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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城市惊魂

    一星期后,考试结果出来了,可成绩单的领取并非一帆风顺,我的语文,数学85,完全是理想中成绩。大强语文71,数学74。二松语文75,数学60。

    我们三个是一起去的,班主任老师看我们的目光中带着怀疑,他质疑我和大强两人有作弊的嫌疑。我和大强坚定地摇头否认,他虽然一信九疑,但终究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无奈地放我们离开。

    二松则被单独留下来,他是直接肯定二松作弊了。因为数学试卷二松只做了填空题、选择题和判断题,但答案全对。因此引起了老师的特别注意。

    原以为会有一番严厉的审问,没想到老师竟是请他共进午餐,并在饭后请他帮忙搬了一下午的煤炭,这意外的转折让我们都感到既惊讶又好笑。

    ……

    转眼间,新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农历十二月二十五,下午。

    老爸开着陈伯的车终于回来了,他承诺明天带着我们去Z县玩,虽然之前他几次匆匆回家,但总是第二天就又急匆匆地返回F县,我进城扫土气的梦想,也因此一再推迟。直到今天,他终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心中的期待如同被点燃的烟花,绚烂而热烈。

    第二天,我们计划在午饭后出发,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那一刻,老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去了。她的理由是,新年即将到来,家里还有许多年货需要准备。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会晕车,老家到镇上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她都会吐上三四次,而到Z县至少要坐五六个小时。尽管我和父亲尽力劝说,母亲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毅然决定留在家里。

    随着车子行驶完镇上的水泥路,我和老爸并不多的谈话声渐渐被窗外的风声和土路上车辆造成的颠簸声所取代。

    沿途并没有华丽的风景,不知不觉中,我感到睡意来袭,便靠在座椅上,任由车子怎么摇晃,也动摇不了我进入梦乡的决心。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已经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城市中灯火辉煌的夜景。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城市的街道上,车辆和行人络绎不绝,霓虹灯在建筑物上闪烁着,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同璀璨的星空,让我不禁赞叹:“真是令人奈斯。”

    老爸驾驶着车子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最终在我们的车子驶进了一家名为“帝豪宾馆”的停车场,随后便办理了入住手续。

    将行李安置在了一间舒适的双人房中。稍作休息后,老爸便提议出去找一家馆子吃饭,好生搓一顿。

    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乐儿,你今天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尝尝。”老爸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好奇和兴奋:“爸,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主意,随便找家热闹的馆子就行。”

    “那我们就去人多的地方。”老爸的眼中闪烁着笑意。

    我们漫步在城市的喧嚣中,最终来到了一条名为长胜街的繁华地带。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餐馆和小吃店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正当我们的目光被一家生意兴隆的火锅店吸引,准备登门而入时。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热闹。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紧随一辆缓行的出租车,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开,让开,别挡道!”

    老爸反应迅速,一把将我拉到边上。

    随着这群人从我们面前匆匆掠过,我惊愕地发现,他们中的许多人身上都带着明显的伤痕,有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而出租车里的情况更是触目惊心,一个人满头是血,血迹模糊了他的面容,让人难以辨认,看他的样子似乎已是奄奄一息。

    这一幕如同电影中的紧张场景,让人不寒而栗。直到他们远去,周围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听到旁边几个路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惊讶和担忧的神情。

    “刚那帮人是九哥带的小弟,有两个跟我哥还认识,被砍成这样,估计是在哪儿,被人盯上了吧!”一个路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车上那个看着是挺严重的,没准都活不了,九哥的兄弟都敢砍,看来又要干大火拼了。”

    我心中不禁好奇,这个九哥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卖命。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老爸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乐儿,走,咱们进去吃火锅吧。”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我走进了火锅店。

    火锅店内热气腾腾,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热情地递上菜单,我们点了几样招牌菜,老爸还特意要了四瓶啤酒。

    很快酒菜就上桌。

    老爸夹了几大块肉下锅:“咱们父子俩难得单独聚在一起,今天就庆祝庆祝。说着他指着桌上的啤酒:“一人两瓶的小任务。看得出来他挺高兴的。

    随着“砰”的一声,他撬开一瓶啤酒,递给了我。

    我将啤酒倒上了一杯,打趣道:“爸,你就不怕我喝醉啊。”

