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胖没有开车直接去冠氏县,而是去市里动车站去接苏伟了。
早上临走时,薛二胖收到了苏伟的信息,说是坐上了动车,正在往这边来。
在站外等了个把小时,薛二胖远远的看到了出站的苏伟,冲着他挥了挥手。
苏伟快走几步,进入车内,“哥,我通过政府网站和音符找到了他的老家,咱直接去那里看看吧!”“行!”
两个人没有直接将车开进村里,而是停在了离村子还有段距离的一片树林里。
两个人步行进入了那个村子,一进村子,苏伟附在薛二胖耳边,轻声说道“去村子后边街上,那边有处宅子跟张福生的炁相合!”
等到了村后,才发现张福生的祖宅是一栋老建筑,一座小型的二进式四合院,青砖垒成的院墙,一扇漆成黑色的木门,还有历经风雨有些褪色的屋檐。
“哥,这房子散出了一丝怨气,咱们小心行事。”“嗯,行!”
两人运起灵力,纵身一跃进入院中。小院里收拾的很干净,只是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住人了。
薛二胖和苏伟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开去看看,一个人去外边院子,一个人去里边院子。
薛二胖走到里边院子一个房间的窗户前,试探的推了推,发现是从里边上了销子,想了想,薛二胖从房间正门的缝隙中将残剑放了进去,用神识控制着残剑挑出了木头销子。
就这样,两个人一间一间的查找问题所在,最终锁定了里院的一间偏房,进去后又发现墙角的一块地砖是活的。
“整座院子的那丝怨气是从这里出来的,哥你揭开地砖,我拿符防备!”
等苏伟拿出斩鬼符,薛二胖操纵着残剑挑飞了地砖,地砖离开的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怨气飞腾而出。
苏伟刚想将符箓丢入其中,就被薛二胖制止,“用符箓书中的净天地符,斩鬼符把鬼祟杀了就白来了。”
苏伟点点头,从背后包里拿出符笔和符纸,笔走龙蛇,呼吸之间画好了符箓,然后并指一敕,将符箓送入其中。
符箓上清濛濛的光芒很快荡除了怨气,俩人这才发现,地砖下是一个地窖。
沿着挖好的土梯,进入了这个房间下的地窖,里面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体形相对较大的黑色箱子,还有一个立着的保险柜。
箱子没有上锁,苏伟打开小点的箱子,轻咦了一声,薛二胖凑过去一看,箱子里没有钞票古董,只有几双染满了鲜血的老式防滑胶皮手套,两把尖锐的匕首,匕首握把的缠布上也有血迹,只是这些血液经过了氧化风干,都变成了黑褐色。
在箱子的角上,还有一把短把的钢制铁锨,底部则是一大卷厚实的塑料布。
薛二胖打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放满了灰色的粉状物,捻起一点闻了闻,是石灰和碳粉。
二人对视一眼,不太明白存储这些东西的用意,只好转头看向了角落里的保险柜。
但是没有密码,不好打开啊,薛二胖看着柜子,有些发愁,正在思索如何解决时,苏伟轻喝一声“什么东西在那里!”
薛二胖顺着苏伟的视线看向了地窖的西北角里,那里残留着一丝阴气。
苏伟举起手上的符箓,冷声说道“你最好自己出来,否则你会不好过的!”说着,就往那个角落逼过去。
“啊,啊,我们出来我们出来,将符箓拿远点!”
话音一落,几个穿着不同时期衣服的阴魂从土里钻了出来。打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快五十岁的男人。
“求道长垂怜,,我们是被困在这里逃不出去的可怜鬼啊!”“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说。”
“不敢瞒道长,敢问是为了张福生的事情来的吗?”
“正是,只是我们两个觉得事情有蹊跷,所以过来看看。”
最终,薛二胖和苏伟从老鬼嘴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张福生的祖上张建峰,清末民初大概是1917年,在鲁省和冀省交界处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头子,有一天抢了一个从四九城来的风水先生,意外获得了一座富商坟墓的地址。
张建峰是一个有些心眼的活泛人,当即将抢来的东西都还给了这个风水先生的家人,还要帮着他逃往南方,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风水先生得留下,帮着把那座墓挖了。
那个风水先生为了家人的安危答应了,待送走了家人,他便带着张建峰一伙人北上去盗了那座富商墓。
在那座墓里挖出了少量金条,还有一罐子银元,还有各种玉制和掺有黄金的陪葬品,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但出乎意料的是,张建峰灌醉放倒了所有人,卷了金条和全部的陪葬品跑了,只留下一罐银元。
意识到被骗的众人恼羞成怒,与风水先生分了银元后,就苦苦寻找起了这个张建峰。随着时间日久,有些人就放弃了寻找,但也有几个跟着张建峰共事了许久,咽不下这口气。
幸运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年后最终在冠氏县找到了这个张建峰,张建峰因为担心被寻仇也一直没有结婚。
张建峰看着两个老熟人,觉得事情要糟,急忙让最先找到自己的两个人跟自己回了家,并以分给他们一半的名义哄他们进入了地窖,可怜的两个家伙因为贪心死在了这里。
之后又借故将剩余的三人骗来这里,也痛下杀手结束了几人的生命。至此,这笔财富彻底落入了张家。
听到这,薛二胖看向一个穿着碎花布的年轻姑女人,问道“你呢!”
