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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夏天的味道

    张天成睁开眼,阳光已经透过九格的玻璃窗洒进房间,窗外的知了也声声叫个不停。张天成起床走出贴满Beyond乐队海报的房间,此时父母已经去地里劳作了,厨房灶台上给张天成留了稀饭和自制的咸菜,张天成吃过早饭后帮父母把昨天留下的脏衣服洗了,晾晒好衣服后张天成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夏天来了,气温也高了。

    中午,趁着父母回家之前,张天成到屋前的院子里摘了辣椒、黄瓜、茄子,简单做了几个菜等父母回来吃饭。吃过午饭之后,父母准备午休,并给张天成交代任务,下午去把家里的牛牵出去喂饱,张天成愉快的答应了。

    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农村小孩特别喜欢干的事件就是一群人在汉江边上放牛,因为只需要把牛赶到汉江边上的草地上吃草,剩下的事情就是自己玩闹了,玩闹够了,牛也吃饱了,回家就好了。而且那个年代好像农村的父母都不会催着小孩写暑假作业,班上的老师也不会去认真检查学生的暑假作业,学生们也忘了暑假作业这件事。那个年代的大人们都在为家里人吃饱肚子忙碌着,也没时间看管小孩,小孩们也很懂事,虽然在外面玩玩闹闹,但是会给家里做很多事情去减轻大人们的负担,而且小孩们也不觉得辛苦,反而天天都很开心,就像张天成一样,才十岁就已经身怀绝技,洗衣做饭干农活样样都会。

    下午三点多了,太阳还没有西落的迹象,正火辣辣的照射着大地,张天成在家待着无聊,想着早点去放牛、去玩耍。张天成穿了个短裤,戴了个草帽,光着膀子就出门了,叫上张伟一起去堤边的树林牵上还在午睡的牛就翻过汉江大堤沿着小路往汉江边上走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汉江边上,张天成和张伟把牵着牛的绳子直接解开,让牛在草地上吃草。张天成自己走到汉江边上的沙滩上,脱下草帽和短裤就跳到汉江里,用自创的狗刨式开始游泳,张伟也跳到汉江里开始扑腾水,此时夏天的味道就是汉江水的味道。

    不知不觉中,草地上已经多了许多牛,也多了许多人,杨晓东和他爷爷也牵着牛来了,吴艳和他奶奶也牵着牛来了,张天成同组的张静也牵着牛来了。此刻草地上是群牛聚集,汉江里也热闹起来了。

    一艘货船驶过激起一道道浪花,张天成和张伟向汉江中间游过去迎接浪花,当身体随着浪花一起一浮的时候,张天成和张伟也得到了征服浪花的满足感。

    张静在岸边担心水里的两人呛水,大喊:“不要游那么远,回到岸边来。”

    张伟率先游到岸边,一半身体躺在沙滩上,一半身体还浸在水里,张天成故意朝着张伟的方向游过去,还用身体扑腾出小小的浪花,浪花也如愿的往张伟的身上扑过去,给张伟造成小小的伤害。张天成游到岸边后直接起身走到沙滩上,躺在了张静脚边,张静和吴艳乐呵呵的把沙子推到张天成身上。

    杨晓东由于不会游泳,只能一直待在岸边的浅水区,看到张天成被沙子埋的只剩一个头在外面,杨晓东拉起还躺在岸边的张伟,耳语几句之后,直接抓起沙子扔向吴艳和张静,吴艳和张静一边跑一边回头用脚撩起沙子回击。

    就在张天成以为张伟和杨晓东是在帮自己赶跑吴艳和张静的时候,忽然杨晓东和张伟两人一头一脚抬起张天成就往汉江里扔,扑通一声之后,张天成被丢到了水里,张天成也就势扎了一个猛子,浮出水面的同时嘴里喷出一口水,张伟大笑不止,然后趁着杨晓东不注意,直接把杨晓东推到水里。杨晓东反应过来后朝着岸上的张伟扑水,张天成则在水里朝着岸边的杨晓东扑水。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洒在汉江水面上,此刻汉江水就像一条晃动的金丝带一样,当张天成和张伟从水里出来走向岸边的时候,就像两个要成仙的童子穿过金丝带等着佛光普照的佛祖赐封一样。

    “帮你们把牛牵过来了,”杨晓东走过来看着正在穿短裤的张天成和张伟,继续说道:“你们在水里泡太久了,嘴巴都是乌的。”

    张天成戴上草帽回应说:“这是因为尝到了夏天的味道。”

    张伟说:“夏天是什么味道我不知道,西瓜是甜的我知道。”

    “你就知道吃,赶紧回家再吃吧,”吴艳看着张伟继续说:“马上天黑了,赶紧回家。”

    张天成从杨晓东手上接过绳子,大喊一声:“回家,走。”然后大伙就牵着各自的牛往家走。

    太阳就剩一个红脑袋了,回家的小路上循环着牛在前、人在后的组合,直到走到汉江大堤上,牛在前、人在后的组合不再循环。

    晚上洗完澡,张天成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收音机,放进去一盘姐姐从广州买回来的Beyond乐队的磁带,听着自己也听不懂的粤语歌,但是窗外青蛙的叫声好像在说Beyond的歌好棒,张天成望向窗外,心里开始期待这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