    “哈哈……”老爸爽朗地笑了起来:“你爷爷说过,咱们家的人,白酒,天生自带半斤的量。这点啤酒,不小意思吗!我是这样,你自然也不会差。只是不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最好别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信任和鼓励,但更多的是对我的关切。

    我笑着端起酒杯,眼神坚定:“爸,我敬你,干了。”

    我们轻轻碰杯,啤酒的泡沫在杯中轻轻跳跃,仿佛在为我们的父子情深喝彩。

    ……

    这顿饭吃得格外开心,菜都加了两回,酒足饭饱之后,时间已经快到10点了,我们决定直接回宾馆休息,明天在好好逛逛。

    我们打车回到宾馆,老爸可能是因为开车累了,洗漱完,躺在床上,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城市的夜生活似乎在召唤着我,我起身,轻轻地拉开窗帘,对面街道上有一家大超市的霓虹灯招牌还在闪烁着,我决定去买点零食。

    我蹑手蹑脚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拿起房间钥匙,走到门口,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轻轻地打开门又关上。

    来到楼下,对面超市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门口还有稀疏的人走着。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超市旁边的巷口有两对男女,他们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身上散发着一股不羁的骚气。

    他们嘴里叼着烟,烟雾在夜色中缭绕,不时地爆出几句经典的国粹,无不在炫耀着他们的牛逼。

    有一男的抱着身边女孩,时不时朝着她的嘴就啃上几口。那个女孩一看就不好惹,毫不服输,又回啃他几口,两人配合默契,啃得有来有回。

    这一幕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得格外让人不服,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真想冲过去抓住那女孩说:“放开这哥们儿,有啥事冲我来。”

    就在我准备横穿街道,去超市的那一刻。

    “呼呼啦啦……”

    一伙人,大概有十来个,从我身后窜了出来,直奔那两对男女而去,那速度别提有多快,两个抱着女孩的男生别提有多惨。

    一秒倒地,打得冒灰。

    “艹你妈,大晚上还泡妞。”

    “艹,让你大街搂着女的亲,我艹。”

    ……

    他们照着躺在地上的那两个男的边踹边骂,我看得又爽又怕。这一刻,我觉得身为单身狗也挺好的,不然,估计也免不了他们一顿还我漂漂拳。

    刚刚还屌炸天的两对男女,在我面前还真没帅过60秒就躺下了。真是罪有应得,谁他妈让你们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女的啃,完全不考虑旁边单身狗们的心情,都打少了。

    这伙人,打完人,都不带跑的,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两个妹子在那哭得着急。

    还买个毛线的零食,我赶紧转身往宾馆的大门走去,回到房间,心里才踏实下来。

    这才来城里一天都没有过完,就见了两起伤人事件,我心想着:“这他妈鬼地方也太乱了吧。”哎,只能说“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后来我们在城里又玩了两天,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首先,我们去了那个自称是“动物园”的地方,结果发现,那里的动物种类比我的口袋还要空。有几只看起来像是刚从矿井里出来的猴子。还有几只孔雀,它们的羽毛脏得能直接用来写字。我心想:“这他妈也叫动物园?这他妈还要买门票?我还不如回老家放牛、养猪。

    接着,我们又转战到了一个公园,听说那里有划船和碰碰车,但实际上,就是一帮大爷、大妈围在一起打麻将。碰碰车据说以前的确有,但现在有的是:“唐僧骑马咚那个咚,后面跟着个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着个猪八戒……”

    最后一天,购物之旅倒是让我找回了一些乐趣。因为快过年了,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采购年货。老爸大手一挥,给我买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玩的,还有我和老妈的新衣服。

    值得一提的是,每天晚上的饭桌上,我和老爸都会小酌两瓶啤酒。他会和我分享他年轻时当兵的趣事,那些故事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偶尔,他也会聊聊他在F县的日常生活,这些谈话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