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伤者无颈动脉搏动,记录抢救时间,呼吸心跳停止,准备心电除颤。”
呼……
“灯,好亮,好亮。”
呼……
“白衣人,好多白衣人。”
呼……
“血,好多血……”
“困,我好困……好困……”
“呵……小时候的我真好。”
……
我叫杨乐,父母说我出生时,是带着微笑来到这世上的,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只愿快乐能伴随我健康成长。
自记事起,我生活的地方,一般大小的伙伴还挺多的,日常生活很简单、很开心、很满足,虽然生活在农村,但家里的条件在我们村相对较好。
母亲是纯纯的家庭主妇,长年累月在家照顾我,父亲给我的感觉很忙,一个月在家吃饭的次数那是屈指可数,男人在外赚钱养家也正常。
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因村里的教学条件不是很好,父母就商量着去镇上租套房子,带着我读书,所以我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就此宣布结束。
到了镇上,初来乍到的我五岁多,可能是自小长得讨喜,所以左邻右舍的人们也是很待见我,但给我印象最深的只有一家人。
他们家三口人,男的是个医生,女的是个老师,我管男的喊申医生,女的叫王大爹。他们家有一独女,叫申瑶,和我同龄,要比我大上几个月,大人们让我以后管她叫姐,但我从来没喊过她一声姐,当时很单纯的原因就是自己内向、害羞、胆小。
自古以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从小有之。打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字,“漂亮、相当奈斯、I Like。”如果硬要说她有缺点,那就是她没怎么搭理同样近乎完美的我,可见此女眼神不咋滴好使。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和申瑶被有意安排在一个班,还成了同桌。印象中除了她去上厕所,多数时间我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可能是因为她父母说过,我是刚来到这个陌生地方,让她多照顾我的原因,所以她也就默许了我这块狗皮膏药。
那时候,我们基本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却始终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在新环境下,我不苟言谈,换句话说就是没见过世面,所以胆小加害羞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她也不会说主动点和我多说说话,再用今天的话来讲,哥可是靠颜值吃饭的人,怎能被她这般无视呢!只能说她这唯一的缺点是越发严重了。
那时根本就不懂什么谈情说爱,但有个小美妞同桌,每天又一起上下学,这待遇难道会有人不爽。
随着时间久了,越发熟悉后,我才知道她原来一直是在县城里生活的。一年前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他们一家才搬来这里的。
城市我还只在电视里见过,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啧啧…城里人的她让我更是刮目相看。
我觉得她懂的东西比我多,也是我来镇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还是异性朋友,所以我相当在乎我们之间儿时那不懂事的纯友谊。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和申瑶同桌了四年,平淡的日子就像潺潺的溪水,波澜不惊地流过。
自五年级开始,因为身高的原因,我和她不再是同桌了,我个子稍微高点,所以被调到了她后面一排。
从这时开始我和她偶尔才会一起上下学,双方父母因此还觉得奇怪,认为我们是闹矛盾了,我解释着,都长大了,还天天跟着她,怕被同学笑话,大人们这才没在过多追问。
这一年我的成绩下滑得有点厉害,从班里的前十,一下子掉到了中间水平。这期间当然也少不了每次考完试,拿着成绩单上那越来越少的分数回家让父母签字,换来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惊讶和斥责。
我是真想说:“这都是班主任老师的问题,把我和漂亮妹子分开后,影响了我的正常发挥”。这绝对是我成绩下滑的致命原因,但这时的我依然不懂什么叫爱,只是单纯的喜欢和习惯。
