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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三利三弊

    天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9年,暮春。

    魏皇帝曹操再次领兵亲征仲国国都汝南,这次曹操携曹魏两万大军,以上次在和张辽作战中大放异彩的猛将高宠为先锋,曹操自己带着谋士毛阶、宗族勇将曹洪、还有曹操的贴身护卫典韦等人居后。这次曹魏可是将除了在雍州、南阳两处战场之外的精英尽出,出了这么多的精锐,曹操的目的也很明确,这一战势必要将袁术彻底剿灭,平定豫州后方。

    同样,袁术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惊恐万分,因为仲国现在全国上下也就是汝南上下,加上禁军、县兵、新卒等撑死不过一万两三千人,而且战斗力良莠不齐,怎么和曹魏的精兵精锐抵抗?

    也是在这个时候,袁术萌生了一个逃跑的念头,他想要偷偷带着家人南渡南郡,因为江陵城还有他一文一武两大人才,再加上南郡地势险要,粮草富庶。他可以继续在江陵做他的皇帝大梦。

    在得知曹魏兴兵而来之后,仲国上下紧急召开军事朝会。因为此时袁术早已无心恋战,只想着逃跑,所以他在朝会上也直接提了出来:“汝南这些年早已经民生疲敝,无可战之兵,曹操兴举国之力而来,我们恐怕难以抵挡。不如直接放弃汝南,携百姓、军队、粮草南下江陵,众爱卿觉得如何?”

    袁术话刚说完,朝中最高官职的两位丞相杨宏、尚书令陈宫异口同声道:“不可!”这二人莫名其妙的默契,也让袁术大为吃惊。

    杨宏率先说道:“陛下,汝南乃是仲国国都,也是袁氏根基所在,若是陛下不战而逃,我们仲国也就是三易国都,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而且若是曹操将愤怒发泄在汝南,屠城戮民,我们有何面目面对惨死的百姓?陛下您又如何面对汝南的袁氏先祖?”

    袁术听后,默不作声,杨宏说的不错,他袁氏四世三公的根基都在汝南,汝南也供奉着袁家数代人的宗祠、牌位,若是他这一走,他确实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袁氏先祖。而且,以袁术对曹阿瞒的了解,曹操若是知道自己逃走了,一定会将怒火发泄在汝南,到时候汝南定是一片生灵涂炭……

    当然,袁术自然不会被这些‘困难’吓到,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人,怎会在乎寻常百姓的死活呢?他真正暂时放弃南逃想法的还是接下来陈宫的一番言辞。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除丞相所说之外,还有三大弊端。一是若是我们直接不战而逃,曹操若率领精锐骑兵前来追击,以我们步卒的速度能逃走多少人?若留下来死战,则还有一线生机,若不战而逃,定会无人生还!”

    “第二,就算曹操没有追击,我们若携百官、军民一起南下,定会声势浩大,速度缓慢,在此期间,若被新野张富发现,直接出兵而来,我们又该当如何?即使没有被张富发现,我们成功来到水上,准备渡江,但荆州北面水域早就被孙策掌控,我们岂能瞒过孙策的眼睛?”

    “第三,陛下真逃到南郡,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北面刘表、南面刘琮、西面张鲁、东面孙策,南郡乃是四战之地,被围在正中。再加上南郡民荫富庶,定会是其他诸侯的肉中刺,眼中钉,迟早还是会被瓜分。到时候,我们又该往哪里逃呢?”

    陈宫见袁术没有说话,再次劝谏:“臣认为应该死战,坚守汝南,此举也有三大利好之处。第一,汝南多山,南面全是险峻大山,所以几乎不用设防,我们只需要将所有兵力放在北方,利用山脉等地理优势,死守即可。此乃地利!”

    “第二,方才丞相也说了,汝南乃是袁氏根基所在,陛下祖上四世三公,学生门徒遍布四海,尤其汝南最多。陛下可以在汝南放出消息,曹操要将汝南屠城,借此来呼吁全郡百姓以及达官贵人一起坚守汝南。不管那些人是真心帮助陛下、亦或者是怕被屠城来被迫帮助陛下,这都是一份力量。此乃人和!”

    “第三,曹操若是举许昌兵马而来,我们可以再修书一封,让新野的张富趁机北上,偷袭曹操大本营许都。先别管我们和张富之间的关系如何,有这种白白捡便宜的事情,我想张富是断然不会拒绝的!此乃天时!”

    陈宫短短几句话, 已经言明了三利三弊。这番言辞说的仲国有血性的官员忍不住拍手叫好,纷纷出列请求袁术死战曹操,死守汝南!袁术眼见事已至此,也拗不过这么多的官员,只能嘴上先行答应下来:“丞相和尚书令说的有理,既然这样,那朕当与众卿一起坚守汝南。”

    然后袁术又想到了一个骚操作,他对着陈宫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尚书令亲自领兵前去布防,来抵挡曹操吧!”袁术想让陈宫直接去前线,那么就没人管得住自己了,他是留是走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呢?

    可没想到,陈宫早有准备:“还请陛下放心,臣已经决定领兵前往召陵布防。不过,臣斗胆希望陛下可以御驾亲征,一同赶往召陵,以彰显陛下愿意死守汝南的决心。这样一来,也更好吸引更多百姓,一同帮助我们守城!”

    “额,这个……”袁术听完陈宫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他心里已经想骂娘了。这陈宫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表面上把袁术形容的那么伟大,袁术若是直接拒绝,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多么胆小;若是不拒绝的话,那还怎么逃去南郡呢?总不能在汝南白白送死啊!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袁术的老部将、也是袁术最信任的将军纪灵站了出来,替袁术解围:“尚书令大人,陛下千金之躯,岂能到前线赴险?依我看,就让我陪你前往召陵。陛下就留在汝南,在汝南一样可以召集百姓士人一同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