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鲲沧溟还想要开口，一道狠辣劲光已是朝他镇压而来。
顺着望去，先前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六长老此时通红着眼，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是一掌拍了过来。
“你”
鲲沧溟厉吼一声，强行站起身，同样挥拳。
轰！
圣光碰撞，却是鲲沧溟率先扛不住，倒退出去千万步远。
两人实力本就在伯仲之间，先前鲲沧溟更是在与龙马的争斗中受了不小伤，此刻自然不是对手。
“六长老，你又怎知这是不是诬陷？”
鲲沧溟右手直指，还想要辩解，后者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顾家天镜下，诸妖皆现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何况，尘圣子什么身份，会污蔑你这小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六长老是个暴脾气，话语凌厉，两句话又给他怼了回去。
“老族长，这其中必有误会呀”
鲲沧溟老脸涨得通红，眼见跟他讲不通，又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金乌王身上。
他心知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哪怕金乌族不杀他，回去鲲鹏族长震怒，绝对也会宰了他。
“老匹夫，不必解释了，想借此掩饰事实，你是在痴人做梦！”
鲲沧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六长老当机立断的一句话给骂回去了。
“难怪你一来到我族，便要前往神殿禁地，渴望一探仙火，真是狼子野心呀。”
金乌王同样开口了，似是联想到什么，声音愈发冰冷。
“我金乌一族与你鲲鹏族历来虽算不上盟友，但关系也大差不差。”
“想不到你们倒是惦记上我族的至宝了。”
他瞥了鲲沧溟一眼，随后转而望向小金乌，后者面无表情，没有半分辩解的意思。
“这”
鲲沧溟双拳攥得死紧，在眼前这钉死的证据面前，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为何要去神殿禁地？
他是真的好奇，想见见这传说中的三大仙火之一呀！
鲲沧溟双目瞪得血红，一不留神注意到陪坐上首的顾尘嘴角在不经意地上扬。
他愤恨咆哮，却终究只能化作无能狂怒。
鲲沧溟哪里还不清楚，这一切，都是顾家设的局，摆明了就是来坑他，坑他鲲鹏一族的。
借刀杀人。
可他偏偏拿对方没办法，毕竟照妖天镜名声在外，能照出原形从不曾出错。
“真不愧是小祖给的宝贝。”
与此同时，上首端坐着的顾尘也是暗暗心惊。
外人自然不知。
这照妖天镜不是他顾家按量打造的那批，而是顾临风前些日子赐给他的，一面封存于古前的镜子。
从外表看去与照妖天镜自然无两样，其真名却唤作，缘念仙镜。
作用与照妖天镜也类似。
不过还多了个功能，若心中所念，镜中便会因缘生出对应的画面。
他也就是尝试了一手，没料到效果出奇的好。
另边，小金乌双目再变幻间，整方天地竟都是逐渐灰暗起来。
他整个人的身影也是愈发绚丽。
“本帝子，便以此箭送你最后一程。”
顾临风静静地看着他施展各种神通，火光绚天地，凤鸣九霄弓不知何时已是映现而出。
随后他拈弓搭箭，一柄仙矢直指对方。
便如曾经人族的至强者羿帝伐天一般，孤傲而冷淡。
“顾临风，本座确实难逃你手了，但顺天昌，逆天亡的道理你不会不懂。”
“羿帝的昨天往后再过万万年，便是你的今天。”
小金乌终于开口了，双目血红，肆意吼着。
他从来没去多方辩解什么，也没想过，他不在乎。
小金乌的眸子，自始至终便落在了顾临风身上。
眼前的人，杀了他八位兄长。
他想过报仇，也努力过。
但有时候无力感涌上心头，纵然是他这位曾历经过神话辉煌的第九始祖也无奈。
命运就是如此多舛
本该葬灭羿帝之手的他重生在了这一世，却被顾临风逼入死关。
濒临死亡之际，又夺舍小金乌再次活下来。
他真的是天道的宠儿，几经波折不死，但最终的黄泉路，他终究还是不曾避免。
“时也命也倒辜负兄长们的期望了。”
明知将要身死那刻，小金乌却是轻声呢喃着，全身竟再爆发出极为绚丽的光芒。
他心中依旧留有不少遗憾，鹊桥海上，是大哥为他挡箭，救下了他。
大哥说过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往后的路，望自己能代他们走下去。
可这条路，自己也没走太远。
火花四溅，最后爆发的关头，小金乌逐渐被漫天火焰蚕食，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终化作浮光掠影。
嗖！
当仙矢射出那刻，湮没吞灭一切，也为他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只残存下一团火红炽烈的光焰。
那是金乌仙火，亘古不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烈火迎风暴涨，于半空中逐渐化作一只古老的金乌虚影。
“顺天，逆天”
与此同时，顾临风面色依旧平静，他遥望上天。
银丝随风洒落双肩，也衬得他双目洒而不羁。
“本帝子，若顺天而行，则天昌，倘逆天而去，则天亡。”
顾临风声音冷淡，仿佛在阐述着一个事实。
强者之路注定铺满荆棘。
众生皆蝼蚁，渴望天去相怜，可是否有人想过或许有朝一日，人也能站在最高峰的位置，前去怜天？
若古往今来，从无人能做到这步，那他顾临风，便来做这第一人。
【叮，检测到天命之人已经陨落，主人获得反派值6000。】
【附：主人首次猎杀天命之人，小统新添全图检测功能，当前可检测出一卷天书下落。】
小统的声音适时响起，他的心境也是平复些许。
“检测”
顾临风心中默念。
【小统检测中，轮回天书所在地，彼岸，地狱冥宫。】