇宫方向。此时的京城依旧繁华喧嚣,人声鼎沸。大街小巷里,各式各样的商贩们扯着嗓子高声叫卖,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响彻整个城市。琳琅满目的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就在这片繁荣昌盛的景象之中,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骏马风驰电掣般疾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这些快马身上都背负着紧急军情,它们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皇宫方向狂奔而去。眨眼之间,原本喧闹的街道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幸运的是,尽管场面一度混乱不堪,但并未出现踩踏事故这样的悲剧。城中的居民匆忙赶回家中紧闭门户,而那些身处城外的人则匆匆寻找客栈投宿。至于想要出城返家?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因为当第一批快马急报冲入城门之时,守城士兵便迅速关闭了城门,严禁任何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