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数学自习,吴斌因为拽瞌睡,又被老师喊到最后一排靠墙站。
他算是在班上出尽风头,来了几天时间,大半时间都是站着听课,他的名字已经被同学们广为熟知。
下晚自习,回到宿舍。
吴斌和娘娘腔上网累了,下午又回来抄一个多小时的作业,基本都没咋休息过,所以他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了宿舍以往的活跃。
没一会儿,徐浪和曾平回来了。
他俩什么话都没说,进来就开始收拾东西。
徐浪在床上抱起铺盖行李,就往外走,曾平推着推着一个行李箱,拿着洗漱用品跟在他身后也出去了。
“哟,这两个二逼要搬宿舍了。”吴斌从上铺说着踩着桌子就下来了。
娘娘腔一听撑起身来,看了一眼:“曾平的床不还没收吗?”
“艹,要走,一起走,他留下干鸡毛。”
吴斌刚说完这话,曾平就进来了。
他朝吴斌看了一眼,但没说话,爬上上铺,也开始收拾起来。
只见他把被子啥的全都丢到了下铺,跳下床来,就开始铺床,这是要换床的节奏,不是要去搬走。
“哎,曾平,你干嘛?那床我刚预订了。你要走就走,别在我床上瞎铺些啥。”
曾平转过身来看着他:“我,我不走,我就想换到下铺来睡。”
你换个鸡毛换,我一看徐浪走,我就下来准备过来铺床的。
“啊,你刚没说啊!”
“啊啥,你啊!我都以为你要跟着走的,我还说啥,你留下搓鸡毛。不走,你就换那张上铺去睡。”
他说着一指娘娘腔的上铺。
“啊?干嘛睡我上铺,他一直都睡那张床的。”
“枪哥,你啊个鸡8啊,那你睡上铺,让他睡你下铺。”
我艹,吴斌这指挥得一套一套的,真不怕得罪人。这就是日久见人心,跟才认识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看来这才是他的本性。
“那,你咋不,让他睡乐哥那边呢?”
“艹,我跟小乐先认识的,我咋可能这么说,是吧,小乐?他说完又看着我。”
“看着曾平杵在那里,我很疑惑,这逼人怎么不跟着去呢,虽然他没跟着揍我,但对他也没啥好感。”
我瞅着他:“曾平,你咋不跟徐浪去呢?”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我不想去,我想好好读书。”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同情他。
“读书,在哪不能读,你在我们这三人间,倒影响我们好好读书。”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跟你们合不来,你留在这还更不好。
他们一天在宿舍抽烟喝酒啥的……
吴斌随手就拿出一包华子,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把烟从鼻子里吹了出来:“走,小乐,枪哥,咱们出去买点酒。”
我艹,这尼玛,撵人的最高境界也只能如此了吧!
“杨乐,我知道因为上次打架的事,你们对我有意见,但徐浪跟我是老乡,他爸还是我们村主任,我才迫不得已,那天我没跟着打你,也没跟着他说过你们一句坏话,我都只是听着,我对你们也没有任何看法。”
听他这么说,我心一下软了下来。
“艹,那你照常睡你的上铺,我睡下铺,我不想一天爬上爬下的。”
曾平嘿嘿一笑:“哎,行,我搬回去。”
看来吴斌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我们也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曾平把自己的床铺好后,他又帮着吴斌收拾,吴斌倒是挺乐意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搭把手。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主要是吴斌和娘娘腔昨晚通宵的缘故,所以今天大家都没能聊到气氛上。
一直到熄了灯,大家都躺到了床上。
“杨乐,我有个事跟你说?”曾庆突然说了一句。
“嗯,啥事?”
“最近,你得小心点,徐浪他们可能会阴你。”
“怎么个阴法?”
“艹,小乐,明天干它,上次也不知你是咋打的,居然没干服他,干架这事,要就不干,要就干服,要不夜长梦多。”
劝干架的吴斌又来啦,这货煽风点火的干架逻辑说得头头是道,我都为之甘拜下风。
“啥?你们又要干架,太刺激啦,需要我做点什么,乐哥,斌总,你们提前讲一声,我反应慢。”娘娘腔的不正常发言也是让我为之一颤。
“诶,你俩先别说话,听曾平说。”我实在受不了他俩的言论,讲出这句正常人该说的话。
“他不会出面跟着找你麻烦,但超哥,不……”,他急忙改口:“刘超他们要搞你,打算拿你立威,具体怎么找你现在到没听说。”
我冷笑一声:“立威,看电影看疯了吧,一个斗鸡眼,真他妈以为自己玩大社会的,刘超,那个斗鸡眼是不,他有没有穿切尔西皮鞋?”
“眼睛是有点斗,但你说的这皮鞋我不懂,牌子什么的我更不懂?”
“不是牌子,是鞋头又尖又长的那种皮鞋?”
“他没穿,你说的怕是周翔,他就喜欢穿你说的这种尖头皮鞋。”
“艹,干个架,你们扯个鸡毛的皮鞋,管他穿凉鞋拖鞋的,干他就完了,他们人多不?”吴斌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有小二三十人。”曾平毫不犹豫说道。
“那从长计议。”吴斌应对的也毫不犹豫。
咋的,你们,又不干啦,那我还能帮点什么忙吗?娘娘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睡吧,明天再说。”我闭上眼,轻声说了句。
我受不了了,现在只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