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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改税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有着木君亲自坐镇指挥,胶州开始慢慢地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各项事务逐步走上正轨。

    在这个过程中,随着新推行的一系列制度落地生根,犹如一场春风拂过大地,极大地激发了下层吏员们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工作热情与积极性。他们仿佛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看到了通过自身不懈努力而获得晋升的美好希望。虽然未来的道路仍旧充满着无数艰难险阻,宛如崇山峻岭般横亘在前,但毕竟已经有了明确的前进方向和源源不断的动力驱使。

    在被激发积极性的官吏的努力下,一时间使得胶州政令通畅。木君成功掌控住了整个胶州地区。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木君也从投效过来的官吏口中得到了一些秘而不宣的消息。其实整个大梁朝堂的底线就是:他与大梁朝廷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那就是只要木君保证不举事立国,那么大梁朝廷就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胶州目前这种名存实亡的现状,并任由木君来全权掌控此地。

    这天,只见远处尘烟滚滚,马蹄声如雷般响起,李超派来的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使者来到木君面前,呈上书信并说明来意。木君快速浏览完信件,心中不禁一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草原方面竟然派出了一名大祭师亲自出马。要知道,大祭师可是草原上最强大、最神秘的存在之一,可以说是顶尖战力了。

    木君眉头微皱,暗自思忖着:“草原难道就不担心这位大祭师万一战死在外边,会打破双方之间的力量平衡吗?”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木君挥手示意让使者进城。

    沉默片刻,然后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这边暂时无法派兵支援。”说罢,便命人给了使者一些干粮和水,打发他离去。

    其实并非木君不愿意帮忙,而是此时的他确实也是无兵可派。经过之前的几场激战,他手下的老兵早已损耗大半,剩下的士兵们也都疲惫不堪,需要时间休整,新招的士兵还在训练没有战力。更何况,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草原是否还会再派遣另一位大祭师前来攻打雁门关,如果贸然出兵,很可能会陷入被动局面。

    还有一个令人忧心忡忡的隐患存在着,那便是胶州地区长期以来一直面临着粮食供应紧张的严峻局面。尽管木君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做出了相应的安排与部署,但却依然难以有效地掌控住粮食不断流失的状况。毕竟,胶州这个地方向来就并非是盛产粮食的肥沃之地。

    如今,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和筹措之后,胶州所拥有的粮食储备仍然显得严重不足。目前现有的粮食数量仅仅只能够满足当下一万名士兵三个月左右的口粮需求。若是在此情况下还要分出一部分去支援远在千里之外的玉门关,那么无疑将会使得原本就已经十分紧张的粮食供给变得更加左支右绌、捉襟见肘起来。

    似乎李超对木君的拒绝早有预料,早有吩咐,那使者得到答复后,没有丝毫停留,立刻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他要尽快回报以免耽误战机。

    面对如今的局面,木君的内阁也是焦急万分,却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之策。给出的意见很是统一,就是求援,哪怕大梁支援粮食也是好的。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清楚大梁是不可能支援胶州的。

    不过木君是有系统的,通过系统全面而又细致地进行系统性讲解后,木君终于得以透彻理解税收、赋以及役之间存在的具体差异所在。封建社会政府财政来源和需要注意的点。腐败滋生之地和避免腐败的办法,都有详细的条款案例。

    于是乎,木君总于下达了一系列新的税法政令。它主要从活跃商贸,鼓励农耕入手,促进胶州农业和商业以及手工业发展。

    这套税法的核心目标就是大力鼓励农耕活动,让每一寸土地都能得到充分利用,从而收获更为丰硕的粮食成果。为此,木君详细研究了过往的税收政策,并结合当前胶州的实际情况,精心设计出一系列具有针对性的优惠条款和激励机制。例如,对于那些积极开垦荒地、扩大种植面积的农户,将给予一定程度的税收减免;而对于采用先进种植技术、提高农作物产量的农民,则会给予相应的奖励。并且鼓励工商,极力推进胶州工商发展。

    主要内容有:统一税制,在胶州从事商业活动的外来商户只需缴纳一次税款,税率为货物价值的十分之一,称为印花税,纳税后会颁发特质花纹卡片,里面有木君特有一丝能量气息,不能仿制,并极易辩识。这是木君利用自身特点仿照现代感应身份证而设立的。收税口设在各进入胶州入口,出胶州需得退还税卡。毁坏或丢失税卡需在离开时重新补缴税款。

