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一行人抵达旅馆坐下,大强才一脸疲惫地向我们诉说了他的经历。
他先是去二松家拿上家伙,然后去找他哥,可跑了好几个他哥爱去的地方,却依旧扑了个空。
眼看,离考试结束时间只剩下40分钟了,最终,他决定孤身一人携带着两根钢管先来学校探探情况。结果,小鱼儿和阿聪看见了他,对方也很沉得住气,没当场动手,只是叫人悄悄去提来了一个麻袋出来,大强听吴斌说过麻袋有家伙的事情,他毫不犹豫,选择打对方个出其不意,再跑。
他想着那样对方肯定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被我们发现了。那样我们就安全了,可万万没想到,他干倒对方三四个之后,被人绊了一跤,就没跑掉。最后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幸运的是,大强受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身上有多处淤青,头上破了两个口子,血是淌了不少。正是这些血迹让小鱼儿他们心生畏惧,落荒而逃。否则,大强可能就要遭受更严重的内伤了。
我们挨个用吴斌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编了个借口说考完试同学聚餐,晚上回去会晚些。
看着头上裹着纱布的大强,我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情绪。
“大强,那两根钢管呢!你放哪儿了?”我看着他,轻声问了句。
他一下从床上蹭了起来:“哎呀,我艹,给忘了,去诊所包扎的时候,我用外衣裹着,放在街口的垃圾棚里了。”
我想了想,有家伙唬人都要强一点,急忙站起身来:“趁现在垃圾车的音乐还没响起,得去拿回来。”
我转头看着二松:“走,咱俩去拿。”说着我们就要出门。
“等等。”吴斌突然叫住我们。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俩去要是又碰见那帮人,又干起来,还得吃亏。这样,你们把位置给我说具体点,我去拿。”
“是啊,吴斌说的对,稳妥起见,你俩就别去了。”赵倩在一旁插了句。
我和二松面面相觑,默认了他们的意见,然后大强详细说了具体位置,吴斌表示记住了之后,他就开门出去了。
他走之后,大强憨憨的一笑:“小乐,这哥们儿能处,挺够意思的。”
我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扫过他们三个:“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晚上我们得去干回来。”
“就我们四个够呛。”赵倩突然来了句。
我疑惑的盯着他:“什么四个?是我、大强、二松,我们三个,没你事。”
他瞥了我一眼:“切,瞧不起谁呢!”
我一脸的无奈看着她:“大姐,你先别闹,好吧。”
见她没说话,我又继续说:“他们不可能成天一帮人在一起,人总有落单的时候,这样,我们今晚就去蹲小鱼儿,其他人就不想了,我们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找,也找不到。”
我的话音刚落,二松就拍手叫好:“咦,小乐你的这脑子还真快赶上我一半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被你先说了。”
我们都瞅着他没说话,他很识趣的笑着闭上了嘴。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商量好后,发现吴斌出去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可还不见他的身影。按照常理,他应该在半小时内就回来了。我们正疑惑时,他终于开门进来了。
只见吴斌,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他把袋子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打开了塑料袋:“我买了几碗炒饭和一些零食,大家将就吃点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忍不住问道:“我艹,买吃的就不说了,你这脚是咋了,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一瘸一拐的。”
吴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掀开外衣,左手解松裤腰带,露出了小半截红色三角裤,然后右手麻溜地伸进去,缓缓抽出了两根钢管。我心中不由得一惊。
大强一脸疑惑:“你咋把钢管收裤子里了啊,我不是用衣服包得好好的吗?”
