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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 章 神奇二人

    牛家村东南方向的小山坡上,有一处打铁铺。

    此处向来少有人来,因为这个打铁铺的主人向来性格怪异,不喜外人来打扰他。

    这个人便是牛家村三个外姓人之一。

    董瞎子。

    董瞎子是不是瞎子,牛家村的人各有各的看法。

    有人说,其双目发白,肯定是个瞎子。

    也有人说,董瞎子并不瞎,平时打铁从无下错过锤子,而且火候掌握非常到位,打的农具,经久耐用。

    董瞎子打的农具只卖给牛家村的人。

    谁若需要农具,便可到董瞎子的打铁铺先预付订金,隔日便能拿到农具。

    此刻已近黄昏。

    打铁铺里依旧是传出“铛铛铛”的打铁声。

    董瞎子似乎是一个不知疲倦之人。

    鸡鸣便起床打铁,日落则停。

    中途不会有任何休息的时间,而且他一天只吃一餐饭。

    只吃晚饭!

    太阳将要落山,董瞎子手中正在收尾着一把镰刀,只需开刃便可使用。

    “涮涮涮…”

    董瞎子拿着镰刀在磨刀石上开刃,力道和角度掌握的非常有分寸。

    “涮涮涮…”

    三十息的时间便将这把镰刀开刃好,镰刀用来割草的,所以要锋利些。

    董瞎子只是拿着镰刀轻轻吹口气,然后放在耳旁仔细听听。

    便知道这把镰刀是否合格。

    “农用镰刀,谓之上品。”

    董瞎子将这把镰刀放在刀架上,等明天便有人过来取走。

    随后便出锻刀房,径直往水井而去。

    打上一桶井水,竟然直接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董瞎子居然将一桶井水全部喝完。

    董瞎子长得偏瘦,却有一双大手,与他的身材格格不入。

    穿着一双草鞋,披头散发,衣裳破烂,看上去估摸着有六十来岁。

    “呃…”

    董瞎子非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劳累一天,喝桶井水,岂不痛哉!”

    董瞎子抬头望向快要消失的落日,发白的眸子里充满苍凉之感。

    似乎经历过无尽的岁月。

    夏将过完,秋将至。

    已有秋风。

    风儿摇曳着瞎子的衣裳,吹起他那稀疏的白胡子。

    董瞎子不由得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

    但是很快,他又回过神来。

    喃喃道:“这个世界,只有仙人才不用吃饭,我董瞎子不过是个凡人,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

    董瞎子立即进屋掏米煮饭。

    牛家村种不收粮食,所以董瞎子的米缸里的大米,多数都是牛家村村民去买回来和他换农具的。

    虽然董瞎子不好打交道,但是也会有村民拿些肉过来给董瞎子。

    毕竟用董瞎子的农具干活,向来都是事半功倍。

    村民心怀感激,自然是将心比心,时不时的拿些肉过来给董瞎子。

    但是,近些日子来,董瞎子都没开过荤。

    这让他很是懊恼。

    董瞎子边洗米边骂道:“牛家村的人都死光了吗?老夫都快一个月没开过荤了,也不知道拿点肉来给我尝尝,这他娘的世道,不会又变了吧?”

    “看来今晚只能吃咸菜了!他娘的,刘氏做的咸菜除了咸,还是咸,吃一口咸菜,都可以吃两碗粥。”

    董瞎子看上去年迈,但他干活的效率还是蛮高的。

    没一会儿功夫,便起火煮粥。

    此刻,董瞎子坐在灶前,左手撑着脸,望着灶门里面的柴火。

    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得见。

    董瞎子向来就与火亲近,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董瞎子隔着灶门,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勾,灶门里面的柴火居然有一小部分来到了他的食指之上。

    随后,又将食指之上的火甩回灶门里面。

    而在这个时候,董瞎子突然间神色严肃,发白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方向正是山坡之下。

    喃喃道:“酸秀才,他娘的又来烦我了?”

    此刻粥已煮沸,董瞎子连忙起身掀开盖子,拿来勺子搅拌几下。

    “还差点火候!”

    放下勺子,董瞎子又坐了回去。

    望了一眼灶门里的火。

    董瞎子又伸出右手,隔空一抓,霎时间,他的右手之上多了一团火。

    “他娘的酸秀才,又来老夫这儿蹭饭吃,如今老夫都是过得穷苦,哪儿还有他的饭吃?”