那个女人先是鬼哭了起来,被苏伟一吓,才止住鬼嚎说道“我是1955年下乡的知青,分到了这里,那时候不懂事叫那个张长贵给糟蹋了,他怕我告他,就强行拖我到了这里掐死了我!我冤啊!”
薛二胖眉头一皱,幸好自己亲自来看看了,要是直接给了符箓,这事可就大发了。
苏伟看向了最角落里与现代穿着差不多的那两个男鬼,“你俩呢,是怎么死的!”
那两个家伙对视一眼,前边那个哀声说道“贪心害人啊!”
原来这两个家伙,一个是镇上的副镇长,一个是凤城首区的民政副局长。
张长贵年纪大了,认为家里得有个当官的才行,正好当时那个副镇长的官也是买的。
于是张家送给他一根金条,又通过他给上头送了一对古董杯子,把张长贵的儿子送入了政府编制内。
这个副镇长是个人精,知道张家这么大方,必然不是普通人家,肯定还有存货,就一直偷偷观察着。
最后还真让他知道了点什么,原来这处院子在村后,有一条小路直通过来,张家人从偏房留了个暗门,等到没人了才进进出出的。
就在前几天,张长贵去拿东西门没关严,把这些秘密彻底暴露了出来。
贪心大发的副镇长就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潜入了房中,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那块地砖。
在进入了地窖里,他才敢打开手电筒,他没注意到的是,在土梯倾斜处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已经有人准备要他的命了!
此刻只顾着寻宝的副镇长哪还管这些,就在他咬着手电筒趴在那里打开木箱的瞬间,一把匕首从后心狠狠的攮了进去。
啊的一声惨叫,副镇长趴倒在地,他觉得后背凉了一下,然后有点疼,还有一股热乎乎的感觉,全身的力气快速流逝着。
“别怪我,怪就怪你太贪心了!刚过门没多久的儿媳妇给你你睡了,金条你也拿了!还要伸手?”张长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副镇长竭力扭头看向后边,在手电筒半遮半掩的光芒中,一张狰狞的老脸显现了出来。
“道长,我就是这么死的!”那个副镇长讨好的笑着!
“呸,不要脸!还睡人家儿媳妇!”那个年轻女鬼唾弃道!
“你也不是啥干净玩意,还糟蹋!你不就是贪图张长贵拿出的金镯子,才给人家办了的嘛!”副镇长反声呛道!
“你……我挠死你!”
“打住,我是来查个真相的,要打以后打!”薛二胖打断了二鬼的撕扯。
又回过头看向副镇长身后那个沉默无言的男鬼,“你呢!”
“争一个位置,被下了杀手!”那个缩在角落里没有露出真容的男鬼平静的说道!
“哦,你们的魂魄没尝试着逃出去吗?”
“道长,请看上边四个角!”
薛二胖抬头看向地窖上方,只见角上各嵌着一尊残破的兽雕,正上方还有一道朱砂绘制的图形。
苏伟惊讶的说道“是四象锁魂阵,引太阴太阳少阴少阳之炁入四方神兽雕像内,结成阵法,高阶修者布置能困住修者神魂。”
“嗯,那你们最近又怎么能在老宅里捣乱了呢?”薛二胖目光如炬,看向那群鬼魂。
“我们不知道,就感觉现在变得有劲了,原来是被死死压着,现在我们顶着压力可以活动了。”为首的老鬼说道。
“明白了。”
薛二胖看着眼前众鬼,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从背后包里摸出了一个长条盒,捻出了一根细香,又从盒盖上小心的捏出一根头发,随着细香一燃了。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荣吉昌在地窖现出身形,“仙长,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薛二胖走上前,给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询问他是否有办法将这些鬼魂收容起来,他要转交给别人。
荣吉昌嘿嘿一笑,这不是拿手绝活吗?“仙长,你有符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