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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功一件

    流传于西方社会的墨菲定律告诉人们,你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它就越是容易发生。现在,多尔衮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是那支可恶的已经逃走的明军缠上自己这支残兵。

    然而,墨菲定律再一次证明了它的存在性。在明军士兵全力爆发下,他们终于在后金骑兵逃出大山之前追上了他们。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尽管后金士兵已经士气全无,无心恋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面对菜瓜一样的明军士兵,一百多后金骑兵发挥出了超强的战斗力。

    经过后金骑兵的殊死搏斗,廖辉最终没能全歼这股敌人,多尔衮带着身上的一道刀伤和两名浑身浴血的亲兵逃走了。

    战斗结束,廖辉留下廖老八打扫战场,然后他回山谷找郭凯去了。

    当廖辉找到郭凯的时候,郭凯正组织人救治伤员,收殓死者的尸体。

    “郭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郭凯知道廖辉一定会来找自己,所以他点了下头,然后和廖辉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十几分钟后,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然后他们相互握着手从僻静处走了出来。

    不管什么时候,战争永远不是主题,人总是要活着的,所以,在把逝者火化,伤者安置好后,劳工们按部就班的开始继续工作。

    战场也已打扫完毕,按照廖辉和郭凯达成的协议,五百九十八个后金骑兵的人头被廖辉带去了宁远城,留下来的是五百九十八匹死的,活的和受伤的战马。

    “启禀巡抚大人,廖千总求见。”皇太极带兵在宁远城下激战一天,五月二十九日,偷鸡不着蚀把米的皇太极撤兵了,他带着数万后金军队又跑去锦州城和赵率教扯淡去了。

    “廖千总?”袁崇焕手下数万兵士,千总在他眼里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了,他怎么可能记住一个千总的名字?

    “是的大人,就是大人派去保护筑城队的那个廖千总。”传信的亲兵提醒了袁崇焕一句。

    经亲兵这一提醒,袁崇焕终于想起来廖千总是谁了,只是他现在不应该在山里吗?跑回宁远来干嘛?

    “可知道他回来有什么事吗?”袁崇焕问道。

    “回大人,廖千总说昨日有一支约六百人的鞑子骑兵偷袭了他的队伍。经过士兵们和筑城队的殊死战斗,共斩首五百九十八人,只逃走了三人。”亲兵回答道。

    “你说什么?斩首五百九十八人?”听了亲兵说的话,袁崇焕第一感觉就是廖辉在谎报军情。面对六百鞑子骑兵,别说廖辉的一千人了,就是再给他两千人,他能活着逃走都是好的,还斩首五百九十八人?你这是把本官当傻子糊弄吗?

    直觉告诉袁崇焕,廖辉在撒谎,这让袁崇焕很生气,他冷冷的吩咐亲兵,“叫他进来,本官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个说辞。”

    亲兵得令出去找到等候在外面的廖辉,然后把他带进了袁崇焕的房间。

    见礼完毕,袁崇焕不冷不淡的问廖辉,“廖千总,听说你斩首了五百多鞑子骑兵?”

    “回巡抚大人,是标下和筑城队两千多劳工同心协力才斩杀了五百九十八名鞑子,不是标下一人所为。”廖辉按照他和郭凯达成的协议内容说道。廖辉也想独吞这份功劳,但他转回头一想,就凭自己那一千人杀死五百多鞑子,这不是扯淡吗?鬼才会相信。所以为了不得罪郭凯,也为了自己能分润到大部分功劳,他不得不真真假假的把战斗过程给说了一遍。

    “什么?你的意思是筑城队把大炮运进了山里?”听完廖辉讲述的战斗过程,袁崇焕问道。

    “回大人,不是大炮,不过和大炮也差不多。”廖辉回忆着自己看到的“没良心炮”的样子说道:“那大炮也是一个圆圆的炮管,上面还有一个支架,标下觉得那大炮和军中的虎蹲炮很像,但威力却要大的多,射程大概在三十丈左右,发射的是用布包裹着的火药包。”

    “火药包?”袁崇焕小声的嘀咕道。他是知兵之人,对于火炮也懂一些,射程只有三十余丈,发射的又是火药包的火炮,袁崇焕在脑海里稍微一脑补,他就想明白了筑城队用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呵呵,原来如此。”袁崇焕呵呵一笑,说道:“此炮也算是取巧之作,如果本官没有猜错,你们所处的那个山谷,道路肯定狭窄难行吧?”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那山路确实十分狭窄,且不易通行。另外,在得知鞑子骑兵正朝山谷驰来的消息后,郭兄弟还带人把那山路给破坏了一遍。”廖辉谄媚的说道。

    “这就对了。”袁崇焕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样子说道:“路窄且难行,使得鞑子骑兵无法形成有效的冲击,这正给筑城队那大炮发威的机会。若是在平原地带,一次炮击之后鞑子骑兵就到了,筑城队大炮再无发射第二次之机会,而你们也是必败无疑。”