    胶州内各坊市可征收一定费用,费用不得高于交易物品价值的百分之一。需颁发缴税凭证,如无凭证,或不发凭证,一经查实,坊市负责人死,牵连人员抄没家产。

    取消了一直以来备受争议的人头税,改为按照田地面积来收取税款。按土地产出二十税一方式征税。

    取消赋、役,改征免役钱,按人丁收税。每年每丁税钱20文。只收钱,不纳粮。

    同样,没次缴税都颁发缴税凭证,如无凭证,或不发凭证,一经查实,坊市负责人死,牵连人员抄没家产。

    可千万不要觉得十税一是一个相当高的税率,要知道自从不再存在重复征税这种情况以后,胶州地区所征收的商税简直堪称大梁国内最低水平!再加上这里完全不存在那些贪婪官吏对商人的肆意盘剥,做生意自然也就变得容易多啦。

    在这个时代里,对于广大农户而言,他们所要承担的人头税仅仅只是三十税一罢了。乍一看上去似乎确实低得很,但实际上却远远不止于此。因为除了人头税之外,还有必须缴纳的地租呢;不仅如此,各种各样的赋以及劳役同样也是压在百姓身上的沉重负担。正因为这样多重赋税和徭役的存在,导致这个时期内绝大多数老百姓的生活状态仅仅只是能够勉强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罢了。

    所以,木君的新政可以说极大的改善了下层百姓的生活,但是却也损害了乡绅士族的利益。

    于是乎他别出心裁地开创性地创立了商院、农院以及工院这三大机构。值得一提的是,此三院在内阁中拥有着固定且不可撼动的席位。如此一来,原本仅有文院存在的胶州城,如今一下子便拥有了文、农、工、商四大院系。不仅如此,木君还始终坚定不移地一再强调,在这片土地之上,无论是士大夫阶层,还是农民、工人乃至商人,都应平等相待、共同发展。

    拥有文位或者在其他三院取得学籍的学子,木君给予了特别的优待政策。这些士子每人可以免除 10 亩田税。而且,如果他们的文位或者在学院中的评定学位得到提升,那么所享受的免税田亩数也将随之增加。具体而言,当文位或学位提升后,免税田分别为 20 亩、50 亩、100 亩、200 亩以及 300 亩不等。

    与此同时,各地的官吏们也能享受到类似的待遇。从九品官员开始,便可以拥有一定数量的免税田。其免税田亩数同样参照士子的免税田例执行。

    其实,木君何尝不想大力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制度呢?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面前,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众多因素,使得他不得不暂时搁置这一想法。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贸然强行实施这项政策,必将激起社会各个阶层的强烈抵触和反抗情绪。那些原本就对新政策心怀不满的势力,定会借机发难,从而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混乱局面。而他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执政体系,恐怕会在顷刻间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现在推行这套新建立起来的制度有着巨大的缺陷,那就是免税田的存在。这将成为这套税法的漏洞和缺口,那深藏于人性之中的贪婪欲望随着时间推移,便会如饿狼扑食一般,将其撕扯得越来越大,直至整个局面彻底失控,最终导致所有人都被卷入这场灾难之中无法脱身。

    正因如此,农院、工院以及商院在此情形下又新增添了一项重要职能——它们各自负责对所属领域内的农税、工税以及商税实施监督与检举工作。至于文院嘛,其实这类职责原本就是其所具备的日常工作之一。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四个学院当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依旧非文院莫属。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木君无奈之下只得将更多的希冀倾注到工商业的繁荣昌盛之中。他满心期待着能够借助商业税收等途径,填补财政收入方面的缺口。

    眼瞅着那充满希望与生机的春耕时节正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临近,木君心中十分清楚,这个时刻对于胶州而言至关重要。作为一方之主,他深感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必须要采取有效的措施来促进当地农业生产和经济的蓬勃发展。新政必须广泛宣传和大力推行落实到地。

    木君开创性的利用接头说书人口头宣讲,详细不厌其烦的讲解和广贴告示的方法将此次新政内容在乡村田野宣贯,并派出兵卒保护宣贯人员。

    不出意外,胶州的新政获得了胶州百姓的高度支持。一时间胶州百姓欢欣鼓舞,口乎万岁,甚至有百姓为他立生祠。

    而那些利益受损的乡绅一时间在木君强力震慑下,没有明面反对。至于暗地里,木君相信在兵威之下,他们会积极配合的。于此同时,木君加快了士兵训练,准备了3000军士以备不时之需。

