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
对于秦羽一脸懵逼的样子，周茹显得很意外。
“没什么事儿，用不着你多嘴。”赵霸虎在一旁提醒道。
“我又说错话了么？”
见赵霸虎这个态度，周茹尴尬一笑。
“用得着你多嘴？”
秦羽瞪了一眼赵霸虎，随后问，“顾倾城怎么了？”
“少主，还是我来说吧。”
赵霸虎叹了口气，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本来少夫人是不想让我给你说的，但周茹既然提了…”
一开始他就说了瞒不住，既然如此，那索性就给少主说了。
赵霸虎想了想，便说道，
“前段时间老爷子中风偏瘫了。”
“什么？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严重吗？”秦羽一愣，顾倾城都没给他说过。
“人老了，这种病谁都无法避免，说来就来，倒也不是很严重，已经出院在养身体了，但少主你知道，这种情况，基本上就剩下养老等死了。”
“少夫人的事儿，不是顾问天偏瘫。”
“而是趁着老爷子生病养病这段时间，顾家那群人，嚷嚷着要分家。”
“想要把他们的股份给变现了。”
“这才是让少夫人头疼的。”
“要变现，那就给他们变现不就好了？”秦羽皱了皱眉，顾家的体量，买下他们手里四十多的股份，应该不算问题才对。
赵霸虎啐了口唾沫，愤愤道，“少主，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这群狗东西，狮子大开口，除了顾倾城外，其他人共持有四十九的份额，按理说，这部分按照原价支付的话，最多四五个亿就可以拿下来！”
“可他们要翻三倍，整个算下来，要拿出来小二十亿才够。”
“关键是少主你知道，东海新世界那个项目，现在正是赶工阶段，能挪用的现金，一大半都在项目上，哪有二十亿买他们的股份？”
“妈的！真是一群狗玩意，我怀疑顾问天的偏瘫就是他们气出来的，现在好了，顾问天倒下了，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真不是东西！”
气的赵霸虎破口大骂，“老子堂堂血堂之主，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要搁以前，掏钱？掏把刀往合同上一放，我看他们敢要钱不敢！”
“哎，主要是少夫人念及亲情，不想把事情做绝。”
赵霸虎叹了口气。
“笑话！”
秦羽忍不住笑了，“开口要翻三倍，顾倾城也给？”
“少夫人当然不愿意！但你知道这群狗东西说什么吗？他们说，林家要出三十亿买他们手里集团四十多的股份，问顾倾城要二十亿的已经是看在家人的面子上了。要是顾倾城不答应，他们就找林天了。”
“林家？他们搞什么？”秦羽皱眉。
“好像是林家找到了新后台，想要拿下顾家，整合东海所有的企业，做当之无愧的龙头。”赵霸虎解释道。
“顾倾城给钱了没有？”秦羽问。
“给了。”赵霸虎说，“少夫人当然不想顾家的股份落在林家手里，所以顾家那些人狮子大开口，少夫人认了！”
“把能用的现金，全都暂时给挪出来付给他们了。”
“还不够，还差几个亿……”
说到此处，赵霸虎肉疼无比，“所以，这不我就给少夫人凑吗，我能用的钱，全挪出来给她了。”
赵霸虎自己的别墅车子房子，全都给卖了。
“少主，要不然我为什么开个那种逼车去接你，实在是手头紧啊。”
赵霸虎委屈巴巴，“少主，报销吗？”
尼玛！
秦羽瞪了赵霸虎一眼，没好气的道，“这女人是个傻逼么，不会联系我吗？”
“哎。”
“少主，少夫人是不想麻烦你啊。”
“你在江南被江南王针对的事儿，其实她也听说了，她说帮不上你一点忙，不想再去给你添乱。”
“那钱已经付完了，现在呢？一切步入正轨了吗？”秦羽又继续追问道。
“本来项目上就花费大，现在钱花完了，导致进度推迟也就算了，还有个别合作方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见集团没钱了，或许是有林家背后使坏，纷纷赔钱毁约。”
“按理说这没什么问题，重新找合作商就是了。”
“但各种单位，类似税务、消防、文化局，以各种理由来叫停项目，说是因为集团人员变动，项目之前搞定的很多文件，全都要重新申报，或者补充其他材料。”
“这也就算了，按照他们的要求全都弄好，少夫人亲自去办，还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不批。”
“这绝对是被人搞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林家在背后使坏！”
“导致项目停工了个把月了，每天少夫人都在跑这儿跑哪儿……看的都让人心疼。”
“不是钱的事儿，否则我其实是可以帮忙的，主要是林家想要新世界那个项目，所以才一直在背后使坏，林家的后台我知道，林天谈了个对象，好像是中州的，很有背景。”一边听着的周茹，适当的补充了一句，“各种单位的刁难，也是林家靠这个力量，才操办的。”
“好，我知道了。”
秦羽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是吧？
“送我去集团，”秦羽说。
“好。”
见秦羽似乎替顾倾城生气，不知为何，周茹心里酸酸的。
她点了点头，掉头去了东城方向。
一路无语。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破旧写字楼前。
“到了么？”秦羽愣了一下。
“到了，之前的顾氏大厦，顾倾城前段时间以三个亿给出售了。”周茹悻悻道。
“好吧。”
下了车后，秦羽就往里面去。
“少主，我带你去少夫人办公室。”赵霸虎连忙下车跟在了屁股后、
“干什么的？这是私人办公楼，不是产业园区，不许外人进！”两人还没进去呢，后面一个老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拦住了秦羽和赵霸虎。
“咦？”
“小伙子，是你啊，你不是几个月前替我岗那个小伙吗？”
“额。”秦羽想了起来，当时他没事儿在保安亭替这个大爷，保护了顾倾城两天，那会还被周茹误会自己找了个看门的工作。
“顾总又把你招来了吗？”
“顾总真是好人啊，公司没钱搬家，还关照着咱们这些垃圾。”
眼前的大爷开口，掉了几个门牙的嘴巴只漏风，说起话来呼呼渣渣。
尼玛！
说谁垃圾呢？
秦羽嘴角抽抽。
“哎，做人得有良心，顾总是好人，咱也不能让人失望，快换上衣服去巡逻吧，大忙儿咱干不了，但偷懒的事儿咱不能再干了。”
大爷催促道。
秦羽微微动容。
顾家那群人，还没门口掉了几个门牙的大爷懂事儿。
人家好歹知道知恩要报。
有人什么也不干，纸醉金迷，吃喝玩乐，游遍大好河山，见识广阔的世界，却干着落井下石，六亲不认的勾当。
果真仗义多是屠狗辈。
“虎子，你记一下，给大爷涨工资。”
“记在你的账上。”
秦羽交代了一句，便大步往前去。
赵霸虎眼珠子都瞪飞出去了。
几分钟后，赵霸虎带秦羽来到了顶层六楼的一个办公室门口。
“少主，少夫人的办公室，我就不进去了。”
赵霸虎交代完下楼。
还没进门，秦羽隐隐就听到里面顾倾城在打着电话，焦急委屈的说着什么‘王局，你不能这样啊，上次说好的，只要我把资质办下来你就给我批的，我还……’
嘎吱！
秦羽推门而入。
进来之后，秦羽愣住了。
就见拿着手机的顾倾城，一脸的疲惫憔悴，耳边几道原本乌黑炫丽的秀发，竟然多了几缕斑白，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
顾倾城也看到了秦羽。
那一瞬间，眼神即激动，又惶恐，还有一点委屈…总之很是复杂。
片刻后，她才起身，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