    “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是占了地利之便才将鞑子杀了个措手不及。”廖辉绞尽脑汁,搜刮着自己不多的墨汁来恭维,来拍袁崇焕的马屁。

    “好了,不管怎么说,斩首五百多这也算大功一件,你且放心,本官一定会在给朝廷的奏章上写上你的名字的,你的功劳这次是跑不了的。”一边说着,袁崇焕站起身走到廖辉跟前,他用右手拍了拍廖辉的肩膀说道:“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有独吞功劳,你且回去,继续保护筑城队。你放心,只要这件事做好了,本官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谢大人栽培,标下告辞。”廖辉拱手道谢,然后一转身就走了。

    辽东自建州女真努尔哈赤起兵反抗大明朝廷后,几乎是连年征战,在无情的战火下,辽东的原住民几乎死伤殆尽。除了死于战火的,还有被后金掳去做奴隶的,逃去东江镇的,如今只有很少的辽民生活在锦州以南到山海关之间的土地上。

    多尔衮退去后,郭凯开始全力经营山谷里的石灰石矿,那条通往谷外的山路拓宽了许多,也平整了许多,郭凯打算等条件成熟了,就在山路上铺上一层水泥,这样做方便以后往山外运输水泥。

    六月初五,后金军队从锦州撤兵,在撤兵的途中,皇太极泄愤般拆毁了路上经过的大小凌河城和右屯卫等城池。

    在此次后金袭扰战中,除了上述小城被毁外,刚刚建成的锦州城和宁远城等城池多多少少也遭受了一些破坏。后金军队退去后,战后的修缮工作便要开始了。

    这段时间郭凯真的是太忙了,两千筑城队看似不少,可在这次战斗中损伤的城池也多,把两千人这么一匀,分到每座城池的人就没多少了。于是,为了不耽误筑城,郭凯一方面自作主张在当地招募辽民做工,一方面派人给京师的刘学送了信,让刘学从关内再调些人出关筑城。

    收到郭凯送来的信后,刘学立刻把马三找来,然后让他组织一万人出关去筑城。进入六月份,来到京师的难民数量陡然增加。以前几个月才来了一万来人,可五月到六月初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来了三万多难民。

    难民多了,刘学手里能用的劳动力也就多了,但是随之而来的除了银子和粮食的消耗大了外,难民们之间的斗殴事件也变多了。尽管大家都是逃难的难民,整天为填饱肚子而发愁,但是越是这种时候,人们心中的怨气就越大,脾气跟着也就大了起来。

    不起眼的一件小事都能吵起来,一吵起来就容易动手,容易变成斗殴。出门逃难,谁不是跟着同村同县的乡亲在一起,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一个抱团,你的乡亲被打了,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不帮忙吗?这一帮忙就变成群殴事件了。

    随着难民数量的骤增,群殴事件也爆发了多起,虽然最后都没闹出人命来,但影响也是很不好的。刘学坐在房间里,单手托着下巴,他琢磨着要给难民们找点事情来消磨他们过剩的精力。

    思考了一会儿,刘学突然想起体育运动能消耗人们不小的精力,不如就让难民们打打篮球,踢踢足球吧。

    想到就去做,刘学取出纸笔开始写足球的规则和每个位置球员的注意事项,以及裁判员需要掌握的技能等等事情。

    在学校的时候,刘学会时不时的和同学去打篮球,但与篮球相比,他更喜欢踢足球,只是囿于足球场的限制,刘学的足球踢的并不多,但是他对足球的规则等等事情却知道的很清楚。

    写完足球的规则后,刘学立刻跑去修路队,他让人找出来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然后开始教他们如何踢球。

    足球是一项魅力十足的运动项目,它其实并不难学,在许多地方的街头小巷都能看到踢球的少年。然而,入门容易,想要精通就难了,全世界踢过球的人没有十亿也得有八亿,但真正能在绿茵场上驰骋,收获万千掌声的只是很小的一撮人。

    现代足球起源于英国,但在华夏文明中,与足球极其相似的蹴鞠一词最早见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书中记载西汉时就有了蹴鞠,但蹴鞠的历史能追溯到更早的战国时期。

    在刘学教人踢球的同时,京城郊外的一处空地上,一座标准的足球场在劳工们的不停工作下拔地而起。足球场的草地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草坪,地面上画着线,两边的球门也已经树立起来,若说这里和现代社会的足球场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个足球场没有现代足球场那种一层层的看台。

    即便是没有看台,第一场足球比赛举行的那一天,仍然有上万人涌过来观看。这是一场由十足的业余球员和十足的业余裁判共同进行的比赛,参赛双方在十多天前还只是一名普通劳工,再往前推十几二十天,他们还是逃难的难民,但是现在他们是受万人瞩目的足球运动员。

    时间回溯到五月十七,刘学到隔壁院子看了看郭亮训练第二批镖师,然后在穿越时间到来的时候,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启动了穿越。