    众所周知,商人对于各种信息的敏感度向来极高。就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胶州城内便已是商贾云集,热闹非凡。街头巷尾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店铺商号鳞次栉比,琳琅满目。这番景象让这座城市迅速焕发出勃勃生机,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之态。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商业活动宛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愈发地繁荣昌盛起来。胶州这座城市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经济浪潮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其财政收入更是一路高歌猛进,呈现出大幅度增长的喜人态势。这一变化带来的影响可谓深远而广泛。

    正因如此,即便是远在雁门关那地处边陲之地,各种物资的供应如今也都有了充足的保障。曾经那些令人担忧的短缺状况已成为历史,不再困扰着人们的生活和生产。

    然而,唯独粮食这一项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特意控制一般,流入胶州的粮食数量始终不多,且从未有过大规模的交易发生。仅能维持胶州日常粮食消耗。要彻底解决胶州目前面临的缺粮困境,唯有寄希望于今年的秋收时节。只有当金秋的丰,胶州才有可能摆脱当前缺粮的窘况。

    至于农业的新政执行,需要重新厘定鱼鳞册,木君早已做了充足准备,于是乎3000士卒派遣下去,辅助厘定鱼鳞册官吏进行系统性的梳理。

    在兵威的威势下,又有木君承诺的既往不咎。在树立了一两个典范之后,那些乡绅也选择了退让,毕竟还有优待,只是割肉而已,木君也说话算话没有追究过往。于是乎骚乱停息,他们变成了积极支持新镇的排头兵。

    一番梳理之下,就连木君自己都未曾料到,就在这小小的胶州城中,竟然隐匿着多达 10 万名未登记在册的户口!要知道,整个胶州总共才有大约 20 万户人家,总人口约为 60 万左右啊!更让人震惊的是,竟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土地被人为地隐瞒不报。这些惊人的数据无一不在揭示着胶州背后所潜藏的种种问题和乱象。

    伴随着鱼鳞册的重新修订与推行,胶州的官绅阶层尽管选择了支持,但是内心还是感到阵阵肉痛。好在木君制定了免税田政策,为官绅们保留了一定程度的优待。不仅如此,由于木君大力倡导商业发展并积极推动开办各类作坊,由此所带来的丰厚收益相较以往单纯依靠收取地租而言,无疑要多出许多。让他们又有了希望。

    3000士卒巡视新政直至秋收后才回到胶州兵营。这是新建的,原来胶州兵营已然荒废。这也是原胶州刺史跑得那么快的原因之一了。

    今年秋收,因为木君的巡视,没有那些腌臜事,所以,胶州百姓第一次体会到了新政的好处,大家都多了两三斗粮。别小看这两三斗,就这就让那些村民朝州府跪拜,口乎青天老爷,感激涕零。

    而那些军卒在得知家里因新政多得了粮,生活好了些之后,更是高呼侯爷仁义,愿为侯爷效死之言不断。一时间,木君收尽军心民心。他在胶州的统治地位彻底巩固。

    时光荏苒,木君来到此地已整整一年有余。随着粮税的入库,胶州的粮食危机彻底解决。今年秋粮是去年的3倍之多,可以说胶州粮仓从来没这么满过。

    终于能放下心情休闲一会儿了,木君不禁回首过去的这一年。自从新春佳节过后,便突起战火。时至今日,双方军队在关外激烈交锋,局势一度陷入胶着状态。由于战争的影响,原本繁忙热闹的关贸市场不得不被迫关闭,尽管边境贸易受阻,然而得益于木君所推行的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策得以顺利实施,胶州城反倒呈现出一片比以往更为繁荣昌盛的景象。

    与此同时,与之相邻的玉门关则显得颇为惨淡凄凉。此前镇守此处的将领李超身负重伤之后,朝廷迅速派遣来一位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大儒前来接替他的职务。这位大儒凭借其深厚的学养和卓越的智慧坐镇玉门关,并凭借他雄厚的才气,强大的个人战力,使得草原一方的大祭师瞬间失去了原有的优势。于是乎,双方再度陷入了难分胜负的僵持局面之中。因为战斗频繁,征粮频繁,玉门关内百姓疲弊,乡绅逃走,市场萎缩,更有一些百姓偷跑到胶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