时间一晃,来到了六年级,我的座位再次得到了调整,被安排到了倒数第三排,不是我又长高了多少,而是我的成绩再次得到突破,达到了中下水平,还算幸运,小学只有六年,不然也免不了修炼到最后一排。
也就这一年,我对“喜欢”一词有了进一步的升华和认知,喜欢一词自此也不再那么单纯。
平淡的生活终于迎来了转折点,这天早自习下课,我们教室门口来了几个人,一直往班里瞅,说话声音很大,脏话更是不绝于耳。
他们中有一个在学校里挺“出名”的,就是臭名昭著的那种。
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总听人们叫他林儿,是学校小混混中长相兼人品都比较龌龊、卑鄙、无耻、下流的选手。
挺好奇,我便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
“申瑶……”
“申瑶……”
这天杀的二b喊出了这两个字,同一时间我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周围人都模糊了,八倍镜的慢镜头中只有他,他一遍又一遍喊着申瑶的名字,面部表情之猥琐世间罕见。
然后,他双手撑着我们班的教室门做了几个站立式的俯卧撑,我也是有幸预览过些许欧美日韩动作枪战科幻片的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铛铛铛……”
上课铃声响起,门口的人也随之散去,我这才回过神来,不由的朝着前面申瑶的位置看去,可就在这时,我俩好似四目相对,有个两三秒钟,她才转过头去。
虽然不确定她是不是看我,但看着她的背影,我倍感失落,从此我对“怂”字有了新的认识,怂就是我,我就是怂,刻骨铭心。
这件事情让我闷闷不乐了一上午,心里也暗暗烙印了一个想法,终有一天定要让林儿这二b看见我就怕、就躲、就跑。
下午,我浑浑噩噩提前半小时到了学校,进到教室里,有那么零星几个人。
陈冬,一个平时没什么交集的同学,正坐在我的课桌上,跟我的同桌侃侃而谈。
我同桌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很是有点小太妹的脾气性格。
来到座位准备放书包时,才发现陈冬的脚正踩在我的椅子上。
“陈冬,请你让一下,我放下书包。”
他瞥一眼我,没说话,很不情愿把脚从椅子上挪了一下,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有些许不悦,但也没太在意,放好书包后,想着去学校门口买根冰棍,冰凉一下受伤的心灵,便随口说了句:“陈冬,等下麻烦你把我椅子擦一下。”这是一句礼貌得不能再礼貌的话。
他哼了一声:“艹,踩一下你会死吗?”说完还不耐烦的冲我翻了个白眼。
此刻真希望这傻逼,他妈的是因为自身犯病才翻的白眼、接着来个口吐白沫、倒地不停抽搐,最后再来个送医抢救无效,那如今他坟头草应该至少也有个两米多深了。
本来今天心情就不爽,我直接就骂了句:“你个傻b,你说啥呢?”
他瞪着我:“杨乐,我就他妈踩了,你能咋的?”
……
于是我俩就开始长达两分钟口嗨。
这里歪歪一下,此2b如果混迹在娱乐圈,演鬼怪片肯定都不带化妆和特效,饱受先天五官严重缺陷无情毒打的他,印象中一直以来从未受到任何女同学的青睐,奈何此子勇气可嘉,就喜欢和班上的女生各种吹嘘。记得他曾经不知是自己写的还是抄的一篇作文,梦想是当一名阿Sir,还被老师表扬过。我呸,你他妈不去鬼怪界混,真是白瞎了这与生俱来的饭碗。
口嗨中,比我高了小半个头的他,不断朝我逼近,口水也不停喷洒在我脸上。
实在忍无可忍,我愤怒的挥出了人生中和外人打架的第一拳,这是一记漂亮的右摆拳,至今也让我记忆犹新。
清晰可见他嘴巴里的口水被打飞了出来,原来电视里面演的也不完全是假的,一拳还真能把人打得唾沫横飞,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他闷哼一声:“艹你妈,敢打我!”抬手也是给了我脑袋一拳。
随后我俩便扭打上了。
乒乒砰砰……
噼里啪啦……
哎呀妈呀……
敌我双方大概经过一分半钟左右的战斗,均未分出胜负便都默契的停了手。
他妈的,这世道还真是人心叵测,围观吃瓜群众,竟无一人上前劝架,我俩若是再不停手,身体都抗不住了。
于是我们不得不再次开启口嗨战术,各自吹嘘要喊人报复,最后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而不了了之。
此战后,身上虽然有些小痛,好在心情也得到了放松,值得一说的是,这是我除了儿时和小伙伴们打闹之外,真正意义上人生中的第一战,还是单挑。
我心里觉得这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敌方选手在体型悬殊不是很大的情况下,我感觉都能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