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重庆何时见过这种武器?
心态都快要崩了。
陶罐炸弹近距离爆炸,威力比远程的箭矢要大多了。
刚才的那一波攻击,死伤至少三千多人。
城墙上,甚至都无法站人了。
幸存的大奉守军连忙在四周寻找掩体,防止波及到自己。
显然,无论将领还是底层的士兵都被打懵了。
也难怪韩皎月底气十足,仅凭这些会爆炸的罐子,就能让城墙上的守军不敢露头,更别提去放箭还击了。
“放!”
第二波陶罐炸弹被投射过来,在空中产生了猛烈的爆炸,火光漫天,无数瓦片、铁片四处飞溅。
即使早有防备,大奉的伤亡依然不小,足有两千多个死伤。
毕竟陶罐炸弹是从空中炸的,呈散射状,寻常躲避弓箭的方式根本不管用。
……
“效果不错。”女帝放下了望远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刚刚的两波攻击,至少杀死或者重创了五千多名敌军。
现在,城墙上几乎看不到站着的人了。
也难怪孙皓阳会如此推崇火药,确实是个大杀器。
神罚如其名,确实像是神的惩罚。
周朋满脸兴奋的说道:“多亏有了上苍制造的神罚,扔上几轮敌人就要死光光了。攻破炉石城哪里需要三天,依臣之见,一天就够了。”
王腾附和道:“确实如此,城墙上的大奉守军压根不敢露头。末将要是宇文重庆,完全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方法。”
两人像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都快要把陶罐炸弹夸到天上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简易的陶罐炸弹放到二十一世纪就是小儿科,连个手榴弹都不如。
“陛下,我们现在就率军攻城吧?”周朋搓了搓手,有些跃跃欲试道。
女帝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宇文重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对付,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周朋抱拳道:“是。”
他们相信女帝的判断。
王都守城战,凭借着陛下的计谋,大乾战无不胜。
现在也一样。
……
宇文重庆咬着牙,把嵌入身体里的铁片拔出来,鲜血几乎浸湿铠甲。
他躲在一处建筑的后面,双眼凸起,眼球上密布着血丝。
宇文重庆恨得咬牙切齿:“肯定又是那个该死的龙凤缸,那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武器?”
砍不破的黑色马甲也就算了。
无坚不摧的刀倒也还能接受。
自己还能守城,依托着高大厚重的城墙来御敌。
但陶罐炸弹的出现,简直让宇文重庆破防。
这仗还怎么打呀?
忽然,宇文重庆灵光一闪,自己可以让士兵们拿着弓箭,把那些破罐子射下来。
只要别在城墙上空爆炸,就不会给己方带来伤亡。
想到就做,宇文重庆当即下令道:“唐振浩,你去把城中的所有盾牌都调用过来,掩护两千名弓箭手登上城墙,把那些会爆炸的罐子打下来!”
“遵命!”唐振浩快步离去。
至于说率军撤离城墙,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撤军,那么敌人就会毫不犹豫的从后方搬来云梯,不费吹灰之力的登上城墙。
宇文重庆相信,女帝这次攻城之所以不让大军携带云梯,就是来迷惑自己的。
他可不会上这个当。
没过多久,城中的所有盾牌手登到城墙上,他们小心的掩护着身后的两千名弓箭手。
盾牌并不多,只剩下一千五百扇左右,保护两千多人有点儿勉强。
弓箭手们搭上箭,拉开弓弦,静等陶罐炸弹飞过来。
与此同时,手持望远镜的周朋他们也是注意到了敌军的动静。
周朋皱着眉头,说道:“陛下,敌人拿来了厚重的盾牌,我们现在投射神罚的话,恐怕效果很一般。”
陶罐炸弹毕竟是范围性伤害,如果把盾牌举过头顶的话,虽然在爆炸时会受到部分冲击,但却并不致命。
女帝道:“没事,继续投吧。”
“好嘞。”周朋毫不犹豫的选择服从命令。
在他的一声令下,投手们将陶罐炸弹放在投石车上,点燃引线。
一百五十多个陶罐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朝着炉石城的城墙上落去。
“放箭!”
弓箭手们松开弦,将箭矢打了出来。
数千根箭矢瞄准向空中的陶罐炸弹,齐齐飞来。
部分陶罐炸弹被命中,直接碎裂开,无数黑色的粉沫洋洋洒洒的落下。
大奉弓箭手只打中了一半,仍然有七十多个陶罐炸弹成功爆炸。
铁片四散飞出,落在盾牌上,传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强大的冲击力,让那些拿着盾牌的人双手发麻。
有的离爆炸点太近,被炸得东倒西歪,然后盾牌手和弓箭手就被铁片打成了筛子,死得透透的。
大奉这一波的损失不太大,伤亡在几百人左右。
而且盾牌与弓箭完好,其他人就可以顶上去。
“真的有效!”宇文重庆顿时激动不已。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那种会炸的陶罐,也不过如此嘛。
只要再增派一些弓箭手,就可以打落更多的陶罐,将损失降到最低。
虽然人多了盾牌手保护不过来,防护效果会很低,但偶尔的漏网之鱼,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亡。
宇文重庆激动的喊道:“再上去两千五百名弓箭手,争取把每一个罐子都给本帅打下来!”
又有一队弓箭手登上城墙。
算上盾牌手,一面盾牌要保护三四个人,大部分人的身体都暴露在外。
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刚才的防守意味着,此方法行得通。
只要把所有的陶罐炸弹都击落,就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伤害。
四千五百名弓箭手拉开弓弦,严阵以待。
周朋放下望远镜,惆怅的说道:“陛下,他们用弓箭射落了一多半的神罚,剩下的就算成功爆炸,造成的伤亡也很小。”
神罚刚爽了两波,就要折戟沉沙了。
周朋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女帝面色波澜不惊,甚至嘴角上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