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寒咬了咬牙,也不再反驳。
洛青玄说的没错,一切原因,都是因为现在的大元,过于弱小。
如果现在的大元还是如千年前那般国富民强的话。
东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灵涂炭、内外交困。
海州也不会沦陷在法兰德斯人手中如此之久,那里的百姓也不用对着自己的同胞刀剑相向。
“岳将军,您有尝试过动用骑兵去冲击他们的营地吗?”洛青炎问道。
“现在法兰德斯人主要和我们在岚州城以西的山间作战,那里利于骑兵展开的地方不多。”岳天宇同样遗憾地摇了摇头。
“就算有某些缺口可以展开骑兵,他们在那里往往也会驻扎有战争骑士,那些战争骑士在白刃战中也丝毫不会落于下风。”
“那水师呢?是否可以让水师掩护部队从后方的沿岸登陆?”
“那更是绝无可能,海上可以说完完全全就是他们的领地,我军的帆船碰上他们的铁甲战舰,无异于以卵击石。”
“岳将军,您的部下有尝试过缴获敌军所用的火器吗?”许久未曾发言的东方玥再度开口。
“自然是有一些,国师大人。”
“那请拿出来让我看一下,或许我可以带着工造部的工匠们仿制出来。”
闻言,岳天宇的眼神中顿时都闪出了一丝光彩。
若国师大人真能仿制出这种火器的话,那他完全有信心,能够带领将士们在五年内将那些西域人彻底赶回老家!
他赶忙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杆火器,还有几枚火器所用的“箭头”。洛青玄也立马让人将所有盘子都移开,给她留出空间。
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东方玥手中灵力翻涌,三下五除二地将火器拆成了许多小零件,放在桌上细细研究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东方玥才有些气恼地放下了手中的铁片。
“怎么样,国师大人?”
“做不到。”她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嘴唇。“我们完全做不出来这种东西。”
听到她的话,众人心中燃起的希望立马又被浇灭。
“我大概能理解这个东西的原理,它是通过一种机械结构和他们所谓的‘魔导’回路作为驱动。只要注入很微量的魔力,就能爆发出很强大的能量,将箭头发射出去。”
“嘿嘿,我家玥玥真厉害。”洛青崖倒是显得比较乐观。“这么快就弄懂它的原理了。”
洛青崖的安慰让她脸上稍微舒服了一些,但依然不怎么好看。
“光弄懂它的原理意义不大我们完全不会制造上面魔导回路。”
“就算先把魔导回路放在一边,光看它的机械结构,我们也制造不出来这些既精密强度又高的零件。”
随后,她放下了火器的零件,带着更加忧愁的神色拿起桌上的箭头。
“这种‘箭头’,他们应该是叫做子弹,更加难以制作。好像是用了某种魔导结构才能将这些魔晶压缩进手指宽的地方哼,魔导器真是可恶啊。”
“我们还是慢慢来吧,国师大人。”洛青玄也是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气馁之色。“我们也可以尝试制造一些简单的火器。”
“不用强求立马就能达到法兰德斯人的标准,倒不如说,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解它的原理,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我们在这方面的积累几乎等于没有,先一步一步来。”
“慢慢追赶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得不说,洛青玄在谈正事时还是很会说话的。
有了这番劝慰,东方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微微点头,不再过多纠结。
东方玥的研究告一段落,洛青玄又再次看向岳天宇。
“岳将军,请问在您镇守南方的这二十年中,手下将士总共伤亡几何,又斩杀了多少法兰德斯人?”
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
听到洛青玄的问题,岳天宇不禁有些悲凉地闭上了双眼。
那些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记得可是比谁都要清楚。
过了半响,他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末将无能,这二十年来,总共葬送了我大元健儿七十万,伤三十万人”
“敌寇伤亡难以精确统计,但末将估计不会超过两万”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洛青玄三兄弟虽然此前游历江湖,但在南方待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亲自目睹过前线。
掌控权力之后,他们的心思也主要放在处理更加急迫的瀛洲和北方问题上。
虽然南方不时也有战报传入京州,但相比起前两者,这三年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关心那里的问题。
若不是此次召岳天宇回京,他们都无法想象,南方的局势已是如此危急。
“够了,我听不下去了!”满腔愤慨的洛青炎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
“三弟,不如趁着瀛州大胜军中士气高涨,让我再带着将士们南征一次!”
“这些西域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说什么我都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冷静一点,二哥。我们现在已经打不起仗了。”洛青崖同样也很是气愤,但他显然比洛青炎要冷静许多。
“北方的摩擦和瀛州的战事已经让我们大伤元气,再加上之前京州的内乱,大元上下都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那就让那些西域人继续这样骑在我们头上吗!”
“二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
“好了好了,都冷静一点。”洛青玄见状赶忙给二人都倒了一杯。
“南方的事谈起来确实心里窝火,不如我们先暂时换个话题吧。”
说罢,他又看向许久未曾出声的浅川晴。
“浅川阁下,关于幕府军的事情,这段时间您调查清楚了吗?”
在瀛州战事结束之后,浅川晴就已经向洛青玄禀报了自己发现的一些幕府军的秘密,只是当时她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
在被召入京州前的这几个月,她在这件事上花费了大量的心思,现在也终于有了一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