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武威郡西南方、金城郡西北方、张掖郡东南方,近乎在三郡交界之处,有两支队伍还在追逐奔跑。在前方逃窜的是马超的西凉铁骑,在后方持续追逐的正是沙陀族现任大王李存勖的队伍。
双方已经互相逃窜追逐了三天,期间不断有小型摩擦冲突交手。虽然蜀军这边的猛将实力独树一帜,整体将士素质也比较高,但架不住沙陀族人多,普通骑兵就有三千多人可是比西凉铁骑人数多了。
更别说还有一支两千人的鸦儿军精锐队伍,这个配置的纸面实力可是根本不差的。也就是吃了没有强点的亏了,要不然估计马超根本不能这么随心所欲‘遛着’李存勖玩。
不过话说回来了,马超和李存孝联手,蜀国两位最顶尖的战斗力在一起,谁来也不管用啊,这确实不能怪李存勖!
这天傍晚,李存勖结束了一天的追击,率部在此处安营扎寨,而蜀军同样也在前方二十里左右的地方安营扎寨。此刻李存勖已经渐渐明白了过来——这蜀军就是在故意引着自己跑啊,自己追,他们跑,自己停,他们也停了!这不就是在故意勾引自己吗?难不成自己正中下怀,上当了?
李存勖在得知自己可能上当之后,逐渐开始烦躁起来了,可就在这时,有人给他带来了一个更让其烦躁的消息:“大王,不好了,李嗣源擅自用大王的信物,去东边将李存信的军队给调回去了!”
李存勖脑子有些发胀,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既然李嗣源都已经调回兵力了,是要来接应我们吗?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大王,好像不是,李嗣源好像还弃姑臧城而走了。”
李存勖彻底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了,暴怒吼道:“你说什么?他还抛弃了姑臧成?这座城可是我们在凉州唯一的一个落脚点,当初全军攻打了快一个月才拿下,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谁给他的权力?”
斥候也不敢搭话,只能低着头继续汇报说道:“大王,李嗣源和李存信已经率军往西北方向去了,看样子是想退出武威郡,甚至要奔着张掖郡去了……”
李存勖听完这句话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的几个亲兵都有些呆滞,开始给压力了:“大王,这李嗣源擅自动用先王信物,调兵回去,然后他还不管我们,抛弃姑臧,他是不是要造反啊?”
事到如今,李存勖还能看不出来李嗣源的意图吗?自从李克用死后,到现在足足半个月了,李存勖自己一直在前线收拢队伍,还和蜀军精锐西凉铁骑连番大战,几乎可以说是打了个两败俱伤。
然后足足十天的时间过去了,不见李嗣源支援一兵一卒,这个李嗣源还一直说什么姑臧城兵力不够,还都是步卒,他也支援不了李存勖,他是有心无力啊!
但是背地里他就直接以沙陀王的名义擅自下令,将李存信的队伍调回来,这下可是有兵有马也有人了吧?可李嗣源的选择竟然是直接弃城向西北逃窜,这他么是什么道理?摆明了不想搭理沙陀王了呗,也就是有二心了呗!
李存勖越想越恼火,顿时感觉自己这十天的辛苦追逐厮杀,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想到这里,李存勖直接踹翻了营内的小桌子,发怒道:“传我命令,全军回撤,直接回到张掖郡,老子要将李嗣源千刀万剐!”
“大王,那马超呢?我们不追他了?”有个傻比比的军官还不长眼的张口问道,李存勖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追?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追个屁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马超就是故意溜着我们追击呢!要不你去追吧,你给我把马超的头砍下来!”
这一番阴阳怪气加贴脸怒喷之后,这位可怜的军官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存勖冷哼一声,转头道:“还愣着干什么?都下去准备啊,马上给我整理队伍,今夜就出发!我们不再搭理蜀军,就从前方直接绕到张掖郡,再一路杀到觻乐县,我要亲手砍了李嗣源的狗头!”(科普,张掖郡乃是凉州西北四郡之一,和武威郡交界,治所乃是觻【hu】乐县。)
“喏!”大王都发火了,其他人肯定不敢有意见啊,连忙快速跑出去,各自通知自己部将士准备撤退。
当天晚上,趁着皓月当空之际,李存勖和沙陀军直接转头向着张掖郡出发,终于彻底放弃了追逐十天之久的马超。
在李存勖出发的一个时辰后,马超就收到了这个消息。马超当即和李存孝一起商讨此事:“哈哈哈~这沙陀人追了十天,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开始跑了。李将军你说,我们是反过来回头追击呢,还是先回去武威郡复命?”
马超出于礼貌,说出了两个方案,想听从李存孝的建议。李存孝想了一会儿,主动说道:“孟起啊,我是觉得这李存勖都追了一路了,怎么到这个节骨眼直接不追了呢?是不是沙陀人的诡计啊?”
“而且张掖郡一直是羌人的地盘,虽说现在羌人已经翻不出什么天了吧,但是沙陀人在这个时间点过去,我猜测是因为他们收到了关于羌人的什么消息,所以才决定去张掖郡!”
马超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只不过,现在我军斥候或者锦衣卫都没有最新消息传来,我们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用兵!”
马超说完后就看了一眼李存孝,李存孝刚好也回头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位猛将顿时心照不宣,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那我们就跟过去看看?”“要不我们就直接杀过去吧,且看看沙陀族玩什么花样……”
两位壮汉说完后,也是同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