    董瞎子非常气愤,将右手中的火直接往门外扔了出去。

    这团火立飞出,朝着山坡下而去。

    此刻山坡之下,有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往董瞎子这边而来。

    此人长得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

    正在吟诗的酸秀才,忽然之间感觉到异样,抬头一看,就见山坡之上有一团火朝着自己飞来。

    “危矣!避之不及!”

    “打铁的,你这是何意?”

    酸秀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情况非常紧急,却没有拔腿就跑。

    酸秀才跳起来骂道:“打铁的,你脑子被铁塞满了吗?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难得今天本夫子心情甚好,本想与你一同吃酒的,如今看来,怕是没这个必要了。”

    酸秀才举起右手中的一罐酒,他的左手中还提着一包卤肉。

    “打铁的,活该你天天吃白粥配咸菜。”

    酸秀才骂了几句,便要往回走,根本就没有把身后的那一团火当回事。

    坐在灶门前的董瞎子,听到酸秀才的话,这才就目光落在他的双手之上。

    见到那一罐酒和一包卤肉,发白的眸子里射出异样之色。

    急忙伸出右手,往空中一勾,那一团火立即原路返回。

    酸秀才见状,嘴角上扬,却没有停止脚步。

    见酸秀才没有回头之意,董瞎子心中就有些急了。

    他可是太久没开荤,而且已经有两个月没尝过一口酒水,此刻酸秀才手上的东西,正是董瞎子所爱之物。

    “酸秀才,你方向走错了,快点掉头,刚才是我眼浊,没有细看,算我的错。”

    酸秀才脑中响起董瞎子的话,这是隔空传音之术。

    酸秀才突然间听到董瞎子的话,心如止水,无半点波澜起伏。

    显然,对于董瞎子这点术法,已是司空见惯。

    酸秀才心想:“董瞎子,今天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想吃我酸秀才的卤肉与酒,不拿出点真功夫,怕是不行的。”

    坐在灶门前的董瞎子,见酸秀才仍是不肯回头。

    不由得脸色一沉,苍凉的眸子里多出一丝狠劲。

    右手之中生一团紫色的火。

    这是异火。

    “好一个酸秀才,老夫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了!”

    董瞎子的右手扔出紫色的异火,往山坡下而去。

    方向却不是酸秀才,而是往牛家村而去。

    山坡之下的酸秀才,见那团紫色的异火并不是朝着自己而来,不由得停下脚步。

    看着那团紫色的异火飞去的方向,正是酸秀才的书塾。

    董瞎子居然要放火烧掉酸秀才的书塾。

    酸秀才万万没想到,董瞎子会来这一套。

    牛家村禁止斗法,这是酸秀才能够在牛家村住下的条件之一。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紫色的异火飞向自己的书塾。

    这个时候,酸秀才顾不得读书人的修养。

    破口大骂:“他娘的,董瞎子你个老不死,活在这个世界又有何用?像只赖皮狗一样活着,又有何意?你他娘是石头生的吗?居然要烧我的书塾。”

    酸秀才咬牙切齿的骂着董瞎子。

    “再发牢骚,你的书塾便没了!”

    酸秀才的耳边响起董瞎子的回话,双眼立即变得深邃。

    “董瞎子,你给我等着,等我研究出秘法,也要引天河之水来浇灭你的炉火。”

    “真的希望你能有这一天啊!”

    “你……”

    一向口齿伶俐的酸秀才竟然无言以对。

    酸秀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一切自有天意!”

    就见酸秀才调转方向,右脚一迈,便来到了董瞎子的厨房前。

    这速度,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一息的时间,便从山坡之下来到董瞎子的打铁铺。

    路上只下阵阵急风,连残影都看不到。

    酸秀才刚站稳脚跟,那一团紫色的异火便紧随其后,回到了董瞎子的右手之中。

    一瞬之间,便消失殆尽。

    “唉呀!粥煮好了,客人也来了,真的是巧啊!”