吴斌一边说一边比划,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大哥,我说你放哪不好,偏偏要放垃圾堆里,我刨了好久才刨出来的,还有你那衣服全是血,而且粘了无数垃圾,脏得不行。你们是不知道,路过的人看我的眼神,哎!我永生难忘。”说完,他在袋子里拿了瓶可乐,拧开盖子,一口气就喝了半瓶。
我看着吴斌,脑中想着他刨垃圾,刨到屎的场景,不禁对他露出佩服的表情。
随着夜色的降临,我们围坐在旅馆的小桌旁,一边吃着吴斌买回来的炒饭,一边讨论着晚上的行动计划。我们的目标是小鱼儿,那个带头大哥,今晚会不会被我们蹲到,就看他点子的高低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我们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赵倩作为唯一的女生,跟着我们几个去实在不妥,所以我们决定让她先回家,守着座机等我们的电话。
吴斌却不知为何,坚决要加入我们的行动。我们被他的坚持所打动。最终,我们决定让他负责放哨,毕竟他是个生面孔,小鱼儿不会怀疑。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向他描述小鱼儿长相,吴斌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他已经记住了。
……
夜幕降临,大约晚上8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四个人选择了一条通往中学的小路,这条路上满是泥泞,走起来很不方便,所以晚上很少有人经过。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路,来到了小鱼儿家附近。我们四处观察,离他家大约不到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小巷,里面的空地上砌了一米来高的墙体,一旁堆着很多砖头,看起来像是最近有人在这盖房子。
我们决定躲在这里,大晚上,不可能会有人来这里砌砖,除非他神经病。藏好之后,吴斌就开始在小鱼儿家附近的这条路上来回巡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若隐若现,还真像个神经病。
经过了长达近两个小时的巡逻,吴斌终于在一次巡逻后匆匆跑进了我们藏身的巷子。
他脸上挂着一丝兴奋和紧张,气喘吁吁的:“快……来了……那狗日的刚出门,马上过来了。”
“你看准了没有?”我急切地问道。
“如果看错了,今晚你们就把我当是那狗日的随便打。”吴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艹,把你旅馆钥匙给我,你先在这躲着,等我们收拾完他,你在慢慢出来,看看他的举动,我们在旅馆等你。”我迅速地做出了决定。
吴斌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哥几个,悠着点,别干死了。”
大强迅速拿出了钢管,二松见状顺手就拿了一根:“小乐,你断后,我和大强去前面堵他。”说完他们就起身冲了出去,让我愣了一下。
眼看自己手中没有杀伤性武器,我感到有些不符合此情此景。我瞅了眼堆在一旁的砖头,随手拎起块板砖,心中暗自思忖,板砖在手,天下我有。
过了大概两分钟,我看着一个叼着烟的身影经过,不用想,那肯定就是小鱼儿。我又故意等了10多秒才起身出去。
此时,不远处传来大强的声音:“艹你妈,小鱼儿,终于让老子逮到你了。”
我感觉心跳加速,手中的板砖握得更紧了。
小鱼儿似身体僵直了两秒,随即他扔掉了手中的烟,转身就想往回跑。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猛地冲了上去,手中的板砖带着风声,向着他的肩膀拍去。然而,由于用力过猛,板砖竟脱手飞了出去,远远地砸在了地上。
他踉跄着退了几步,想贴路边上跑,我见状,立刻一个小助跑,跳起一脚,将他踹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这时,大强和二松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
“艹你妈。”
大强没有丝毫犹豫,一钢管狠狠地砸在了小鱼儿的左腿上,他痛苦地抱腿蹲在地上。
二松紧接着举起钢管,在他的手臂上,背上,连续击打了数下。
小鱼儿直接就倒地上了。
大强换了个位置,又在他的另一条腿上狠狠地扇了一钢管。
然后,我们围着他,也没继续用钢管抽他,就三个人围着他踹,边踹边骂。
他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哎哟……你们别打了。”
他痛苦地喊叫着,声音在夜晚宁静的空气中回荡。
这时,周围传来了开门或开窗的声响,伴随着其他人的说话声。
二松立刻警觉地喊道:“跑吧,等下有人来了。”
我们转身就跑,才跑出个十来米,小鱼儿从后面愤怒地骂了一句:“艹你妈,你们三个给老子等着。”
我停下脚步,地上正是前面砸他没砸到的板砖,随之弯腰捡起,朝他的方向用力扔了过去。
“哎哟……”随着他一声惨叫。
我暗自高兴,还他妈真准,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跑远后,我们把钢管收好,直奔旅馆而去,等待着吴斌回来汇报情况。我的心跳如鼓,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