    “嗯?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完成穿越的那一刻,刘学感觉到身体里又涌现出之前穿越到明朝时的那种舒服的感觉。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比和女人做那事发泄时的感觉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躺在被窝里,刘学舒服的呻吟了起来。几分钟后,舒服的感觉渐渐褪去,刘学意犹未尽的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翠花,本王要喝水。”感觉到口干的厉害,刘学随口喊翠花给自己拿水来喝。喊完之后,刘学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大明,这里没有翠花。

    侧起身体,刘学伸手从床头柜上端起水杯要喝水。

    啪嚓,水杯在刘学的手里碎掉了。

    嗯?怎么会碎掉呢?这水杯的质量这么差的吗?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和水渍,刘学嘀咕了两句。

    从床上爬起来,刘学披上一件衣服,然后到外屋去找水喝。

    怎么回事?当刘学握住门把手用力拉门的时候,他发现门把手竟然被自己捏的变形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见鬼了吗?刘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心里嘀咕,我这是力气变大了,还是出现了幻觉?

    要不要再试一下?当然要再试一下了。

    环目四顾,刘学走到了沙发旁边。屋子里的沙发是长长的春秋椅,实木打造,重量可是不小。他伸手握住春秋椅的靠背,然后开始慢慢的用力。

    只稍微加了一些力,春秋椅便离开了地板,再稍微加了些力,春秋椅被刘学举过了头顶。

    我滴个老天爷,我变成大力士了吗?这以后可要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力度,不然都没法正常生活了。试想一下,不管刘学拿什么东西,一拿就碎,一拿就变形,那还不成了无敌破坏王了?

    不管怎么说,力气变大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刘学独自溜达着去街上吃了个饭,然后他给李志浩打了个电话,说自己需要的货物清单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了,现在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他要回家了。给李志浩打完电话,刘学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客车站而去。

    在客车站坐车有两种买票方式,一种是直接在客车站的售票处买,另一种就是上车后直接在车上买。

    在售票处买票,贵,但是有保证,不怕客车半路把你给卖了;在车上买,因为省去了客车站这一层的利润,所以会便宜一些,但坏处就是容易被客车在半路上卖给别的车。

    刘学没有在售票处买票,不是他想省那块八毛的,而是售票处人太多了,他着急回家。

    在车站里找到写着雁翎市---燕京的客车,刘学提着在车站里买的水就上了车。上车后,刘学朝车厢里看,他想找个座位。

    “学子。”刘学正在车厢里踅摸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听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刘学一转身,只见客车的司机正看着他。

    “明哥。”客车司机叫陈明,和刘学是一个村的,同时还是他哥哥刘学东的把兄弟。

    “学子坐这来。”陈明一指副驾驶的位置说道。

    “哎,好。”刘学把背包提在手里,然后迈步坐到了副驾驶上。

    坐下后,刘学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袋子糕点,然后递给陈明,“来,明哥,吃东西。”

    “哎,好。”陈明没有跟刘学客气,接过糕点就放在了身边。他打开袋子,随便拿起一个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你一个人来的燕京?”陈明嘴里嚼着糕点,含糊不清的问刘学。

    刘学把背包放到脚下,又整理了一下,这才说道:“嗯,我一个人来的。”

    “你大哥呢?还在他老丈人家住呢?”陈明问道。

    刘学说道:“应该还在吧?我来燕京好几天了,也不太清楚。”

    “东哥运气真好,你嫂子长的又好,脾气也好,家庭条件也不错。”陈明说道:“不过你家也不错,今天早上来燕京的时候路过你家那养殖场,从大门看进去,有几栋房子已经盖起来了。”

    “嗯。”刘学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哥没事的时候就去转转,别的不说,以后吃肉啥的方便了。”

    “那倒也是,就你家那养殖场的规模,不得养几千头猪啊。”陈明略带羡慕的说道。

    “应该养不了那么多,养殖场除了养猪外,鸡鸭鹅,牛羊什么的都会养的。”养殖场是刘学给明朝那边的军队弄的肉食来源地,军队伙食讲究个营养均衡,是不可能只养猪的。

    “呵,那可了不得了,以后馋肉了就去你家蹭饭吃。”陈明呵呵笑道。

    “欢迎明哥随时来蹭饭。”刘学也笑着说道。然后他又问道:“明哥,咱们几点走?”

    “我看一下。”陈明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钟,说道:“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陈明准时的发动了客车。车子缓缓驶出了客车站,一路朝南而去。

    车子启动,车上的售票员开始检票,像刘学这样没有在客车站买票的则要在车上补票。

    “他不用买了。”售票员过来的时候,陈明指着刘学说道。

    “别啊,明哥,不能让你为难啊。”一边说着,刘学朝售票员问道:“多少钱,我买票。”

    “行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陈明朝售票员摆摆手,售票员便走开了。“你知道这车是谁的吗?”

    “不知道啊,谁的?”刘学一边把钱包塞进背包,一边问道。

    “这车是你学波哥的。”陈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