    董瞎子直接端起这一锅白粥,出了厨房,一个玩火的人,自然不怕这点小烫。

    董瞎子那双苍凉的眸子望着酸秀才,叹道:“稀客啊!可真的是稀客,李大先生光临寒舍,可谓是蓬荜生辉”

    酸秀才姓李,名耽之。

    酸秀才一言不发,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董瞎子。

    董瞎子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直接就这一锅白粥放在厨房前的石桌之上。

    又进去厨房拿了两双碗筷,还一碟咸菜,当然还有一双酒碗。

    董瞎子将这些东西放好,这才走到酸秀才面前。

    仔细地瞧了一眼李耽之。

    “看啥看?老不死!你的眼睛早就瞎了,就别装模作样,真当自己看得见?”

    董瞎子也不废话。

    “酸秀才,从哪儿骗来的卤肉和酒?”

    董瞎子又细细地嗅了嗅,继续道:“这酒不错!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九龙镇出产的太汾酒。”

    酸秀才一脸高傲之色,义正言辞的说:“董瞎子,你除了眼瞎,脑子难道也不好使吗?什么叫做骗?”

    酸秀才抬起那一罐酒,放在董瞎子的面前晃了晃。

    董瞎子的鼻子也跟着这一罐酒动了起来。

    “董瞎子,我李耽之一身才华,满腹经纶,需要靠行骗,才能得来酒水和卤肉吗?”

    酸秀才一副道貌岸然之色,在酸秀才自己眼中,他可是一位正人君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混吃行之有理。

    凡事合理就好!

    “酸秀才,别人不了解你,老夫还不了解?今儿的酒与卤肉,又是上卧龙镇忽悠人骗来的?”

    酸秀才闻言,抿着嘴巴瞥一眼董瞎子,

    “我说打铁的,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什么叫做忽悠人?什么叫做骗?

    我李耽之向来行得正,坐得正,我这是给人排忧解难,你懂不懂?就知道整天哐啷哐啷。

    难怪活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一个娘们。”

    董瞎子不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我是孤家寡人不假,但是情况与你不同,我李耽之是因为爱慕者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选谁,又不想伤了其他女子的心,所以只好委屈自己罢了。”

    “听说,上牛家村的孙寡妇看上了你,有这么一回事吗?”

    “谣言,肯定是谣言,董瞎子你不但眼瞎,你还耳聋,我李耽之怎么可能会与一个寡妇勾搭上了?

    这是万万不可能之事,这事你是从谁口中知道的?董瞎子,看不出来啊!每天在这打铁,连谣言都能传到你耳边,看来这便是谣言猛于虎啊!”

    酸秀才说的义正言辞,唾沫横飞。

    董瞎子可不想与酸秀才长篇大论,直接往石凳上一坐,打上一碗米粥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碗热腾腾的白粥便入了肚,董瞎随手夹起一块咸菜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

    酸秀才见状,不由得火气往上升,他可是客人,而且还是提着美酒与卤肉的贵客,董瞎子既然当着他的面喝起白粥,也不给他打上一碗。

    这个酸秀才可忍不了!

    酸秀才也是一屁股往石凳上坐去,也给自个打上一碗白粥,也学着董瞎子吃起一块咸菜。

    叹道:“还是那个味,咸到发慌。”

    董瞎子吃完一块咸菜,不由得口渴,见酸秀才已落坐,石桌之上摆着卤肉与美酒,便想伸手去拿酒。

    “啪!”

    酸秀才见状,抬起右手便将董瞎子挡住了。

    “怎么?打铁的,想喝酒啊?”

    董瞎子咧嘴一笑,道:“刚吃了一块刘氏做的咸菜,她做的咸菜向来憨咸,所以有点口渴了,喝点酒水止渴。”

    “我这卤肉与酒可都是骗来的,你不嫌脏吗?”

    董瞎子认真道:“美酒与卤肉哪里会脏?我可从来就没有嫌弃过,李大先生,你可不要会错意了。”

    “哦!”

    酸秀才这才反应过来,气得指着瞎子的鼻子骂道:“你的意思便是说我脏吗?”

    董瞎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见董瞎子如此回应,李耽之冷冷道:“好啊好啊!看不出来,董瞎子你也挺阴险的,居然也会绕弯子说话。”

    董瞎子开口道:“就你画的那几张符?连符纸都不舍得用,能有效吗?卖给那些本就倒霉的人,岂不是雪上加霜?”

    被董瞎子当众揭短,李耽之脸色一沉,极为不悦。

    不屑道:“打铁的,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个不叫雪上加霜,而是叫做否极泰来,懂不懂?

    我这些转运符,必须要坏到底才能开始发挥作用。

    你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看待事物发展,远不如我,要不?到我的书塾上几天课?

    怎么样?给你算友情价,我李耽之向来有教无类,连张春风那个憨货,我都能教会他读书写字。 ”

    “张春风…你觉得是你教会的吗?”

    董瞎子发白且苍凉的眸子里蹦射出两道寒光,落在李耽之身上。

    李耽之见此情景,觉得不妙,笑呵呵地说:“唉呀!董瞎子,他刚才不是口渴了吗?来,小弟给你倒上一碗酒解渴。”

    李耽之给董瞎子倒上了一碗酒,随后也给自己满上,又把卤肉打开,推到石桌之中。

    董瞎子这才些许满意,端起酒碗一口而干。

    董瞎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李耽之,开口道:“我看你不是去卧龙镇卖符咒吧?”

    “这…”

    李耽之见董瞎子忽然这么问道,心中暗叫不妙。

    心想:“董瞎子真他娘的一点都不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该如何办呢?”

    “说说吧!”

    李耽之叹道:“董瞎子,这不是那小子拜了个师父,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便去九龙镇看看,替他把把关。”

    董瞎子冷哼一声,道:“这是他的自由,他爱拜谁为师都行,就是不能拜你为师。”

    李耽之闻言,只能无奈的摆了摆头,问道:“董瞎子我很差吗?还比过九龙镇那个两百来岁的毛头小子?我可是李耽之啊!”

    董瞎子不屑道:“一符可斩兑碧境的李耽之?都那么久了,木灵大陆上谁还认识你啊!

    往事如烟,眨眼便是百年,你的名号只留存于光阴长河之中。”

    “董瞎子,有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我李耽之也是开山鼻祖,怎么会没人知道我的名字?哦……不对,你那双眼睛早就不知道被那只狗给吃了,我的符咒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怎么?你想和我比划比划,老夫的火陷也未尝不可烧了你那些鬼画符。”

    “别别别…打铁的,我就随口一说,你可便当真。

    不过,说起鬼画符,那小子真的是非常有天分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董瞎子沉思片刻后,酸秀才李耽之的话颇有道理,只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合适。

    回道:“再等等,我对于你的人品不太看好!得先观察观察!”

    李耽之闻言,大喜,给董瞎子满上一碗酒。

    急道:“董老哥,我李耽之熟039039读圣人之书,养得一身浩然正气,我人品肯定没问题。”

    “是吗?”

    “当然!”

    “老夫活了这么久,只晓得读书人最没良心啊!”

    “这…”酸秀才一时语塞,董瞎子说的话倒也不假。

    “董老哥,你说的是那些书院里读书人,我可跟他们不是一路货色。”

    董瞎子冷道:“都是读圣人之经,又有何异?”

    “瞧你这话说的,千人读经,各有领悟,经书无好坏之分,只有读书之人分好坏。”

    酸秀才端起酒碗小抿一口,继续道:“你打的那些兵器不也一样吗?”

    董瞎子认真道:“当然不一样,老夫打造的是兵器,你读的是经书,两都可不能混为一谈。”

    “切,还不是一样,都是看使用者的道德品行。”

    酸秀才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咸菜,忽然之间想起一事,便问道:

    “我说董老哥,这可是你不对了,凭什么你可以收牛皮家那小子为徒,我为什么不能收张春风为徒?这没道理啊!”

    “我也不想收,只不过是以前与牛皮做的一场交易,现在是时候兑现承诺罢了。”

    “交易?你俩什么时候做的交易,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这只是其中之一。”

    “你别岔开话题,说说为什么我还不能收张春风为徒?”

    “因为我是他的护道者,而你,人品不好,还未改邪归正。”

    董瞎子周身出现八团异火,李耽之也只能掐指硬撑。

    两人出手便已分出胜负。

    “不就是改邪归正嘛!过几天我去做几件好事便好了。”

    “老夫也想看看,你李耽之做好事是不是真的会受天罚。”

    李耽之长叹一声:“情况确实如此!”

    “小小天罚,可难不了你。”

    “得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